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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顾家好男人,哄孩子,亲自往返千里书信批作业,望历史给出客观评价

撰文|赵立波

后世的曾国藩被评论成多个极端,赞誉者将他捧为真正的圣贤,诋毁者将他批判为“曾剃头”。其实曾国藩在其生前就已经预料到身后名必然存在巨大争议。

(一)曾国藩生前不编撰文集,预感身后名将掀起巨大争议,希望后人能够给出公正评价。

同治六年(1867年)的八月酷暑的一天,曾国藩与幕僚弟子赵烈文谈天,看到曾国藩两江总督的办公地连一幅有款的字画都没有,赵烈文问他说:“人得无笑其苟简乎?”不会有人嘲笑您太简陋了吧?曾国藩说:“足下以后如果给我写墓志铭,可以加上这句话。”赵烈文谦逊地回答说:“老师您编书和年谱数十年,这样的道德文章千万岁的后事铭都写不过来,恐怕没再没有大手笔能把您的身后裁剪得准确。”曾国藩未接话,而是说其了去世多年的胡林翼:“他日见《胡文忠集》,选刻多不当,且多代笔吾身后亦不免此一劫。他颇为忧虑地问赵烈文说:“足下何策以善其后?”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赵烈文回答说:“请老师您先定论,我愿意做您的编纂。”曾国藩说:“吾无所有,不足编纂,惟望他日持正论耳。”

曾国藩画像

曾国藩深谙历史评价是后人的盖棺定论,而非自己主动去做这件事,并颇为朴实地希望身后获得客观真实的评价。虽然两个月前,二人已经谈过这个方面,赵烈文就希望曾国藩将自己作品结集,认为“观人之事,不如观人之言”。“老师为何不把平生所写编纂出来?否则千载后只靠形迹相求,失公之神矣。”而曾国藩却谦逊地对他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其实此时曾国藩已经写了几十年的日记,光是书信已经多大数十万言,各种奏折和处理军政大事的文章比比皆是,这就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蔚为大观的《曾国藩全集》。但他却谦虚说什么都没有,说明了他愿意将自己的身后名抛给后人,只求“他日持正论”。曾国藩到底是怎样的人呢?由于其在近代地位重要,他的整个人生是复杂的,多面的,我们只能选取人性的普通一脚对其解读,或许也不失一种务实的“以善其后”。

赵烈文画像

(二)、顾家好男人,从三十岁起,日夜自我监督,学做圣人。

曾国藩农民家庭的出身,虽然较当地百姓富足,却在年轻时依旧未能摆脱贫困。贫困的生活让他在京城做官体会的更加明显,但是也正因此,他开始了清教徒式的修身养性。

三十岁开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在日记中多次记载自我浮躁、多欲、好动的毛病。“无事出门,如此大风,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说话又多戏谑”、“自窥所病,只是好动不好静。”、“日内闺中不敬”等等,曾国藩就是这样一边改造,一边自省才最终炼成了惊人的意志力和定力。

曾国藩笔迹

多少年之后,幕僚赵烈文曾国藩谈起人处于贫贱和富贵的不同感受,他说:“前几年我在上海穷困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往往过午不食而心处之泰然,条件略微好转之后,各种嗜好欲望纷纷涌起,难以克制,这是为什么呢?”

曾国藩当面对赵烈文说:“足下天分甚高,第未充学历之故耳,然少年人有此无损。”赵烈文接着说:“我经常看到您有事情就叫兵丁,左右没有专门服务人员,吃东西极其简单,衣服老旧,晚上点一个小灯,木榻独坐,扪心自问,换成是我,绝对做不到,所以对老师您不免望洋兴叹。”曾国藩却回答说:“这是古人最起码的小事,没什么大不了。我过去经常对人说,有地位的人不能不摆点架子,但不能过分,令人作呕;寒士不能不求人,也不要过分,骨气都丧失了。”赵烈文听了非常受教。他或许不知道,正是年轻时期的自我修炼才达到晚年性情淡泊的“炉火纯青”,彼时曾国藩已经无欲无求。

赵烈文日记

做京官时巨大的经济负担,让曾国藩颇为焦灼,还要亲自照顾儿女兄弟。“夜二更尽,内人生一女。是夜,与九弟同守一夜,不睡。儿子病,甚烦闷,哭泣不时。”因为儿子身体不好让做父亲的倍感慌神,“因儿子不好,未尝看书……儿子已四日不饮食。”在懂医道朋友的治疗下,孩子病慢慢好转,曾国藩才逐渐恢复正常工作学习。家里人手不够用,曾国藩常常是:“抱护小儿一日”,在家哄孩子就是一天,分担妻子压力,这些无不让人感到,曾国藩年轻时就是一个顾家的好丈夫。曾国藩对孩子最大的特色就是“严管厚爱”,通过严厉的学业教导,让孩子们逐渐在学习中获得成长。与所有父母一样,都希望孩子能够成龙成凤,曾国藩对孩子最大的期许就是做一个有用的人,但是反对他们当官:“凡人多望子孙为大官,余不愿为大官。”“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在外带兵打仗时,他希望儿子来看看自己,父子团聚一次,或许能减少病痛,可知在内心深处,这个做父亲的对孩子们的眷念之情。他还曾嫌大儿子每次写给自己的信都太短:“泽儿写信太短,以后宜长些。”当时书信是唯一家人的见面方式,对孩子的来信总觉得看不够,越长越好,无不说明,作为父亲来讲,对儿子那种难言的想念。

