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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北朝29:神秘的寒食散,两代帝王的痴迷,高人现身窥探明元帝的心病

明元帝即位的当年,听觉发达的柔然便果断出兵侵扰北魏边境,为明元帝的登基大典献上了一份“贺礼”。对于柔然的骚扰,北魏朝野非常头疼,太祖朝后期由于国内动荡不安,无暇顾及柔然。现在我朝新皇登基,大喜之日你又来捣乱,实在是可恶!

明元帝决定教训一下柔然,在即位后的次年,也就是永兴二年(410年)正月,刚过完春节便下诏讨伐柔然。

这次北伐的主帅就是长孙嵩,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次北伐过于仓促,操之过急了。长孙嵩的大军在漠北全副武装游行了一大圈,没有找到柔然主力,眼看粮草快要吃光了,只得于五月退兵回朝。北魏大军一退,柔然主力马上包抄合围,神兵天降一般将魏军包围在牛川,这个当年拓跋珪重建代国的地方。

明元帝听说长孙嵩被围,急忙亲率大军赶去解围,柔然见明元帝来者不善,也不想硬拼,便抽身而去。明元帝一看柔然人居然被吓跑了,如果就这样两手空空回朝,那也太没面子了。不行,我这出来一趟不容易,一定要打个胜仗开开胃。

于是明元帝决定继续前进,改守为攻,主动寻找柔然主力玩命去了。

说走就走,明元帝的大军在救出长孙嵩后继续北上,经参合陂越过长城,一直走到旧都盛乐。在那里,明元帝去金陵拜祭了刚刚入土为安的老爹道武帝拓跋珪,见实在找不到柔然主力,不得不班师回朝。

之后的几年里,柔然又多次斩关南下,每次明元帝都要亲自出兵怼回去,你来我往,谁也没能力吃掉对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十二年之久。

也是在永兴二年(410年)这一年,东晋权臣刘裕出兵灭掉了盘踞在山东广固(今山东益都西北)的南燕国,末代君主慕容超被擒斩于建康街头。此战后刘裕的势力拓展到山东半岛,直接威胁到北魏的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

刘裕势力北扩很快便和北方另一强敌后秦发生了摩擦。

后秦皇帝姚兴在柴壁之战后一直很低调,尽量减少和北魏的冲突,但在南方却和刘裕一直处于对峙状态。此番刘裕灭南燕,想必也有为进攻后秦做铺垫的意思。

随着刘裕在江南的不断坐大,东晋俨然已经变成他的天下,名义上的东晋皇帝只剩下一个徒有虚名的皇冠而已。这种情况下,东晋宗室诸王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刘裕也对他们颇为猜忌,谁也不信谁。

神瑞二年(415年)正月,刘裕出兵攻打荆州刺史司马休之。这司马休之也是东晋宗室,由于他在荆州深得民心,招致刘裕的猜忌嫉恨,这才悍然出兵攻打。司马休之不愿坐以待毙,联合雍州刺史鲁宗之、竟陵太守鲁轨起兵抗拒。

四月,刘裕攻破江陵,司马休之、鲁宗之等人逃往襄阳,刘裕紧追不舍。走投无路的司马休之向明元帝求救,明元帝立即命长孙嵩带兵前去救援。

等长孙嵩赶到河东时,司马休之等人已经转身逃到了后秦,这下算是给了刘裕攻打后秦借口。

尔等胆敢收留我朝叛逆,真是狂犬吠日,不知死活,这不就是出兵后秦的理由嘛。

泰常元年(416年),后秦皇帝姚兴病死,几个儿子争夺皇位,国中大乱。刘裕闻讯大喜过望,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呐,也不顾什么“礼不伐丧”了,马上出兵北伐直扑后秦而去。

当时后秦是北方的第一大国,国土从陕甘一直到徐州江淮一带,刘裕北伐后秦的路线是从淮河北上中原,然后沿崤函古道向西,攻取洛阳,西入关中,目标长安。

而当时的北魏已经控制了黄河以北的土地,刘裕的大军贴着黄河南岸向西走,和魏军隔河相望,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擦枪走火。不过当时的北魏还没有和刘裕发生过来往,也不存在利益冲突,面对刘裕的借道中原,朝臣们态度不一。

