张居正的忘年交,湖广巡抚顾璘,头天还请张居正吃饭,第二天就指使监考官,让张居正在乡试中落榜。张居正知道后不仅没有生气,还感谢顾璘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万历年间首辅张居正,从小就是神童,博览群书,过目不忘,做得一手好诗。
1536年秋天,湖广巡抚顾璘收集当地有名的诗歌,其中有一首诗引起他的注意。为此,他专门跑到江陵去找作者。苦苦寻找之后,才发现作者是年仅12周岁的张居正。
当时的张居正长得一表人才,英姿勃发,经过一番交谈,感觉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于是顾璘不顾年龄、职位差别,与张居正结为忘年交。
1537年八月,张居正去武昌参加乡试,当时人们都以为张居正能够金榜题名,不说和湖广巡抚的关系,只论真本事,整个湖广也不见得有人比他高。
张居正到了武昌后,顾璘还专门请他吃饭。在饭桌上,顾璘指着张居正对几个亲信说:“这是将相才,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你们以后拭目以待。”
说着,还把腰间的犀带解下,给张居正戴上。众亲信大惊失色,急忙劝阻,要知道这犀带可不仅仅权力带,更是权利的象征。
谁知顾璘却对张居正说:“这犀带你暂且戴着,它是圈不住你的,你注定是要围玉带的人。”
根据明朝礼制,玉带可比犀带高了好几个等级。
众位官员看此等情形,越发认为此次乡试榜首必定是张居正。
乡试前一天,顾璘找来负责此次乡试的主考官冯御史,对他说:“冯大人啊,想请你帮个忙。”冯御史心想,你官比我大,还请我帮忙,不就是想让张居正中榜吗?我能说个不字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出来。
冯御史说:“大人放心,此次榜首必定是张居正,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
顾璘不接他的茬,反过来问到:“你认为张居正是人才吗?”
冯御史一愣,急忙答道:“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思想,岂止是人才,简直是天下第一的人才。”
“那你觉得,是不是要让他成为朝廷栋梁,为天下苍生做点实事?”
冯御史说:“这样的人才,不为朝廷所用,岂不可惜?”
“那你觉得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顾璘接着问道。
冯御史脱口而出:“当然是让他高中榜首,为他中进士打开大门。”
“错了!”顾璘说,听到这句话冯御史也呆住了,心想不让他中榜,还能让他落榜不成?
顾璘说:“难道你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句话吗?”
“张居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如果不在年轻时经历一番挫折,锤炼一下内心,怎么能够成就一番事业?”顾璘接着说道。
至此,冯御史才彻底明白顾璘的一番苦心。
结果也不出意外,张居正第一次乡试就以落榜告终。
张居正落榜后,在离开武昌前一夜,去拜访顾璘。当晚顾璘便把此事和盘托出,看看张居正的有何反应。
谁知张居正却说:“您这样做,肯定有您的道理。”这时顾璘也相信张居正的内心是强大的。临告别时,顾璘送给张居磨练句诗:“他山有砺石,良璧愈晶莹。”希望他能好好磨炼自己,把自己打造成一块良璧。
后来,张居正在万历年间,成为帝国首辅,推动一系列改革,真正为天下苍生做了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