(三)、儒家信徒,理学修养培养下的典型忠臣,个人心志淡泊,“称帝”只是一个伪命题。

曾国藩从人生最初的奋斗目标就清晰明确,不是做官,而是学做圣人。认为“不圣则狂,不上达则下达”,在他的人生目标上没有中间迂回折扣,“不为圣贤,便为禽兽。”在通往圣贤的道路上,曾国藩付出了一生的心血,“譬如掘井,与其多掘数井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在道光二十二年的一封信中,他深情地向父母保证要做一番大事,“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由此才不愧对父母生养,不愧为天地之完人,他的精神导师就是儒家的顶尖人物。直到多年后,已经身处高位的曾国藩对儿女们提出人生要求,“惟学作圣贤,全由自己作主,吾有志学为圣贤。”

曾国藩名言

平定太平军是曾国藩的历史宿命,咸丰五年,在人生最为困顿之时,他写信勉励弟弟们的同时自己也进行表态:“余食禄有年,受国厚恩,自当尽心竭力,办理军务,一息尚存,此志不懈。”对清朝的高层地位他毫无杂念,由此也遭遇后世的唾骂,殊觉遗憾。对于曾国藩平定太平军后,关于他的谣言随即而起如渲染他即将“称帝”云云并进行大肆渲染,野史更是不遗余力进行舆论包装。对于曾国藩的价值观来说,权位是被他看得最轻的一个,他追求的是“圣贤”,这种至刚至大的境界比做皇帝要更有吸引力,对物质毫无渴望的人,权位如同“倚天照海花无数”都是过往云烟。作为儒学滋养起来的理学大家,再也没有比“乱臣贼子“更让他反感的词汇了。其实对于外界对他的权重的猜测,曾国藩均以实际行动作为回应,可以称之为光做不说。与早年急需事权不同,进入事业巅峰之际,他主动要求朝廷收回对他的任命,敏感地指出这种任命无疑会导致中枢过于放权,使得地方做大,不好控制。

曾国荃画像

在给弟弟曾国荃的书信,经常予以警示:“余家目下鼎盛之际,余忝窃将相,时时有颠坠之虞。吾通阅古今人物,似此名位权势,能保全善终者极少。”并对外间所传弟弟贪财进行敲打。在平定太平军几十天后,就将自己和弟弟所辖军队全部遣散。早在功成的前一年,他就说:“余自经咸丰八年一番磨砺,始知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训诫,始知自己本领平常之至。”他以实际行动表示“功成身退”,也正因为曾国藩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光做不说”,不久就将谣言彻底消弭。

(四)、世上已无曾国藩,抑郁和健康问题让曾国藩提前推出历史舞台,经常想好好休息一下。

曾国藩性格有着明显的“间歇性抑郁症”,对此他说“余向来本多忧郁,自觉平生之事,多可愧者,近因右眼失明,身体衰弱,尤念从前衍咎难再补救。”

曾国藩从青年开始“学做圣人”付出了巨大的体力和精力,加之身体条件“先天不足”,从三十岁就多次发生咳血,几乎不治。除此之外,他患有严重的皮肤病和失眠,在巨大压力的工作面前,曾国藩的身体情况日趋糟糕。除了身体不好外,他就是感觉“心累”, 同治四年的九月开始,曾国藩的失眠老毛病不断家重,身心疲倦至极,在当时的日记里,他这样写道:“倦甚,不愿治事。三点睡,五更醒。”严重睡眠不足已经损害了曾国藩的精神,与此同时,一种巨大的忧郁始终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失眠直接导致神疲、体倦、代谢率降低,加之年岁渐长,空前的孤独和颓唐让这个晚清重臣感到格外无助。这年的下半年多次出现如下记载:“九月十七:“倦甚,不愿治事。又围棋一局,观人一局。”十月初二:“倦甚,不愿治事。与幕府诸公鬯谈。”十月二十二:“二更后倦甚,又似畏寒者,老景侵逼,颓然若难任也。”

曾国藩规箴

同治九年,三月三十日在当天日记里他这样写道:“二更四点睡。日内眼病日笃,老而无成,焦灼殊甚。究其所以郁郁不畅者,总由名心未死之故,当痛惩之,以养馀年。”甚至他希望早点死去,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在日记书信中时常也会出现“寸心焦灼,了无生趣”也是这年,他在给曾国荃的书信中说:“诸事棘手焦灼之际,未尝不思遁入眼闭箱子(棺材)之中,昂然甘寝,万事不视,或比今日入世,差觉快乐。乃焦灼愈甚,公事愈烦,而长夜快乐杳无信息,且又晋阶端揆,责任愈重,指摘愈多。人以极品为荣,吾今以为苦恼之境,然时势所处,万不能置身事外,亦唯有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而已。”

疲乏占据了他生命中的最后几年的大量感受,同治十年,在日记中写到:“疲乏之至,不能治一事,非仅畏暑,亦衰颓甚矣。”“疲乏之至,目若一无所睹者然。”在全面推出李鸿章作为自己接班人后,曾国藩彻底淡出了历史舞台。

参考资料:本文参考资料均来源于《曾国藩全集》、《能静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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