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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粉丝追星,把自己追成了顶流!逝世13年仍是时代标杆

金马奖结果出了。

与颁奖前流出的消息一样,今年很多人都没有出席金马。

包括《智齿》剧组的一些成员。

不过让人惊喜的是,是枝裕和还是来了。

作为这几年亚洲最风生水起的电影人之一,这已经是他三年内的第二次前来颁奖了。

颁奖礼上,他搭档桂纶镁,说了句:

我第一次拍电影跟台湾非常有契机

当时为了电视节目来到台湾

拍摄杨德昌和侯孝贤的纪录片

因为他们

让我有了想拍电影的念头

但遗憾的是

怎么没有在20岁就开始拍片呢?

什么纪录片?

这是什么样的传承?

一个细节:

颁奖前,他和《四重奏》的编剧坂元裕二见了面。

没有聊太多工作方面的打算。

而是向他兴致勃勃地介绍了侯孝贤、杨德昌电影的拍摄地。

聊起了《童年往事》的游安顺、《恋恋风尘》的杨丽音首次入围金马的消息。

甚至于。

他还带着坂元去了29年前他和侯孝贤吃宵夜的地方。

回味往事之快乐。

坂元裕二与是枝裕和,金马影展TGHFF脸书

或许。

对是枝裕和来说。

他已实现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追星。

01

追星的故事

侯孝贤再一次见到是枝裕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想法,给他买了一块糖

那是1997年南特三大洲电影节。

是枝裕和靠着《下一站天国》和贾樟柯的《小武》一起获了奖,侯孝贤给颁的,颁奖典礼结束的那个深夜,三人像特吕弗电影里的人一样,浪荡在街头。

贾樟柯、侯孝贤、是枝裕和,《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

这时,侯孝贤看到了一家卖口香糖的店,兴致盎然地买了一块给是枝裕和。

侯孝贤总是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时常会招呼采访者去大排档饮酒,也会毫无预警地即兴高歌一曲,拉着初见面的朋友出入KTV。

《侯孝贤画像》

但那天是枝裕和想了想,没吃。

他把那块水果味的糖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当无事发生一样,度过了一晚,直到回到酒店,才小心翼翼地摊开来,拿出行李箱里的相机,对着那块糖,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张照片。

这是偶像的“馈赠”。

是的,如果你要问当今世界侯孝贤的头号粉丝是谁,是枝裕和当仁不让,他对侯孝贤,“爱”了许多年。

大学毕业那阵儿,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侯孝贤的电影。

《童年往事》和《恋恋风尘》。

他对此的形容是:

“深受冲击,发觉竟还有这样的电影。”

也是从此,侯孝贤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就生了根。

后来,他去了富士电视台。

富士台时常会搞些电影的宣传,拍些纪录片,人物访谈之类的花絮,是枝裕和当年在制作组,这种任务做过不少。

1993年,恰好,侯孝贤的《戏梦人生》日本上映了,富士台负责宣传。

这大概,是是枝裕和第一次有机会和偶像接触。

这事如果换做他人,可能会很简单,要一个专访的机会,在节目里大肆宣传偶像的作品,但是枝裕和,决定要拍个纪录片。

不仅是关于侯孝贤的,还有台湾另一个重要导演杨德昌的。

不仅是拍导演,还拍台湾电影的历史。

不仅拍台湾电影,还要拍台湾的当下。

于是他主动请缨,去台湾。

一番商讨之下,却也被允许了,是枝裕和带队去了台湾

彼时的心情,大概是小鹿雀跃。

一个日本人来台湾,人生地不熟,怎么办?

好在,电影是共通的语言。

侯孝贤在拍广告,他记录现场。

杨德昌在拍《独立时代》,他也记录了现场。

他把摄影机对准两个人,从开工到收工,一路跟到了他们回办公室的休息。

一本满足。

后来,是枝裕和说:拍摄这部纪录片,对我后来走上电影之路,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转折点。

为什么?

因为在与这两位导演的朝夕相处中,他感受到了拍电影的热情。

比如侯孝贤。

你可以看得出来他对配乐的“独特品位”。

因为广告需要一段音乐,所以他反复听着陈明章写的曲子。

沉醉时即兴填词演唱,凝神时又忽而严肃不已。

并大赞其为天才。

比如杨德昌。

你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电影的“斤斤计较”。

《独立时代》里的一个场景,发牢骚。

是枝裕和的镜头下,你可以看见杨德昌因为对说法的声调和语气不满意,一遍又一遍地打磨。

甚至亲身示范。

每到闲暇时,是枝裕和都会和二人团队的一群二三十岁年轻人聚在一起,聊着电影的未来,那是一份单纯的热爱

那时他对他们说,希望某一天我也拍电影。

哦,对了。

他还被侯孝贤邀请过唱K,被侯导鼓励了去做导演。

粉丝做到这种地步,夫复何求?

02

新电影的故事

是枝裕和在台上提到的这部纪录片叫《当电影映照时代:侯孝贤和杨德昌》,拍摄于1993年。

但自上映之后便一直流传在影迷的口口相传中,29年间,许多影迷通过各种渠道搜寻着这部纪录片,但除了一次影展放映外,一无所获。

但就在前段时间,它突然出现了,并且有人迅速做出了字幕。

于是变成了影迷间“活久见”的大事件。

但你以为这只是是枝裕和的追星实录?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这部纪录片表面上拍的是侯孝贤杨德昌。

但内里紧扣着两个字:

历史。

是的,台湾的历史,以及台湾电影的历史。

台湾的历史,是可以“断代”的。

是枝裕和正是以历史的代际,结合起侯孝贤杨德昌的电影,简单梳理了一遍他们的电影。

比如1885年-1945年的日统区的历史。

那是中国文化与外来文化冲突的时期,被记录在《戏梦人生》里。

比如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

那是本土人与“外省人”势力的转折点,被记录在《悲情城市》里。

比如1949年-1971年的戒严。

那是一段让人窒息的白色恐怖时期,被记录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

而1971年之后。

更是被大量的“现代题材”所记录了下来。

仅仅是记录吗?

