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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豆浆又暖又甜

春节是在给旧年收尾,也是为新年贺岁。作为一年一度最大的节日春节,人们自然比较重视,这重视的程度主要体现在年货是否办的齐全,庆贺的方式是否隆重。

自古以来,中原地区就是汉文化的发祥地,而过年是最能体现传统文化的时候。我的老家在中原腹地,对于过年这件事自然马虎不得。

年前,家家户户碾米、磨面、做豆腐、上油锅、买酒、买炮、买烟花……必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其中,做豆腐是年前必做的事情之一。豆腐好吃,豆浆好喝。豆腐的营养价值一点不逊色于鸡鸭鱼肉,豆浆的香醇甘甜一点不输于牛奶羊奶。我和哥哥们最爱吃豆腐了,寒冬的豆腐比较容易保存。我们更爱喝豆浆,是豆浆满足了我们对牛奶的渴望。

做豆浆

要想喝豆浆,就必须得磨豆子。做豆腐的佳品是黄豆,黄豆里面含有大豆异黄酮,此物有美容养颜之功效。经常喝豆浆的女性朋友,她们的皮肤吹弹可破,细腻白嫩,比用了护肤品效果还要好。用豆浆养出来的皮肤,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说她的皮肤如婴儿般细滑一点也不为过。

豆浆的好处只有养生的人最懂。

在城市里,卖早点的地方经常会卖豆浆。那豆浆掺的水太多,又装在塑料杯要么纸杯里,喝在嘴里不是寡淡无味就是有股怪味。也有专门卖豆浆的小作坊,一台小巧玲珑的机器能把红豆,绿豆,黑豆,黄豆都磨成豆浆。那豆浆放的水少糖多,太过浓稠甜腻,简直无法和家里自制的豆浆相比。

这种小作坊,不是连锁店,就是相互效仿。反正吧,装潢基本一样,店内的墙壁上贴的全是黄豆图纸。一颗一颗稍微放大的黄豆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建议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千万不要盯着它看,看了不仅头晕,恐怕连豆浆都喝不进去。

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里,什么都在追求高速高效。时间就是金钱,有速度才能追上梦想。类似的警句随时在提醒人们:只有提高工作效率才能挣到比别人更多的钱。想开面馆买压面机,想开奶茶店买速溶粉,想喝豆浆买台小的豆浆机。

有了豆浆机,想喝豆浆随时可以打磨。有了豆浆机,分分钟的时间,就能用一杯豆浆把顾客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离开老家之后,我也经常买豆浆喝。可我喝了那么多豆浆,没有一杯豆浆能与父母纯手工制作的豆浆相比。这碾子、磨子都可以磨豆

纯手工制作豆浆比较费时费力,可那过程却特别有趣。

去年的黄豆差不多已经被母亲卖掉了,其中有一小部分换了豆腐。年前,用来做豆浆的黄豆基本上都是当年收的。新收的黄豆,里面少不了有被虫咬破的,有被梿枷打烂的,还有一些小石头。通常,母亲会把捡豆子这种差事交给我。

提前放了寒假,时间倒是充裕。母亲见我不做作业只知道看电视,于是,打开柜,舀上大半袋子黄豆往门口一放。我的注意力全在电视屏幕上,她见我半天不动,直接走进里屋对我说:“赶紧捡豆子去,晌午做豆腐呀。”我打心眼里不愿意捡,斜眼瞄了一眼父亲,见他神情严肃,赶紧往外走。

零下几度的天气,脑袋活像个紫砂壶,里面装着开水,呼出的气清晰可见。我穿着棉衣棉裤棉鞋,一点都不冷。

母亲先给簸萁里倒上几斤黄豆,再把簸萁搁在我的腿上,然后把葫芦勺递给我:“捡快些啊。”我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许久没用的磨子上有积雪,磨盘里有积水,有尘土。手脚利索的母亲已经用温水将它仔细冲洗过,磨台子也已扫的干干净净了。见我在吃饭前把豆子捡完,母亲很高兴,从水瓢里取了一个蒸鸡蛋递给我算是奖励。