有人建议出兵阻击,有人建议坐山观虎斗,拦截刘裕归路,还有人建议严阵以待,隔岸观火,保持中立。

泰常二年(417年)八月,在魏军的严密监视下,刘裕大军攻入长安,末代君主姚泓被杀,后秦灭亡。当初投奔后秦的司马休之等人不得不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实际上这次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投奔北魏。

明元帝也料到了这一点,早早地就放出话来,要求各地军民发现逃到北魏境内的后秦官吏,立即送到平城,有重赏。尤其是后秦皇族姚氏子弟更是重点寻找对象,明元帝的态度很明确了,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拉拢争取更多的后秦上层人物归顺。

在明元帝的盛情邀请下,后秦、东晋大批官吏纷纷前往平城归顺,依附于后秦的氐族等部族三万多人也遣使内附。当时刘裕的军队还控制着关中,为了保护这帮人顺利内附,明元帝甚至派出军队去迎接,足见明元帝态度之积极诚恳。

泰常三年(418年),东晋的傀儡皇帝晋安帝司马德宗病逝,把持朝政的刘裕认为时机不成熟,按耐下篡位的躁动,拥立德宗之弟司马德文即位,是为晋恭帝,他也是东晋最后一位皇帝。

在此期间,为了扫清将来篡位的障碍,刘裕对司马皇族大开杀戒,一时间司马家族人人自危。为了活命,司马休之、司马楚之、司马道恭、司马顺明、司马爱之、司马季之等皇族成员先后投降北魏。这帮人对刘裕那是恨之入骨,投降北魏也是真心实意,因为他们也无路可走了嘛,不跑就等着被刘裕灭族了。

明元帝对这些人也是恩宠有加,封爵授职,委以重任。

司马休之投降北魏后不久便去世了,明元帝特意下诏褒奖他,称赞他“率其同义,万里归诚”,追赠他征西大将军、右光禄大夫、谥始平声公。褒奖死人是给活人看的,明元帝这番表演没有浪费,受此鼓舞,东晋宗室旧臣纷纷降魏,并忠心耿耿为北魏卖命。

泰常五年(420年),刘裕终于撕下伪装废了晋恭帝,自立为帝,建号宋,定都建康(今江苏南京),这就是南朝里的第一代,史称刘宋。从此中国历史进入到了南北朝阶段,刘宋的建立意味着南朝的开局,而此时北方已经进入北朝34年之久了。

刘裕费尽心机夺到了梦寐以求的皇位,但可惜地是上天对他并不厚爱,他在位仅仅两年便去世了,有点壮志未酬的意思。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方平城也在上演一出大戏。

明元帝在位只有短短15年,泰常也是他使用的最后一个年号,此时的明元帝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诡异地是,和道武帝拓跋珪一样,明元帝拓跋嗣在晚年也迷上了那个神秘的寒食散。史载“服寒食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忧”,看来明元帝也对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情况很忧虑,但和拓跋珪不同的是他保持了可贵的清醒,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道武帝晚年的流血动乱令明元帝十几年后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他知道北魏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几年,经不起再折腾了,为了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他必须为自己的身后之事早做打算。

明元帝的办法是找长孙嵩、崔浩等大臣商议对策,希望能找到一个稳妥的办法解决接班人的难题。

长孙嵩前面已经露过脸了,这个崔浩是当时北魏的第一汉臣,他的父亲就是前面出场的白马公崔宏。

崔浩,字伯渊,清河人氏,北魏开国重臣白马公崔玄伯长子。清河崔氏是魏晋南北朝时代的北方名门望族,而崔浩又是当时朝廷里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

《魏书》里对崔浩高度赞誉,称其人“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义理,时人莫及。”

用今天的话讲就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崔浩具有极高的文化修养,十分熟悉汉族王朝的典章制度,而且崔浩的曾祖、祖父父亲和他本人都长期生活在异族统治下,担任过后赵、前燕、后燕、北魏等政权的官职,熟悉北方游牧民族政权的特殊政体。

这样的人才也难怪明元帝会第一时间找来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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