记录的意义是什么?

这里面的共同点,是一个个普通的个人。

以及他们面对时代的抗争。

而台湾电影的历史,也是可以“断代”的。

从早年的军教片,到所谓的健康写实片,再到台湾新电影,台湾电影的路走得很曲折。

尤其是新电影。

现在的人已经很难体会到当年的艰难了。

在那样高压的政治氛围里,一帮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为了自己的电影理想,甚至于一度向政府机构抗争,毫不在乎自己的未来。

一个最著名的例子,“削苹果事件”。

侯孝贤等人导演的《儿子的大玩偶》中有一个单元,叫《苹果的滋味》。

说的是一个建筑工人被美国人撞断了腿,接受了赔偿,反而被羡慕的故事。

本来,电影已经通过了审查,可就在上映前——被举报了。

举报的理由,是说本片描绘的贫穷落后现象,有损国际形象。

于是,文工会不但紧急约见负责人吴念真“喝咖啡”,还径自删剪了电影。

这下引起了众怒。

在中影副经理小野的联络下,本单元的导演万仁直接找到了联合报披露此事,一时舆论哗然,不可收拾。

文工会见状,只好收起了剪刀。

这一场风波,不但打出了新电影导演们的名气,还收获了不少的票房,可谓意气风发。

也正是有这样的热血,其后侯孝贤的《悲情城市》,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才来得顺理成章。

而这种骨气与反抗,也正是这群导演,能被称为知识分子的重要原因。

《联合报》

是的,反抗。

如果电影可以被称为一门艺术的话,这门艺术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反抗。

当年法国的影评人们反抗好莱坞。

当年香港的新导演们反抗邵氏与嘉禾。

当年台湾的电影人们反抗健康写实反抗莺莺燕燕。

这才有了电影的断代。

这才有了港片的辉煌。

这才有了可以伫立于世界的大师。

只是唏嘘的是。

几十年过去了,电影,离艺术越来越远了。

这些年来,商业化拯救了电影院。

却摧毁了电影的创造力。

就像纪录片里的那家建于1907年的影院,即将被新建起的商场取代。

只留下胶片,散落一地。

03

消亡的故事

27年后,是枝裕和又回到了台湾。

住的是隔离酒店,整整14天,出来后,为侯孝贤颁了一个终身成就奖,便回去了。

颁奖礼上,是枝裕和说出了那句著名的话:

我们都是侯孝贤电影的子孙

此时。

杨德昌已经逝世13年。

而侯孝贤也已经5年没有拍电影了。

仿若一个时代的消逝。

在那部纪录片中,是枝裕和问了杨德昌和侯孝贤同一个问题:

新人。

他意识到,围绕在他俩周围的,有很多很多的年轻人。

但两人,却给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杨德昌想培养新人:

没有新的一代

以后就没有电影了

但侯孝贤却觉得,新人是培养不了的,得是这片土地上自然生长出来的:

电影是没法教的

只能像培养一块土地那样

让他们长出来

谁错了吗?可能都没错。

1993年之后,杨德昌侯孝贤同时走上了“带新人”的路。

杨德昌的《麻将》,《一一》。

侯孝贤的《好男好女》,《千禧曼波》。

不停地起用“新人”。

所以看现在台湾影坛,魏德胜、陈湘琪、赵德胤、黄熙……一大票的“徒子徒孙”。

但他们成功了吗?

非但没有带台湾电影走出一条新路,连恩师的成就都没达到。

以至于我们现在聊起台湾电影,还是侯孝贤,杨德昌。

但。

就像杨德昌说的那样:

全世界的人

只能先是人

然后才是中国人,美国人,日本人……

我们又如何能眼光狭隘地以国别来看待这个世界?

还是是枝裕和。

1995年,他拍摄电影处女作《幻之光》,就是受到了侯孝贤影响。

他学了不少侯孝贤的镜头,直接入围了威尼斯。

2004年《无人知晓》。

2013年《如父如子》。

2015年《海街日记》。

他在不同的场合都说,“实际上,我并不在完美的布光下拍摄明星,而是在自然光中拍摄普通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侯孝贤和杨德昌导演的影响。”

终于在2018年,他靠《小偷家族》获得了金棕榈大奖。

而他,也早已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拍摄风格,再也没有人说像侯孝贤了。

其他人呢?

李沧东是看了《风柜来的人》才决定当导演的。

奉俊昊评选影史十佳,把《悲情城市》放在了第一位。

吉姆·贾木许和奥利维耶·阿萨亚斯,都自称是侯孝贤的门徒。

保罗·达诺和滨口龙介都自称是杨德昌的迷弟。

他们在全世界开枝散叶。

就像纪录片的结尾,那一家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是枝裕和配上了一句旁白:

当光明照耀在黑暗中时

新电影又诞生了

是的,只要希望还在。

不管前路多么曲折,电影都不会消亡。

也不该消亡。

哪怕只有一道缝隙。

也会透出些光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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