拧子上绑着豆腐布

捡好的黄豆被磨破即可,母亲把磨破的豆子盛在水桶里,然后担着它往运娃哥家走去。他家有台粉碎豆子的机器,这是二次加工,因而磨的比较细碎。

比吃饭的方桌稍大些的豆腐布是母亲趁天晴洗好了的。豆腐箱搁在楼上差不多一年了,落了厚厚一层灰。母亲早上已经将它刷洗干净。

父亲把豆腐布的四个角绑在类似十字架的木头拧子上,接着就用水瓢将磨碎的,泡在水里的豆子往豆腐布里倒。只见他一边倒一边转动那个绑在大铁锅正上方的拧子,被豆腐布过滤之后,乳白色的豆浆漏进锅里,细碎的豆渣留在布里。

我的任务是负责烧火,父亲将生豆浆与豆渣分离之后,我就慢慢的拉着风捍。只有将生豆浆煮熟了才能喝,负责那股豆腥气太重。

父亲用勺子小心翼翼的搅拌着锅里的豆浆,随着温度不断上升,一铁锅的乳白色汁液开始冒气了。我的喉结滚动了好多次,很想好好喝上几大碗,可它还没熟。

每年入冬,每家每户都会用萝卜叶子卧酸菜。酸菜的汁水也叫浆水,浆水和红糖,醋,石膏,卤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妙在哪里呢?它们能与热豆浆起化学反应,把乳白色的豆浆变成豆腐疙瘩。

传统制作豆腐

酸菜浆水是纯天然的催化剂,红糖,自酿的醋,氯水还好些,至于石膏简直无法与浆水相比。世面上卖的豆腐都是用石膏点的,因而吃起来不仅口感差还影响健康。

我家里屋的门后边有一个水瓮,里面装着酸菜,浆水很足,万一不够,母亲会到院里大妈家去要。

把生豆浆煮熟之后,我已经睡眼惺忪。炕被柴火烧得能炒鸡蛋,为了降温,母亲就把被褥卷到炕那头去了。一锅乳白色的豆浆正在微微翻滚,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豆浆味。我实在等不及了,可困顿终究战胜了嘴馋。我歪在光席上和衣而睡,睡的很快很沉,父母亲忙碌的声音几乎没对我造成一丝干扰。

湛蓝的海洋眨眼成了乳白色,小河也是乳白色。我坐在小木船上任由它四处飘荡,我的双手一刻都没有闲着。豆浆被我捧在手心喝进嘴里,又滑又甜的豆浆既不冰也不烫,温度刚刚好。喝进胃里的豆浆使我的身体没之前那么冰冷了,与人谈话时,口齿间充溢着豆子的香气。

我端着木盆在乳白色的小河里洗衣裳呢,我一边洗衣裳一边喝豆浆,等衣裳洗完了肚子也喝饱了,双手也变得白皙细腻了。这变化使我万分欣喜,我一高兴就坐在小河里,一眨眼,我整个儿都变白了。

没错,我是在做梦,梦见我在喝豆浆。

实际上,我正在喝豆浆。

我正处于迷糊状态,母亲扶着我的脊背端着一碗豆浆很小心的给我往嘴里喂着。我能感觉到那种液体从口腔流经喉咙,再进入胃囊的舒适感。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它使困扰着我的疲惫明显减轻了。我那原本冰冷的手脚也因此而变得暖暖的。

橘黄色的电灯像个晒干的小葫芦,它所散发的光辉柔和温暖,整个屋里因为它的映照,以及豆浆的馨香而不再像个冰窖。

母亲将大半碗豆浆喂进我的肚里,接着轻轻的放下碗,扶我躺平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出去了。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大半夜,一锅豆浆都被浆水点成了豆腐。

自制豆浆

我站在后门口望着案板上的豆腐箱,那个长方形的木箱上搁着几块木板,木板上压着一个光滑的大石头。不用想,底下就是豆腐。

下雪了啊!望着从漆黑的夜空飘落的雪花,我的内心无比温暖。

母亲在世之前,家里每年都会做一座豆腐。那些年,我每年只能喝一次豆浆,并且最多也就喝个大半碗,要想再喝到豆浆只能等到来年腊月。

后来,母亲病故了。父亲情绪非常低落,再加上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于是到了春节就没再做过豆腐了。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制的豆浆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想喝时,咽一口口水,以此来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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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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