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 > 也算同一阵线,张居正为什么不敢提拔重用海瑞?

也算同一阵线,张居正为什么不敢提拔重用海瑞?

张居正不是不想重用海瑞,而是不敢!

海瑞做到了右佥都御史,正四品,再往上升就遇到天花板了。这个天花板就是张居正。当所有人都强烈举荐海瑞时,张居正还是一票否决了。

张居正否决海瑞的原因,《明史》解释得很清楚:“惮瑞峭直”。海瑞太过严峻刚正了,他认定的事一定要做,连天王老子都无法阻止。对此,张居正是心有所虑的。

张居正的忧虑在他给海瑞的信中也说得很清楚,“三尺之法不行于久矣。公聚而矫以绳墨,宜其不堪也。讹言沸腾,听者惶恐。仆谬忝均轴,得参与庙堂之末议,而不能为朝廷奖奉法之臣,摧浮淫之议,有深愧焉。 ”(《张居正书牍》)

海瑞出任南直隶巡抚时,在处理当地的土地兼并严重问题上,首先从徐阶开刀,继而全面铺开,触动了很多官僚缙绅的利益。海瑞成为众矢之的,也因此被参劾,最终被迫辞官回乡。

两年后,万历皇帝登基,张居正出任首辅。海瑞希望得到张居正的支持。张居正也非常讨厌苏松,也就是苏州府和松江府辖内的地主。但他在给海瑞的回信中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国家法律在你那早就不行了,你突然严打,恐怕不妥。很多人都在造你的谣,听众惶恐不安。我虽然身居国家要职,只能在朝堂上为你说句话,不能替朝廷给您发金牌,赶走那些苍蝇一样的议论,深感愧疚啊!

张居正表面同情海瑞实则责备他的做法激进轻率。海瑞是到应天推行“一条鞭法”的,按理说应该能全权得到上面的支持,但张居正还是对其做法有所责备。

也有说法认为,当海瑞拿徐阶开刀时,徐阶长子来找张居正求情。徐阶曾经眷顾提拔张居正,这点情面还是要给的。张居正于是给海瑞说情递条子,可以海瑞全然不予理会。

在海瑞看来,法就是法,情就是情,更何况徐阶曾经救过海瑞,对救命恩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上级的说情了。在法面前,知恩图报的事情只能压一压了。

事实上,张居正和海瑞都积极求变,提倡知行合一,经世致用,但在改革一事上,一个务实求变,一个理想而不知变通。

这个分歧点主要体现在对“祖宗之法”的态度上。

海瑞力图恢复洪武皇帝拟定的制度。比如,他复出不久,就向万历上疏,“举太祖法剥皮囊草及洪武三十年定律枉法八十贯论绞”,要求酷法治贪,引得朝廷非议颇多。海瑞的思想说得好听点,就是“以身为障,回既倒之狂澜”;说得不好听就是复古。

张居正虽然明面上也拿出了“祖宗之法”的招牌,一再强调他是在恢复“祖制”,但实际上这是推动变法的理论依据和斗争工具,以此减少朝廷的阻力。所以,在对待“祖宗之法”上,张居正则比较灵活,需要时候就用,不需要时就讲变法的那一套。

对比来看,海瑞就是“一根筋”了。

海瑞是朝廷树立起来的道德楷模,凡事按照一个准则往前冲就是了,哪怕“尸谏”也在所不惜;而张居正是经世致用的宰辅之才,他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自然不能用海瑞那一套来办事。

须知,在体制内办事求不得完美、100分,意思到也就可以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况且张居正本人道德上也有瑕疵。张居正和海瑞的分歧是可以理解的。

电视剧《大明王朝》里,张居正曾经说过,海瑞就是一把剑,一把国之利剑,要想扳倒严党必须要海瑞出山。

现在严党倒台了,到了张居正这里,海瑞依旧是一把剑,需要的时候可以披荆斩棘,扫除改革上的障碍。但这把剑太过锋利,如果举得太高,则容易伤到自己,也容易伤及大众。这或许就是张居正不重用海瑞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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