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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推崇的大政治家,20岁才发奋读书,身居高位却买不起京房

毛泽东读完《姚崇卷》写下批语:“大政治家、唯物论者姚崇,如此简单明了的十条政治纲领,古今少见。”尽管如此,姚崇既有坑害同僚的劣迹,也因小事被罢免。

姚崇历任三朝宰相兼兵部尚书,与房玄龄、杜如晦、宋璟并称“唐朝四大贤相”。不过,这位大政治家的智慧,并非与生俱来。史书说他年轻时“以呼鹰逐兽为乐”,说好听点,是生性洒脱,实际上可能就是像刘邦一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直到20岁那年,一位长者教育他“当位王佐,无自弃”,对他犹如醍醐灌顶,他才开始发奋读书考科举。

696年,正是武则天如日中天的时候,46岁的姚崇已逐步升迁至夏官郎中。我简要说说武则天时期的官职制度,隋朝至宋朝一直使用三省六部制,即中书省(大略相当于办公厅)、门下省(大略相当于政研室)、尚书省(大略相当于国务院),尚书省下辖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各部下辖各司。武则天改六部为天地春夏秋冬,夏官郎中就是兵部下设司的司长,相当于正局级。从古至今,46岁干到这个级别,也不算出众。

但就在这一年,契丹侵犯唐朝边境,朝廷军务繁忙,但姚崇却把他分管的工作处理得有条不紊,得到武则天赏识,被提拔为夏官侍郎,晋升副部,两年后即成为宰相,这两年可以说是蹄疾步稳、平步青云。

然而,对有知遇之恩的武则天,姚崇仍然可以做到坚持原则,哪怕是得罪她的男宠。当时,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有呼风唤雨之能事,他想把长安大德寺的10个编制和尚调到他定州自己的寺庙中,和尚们凭空没了京城户籍,自然要写举报信,姚崇竟毫不给张易之的面子,结果被贬京外。

第二年,姚崇到京出差,恰好遇到张柬之发动神龙政变,他也参与将昔日旧主武则天赶下台,中宗李显复辟。正当百官庆贺之时,姚崇却痛哭不止。

张柬之痛骂他说:“今天是该哭的时候吗?您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姚崇却说就算获罪也心甘情愿。不得不说,姚崇是一个既能坚持原则,又懂得感恩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武则天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作为李唐臣子,在恢复李唐江山、维护基本制度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绝不含糊;而武则天倒台后,他没有落井下石,从个人感情角度流露出对恩人的真情,这是做人的应有之义。

唐睿宗李旦时期,太平公主权势盛极一时,姚崇与宋璟二人秘密奏请将太平公主迁至东都洛阳,使得太平公主与太子李隆基二人的权力斗争由暗转明,他也因此再次被贬至地方任刺史。可以预见,这样一位官员到哪工作,都能治理一方。

713年,唐玄宗李隆基发动先天政变,诛杀太平公主集团。有一次,李隆基到新丰考察调研,姚崇当时在隔壁同州担任刺史,被李隆基秘密召见。姚崇经300里风尘仆仆,到了之后,跟李隆基谈论天下大事仍然侃侃而谈、不知疲倦。

李隆基对他的见解颇为赏识,有意带他回去当宰相。没想到的是,姚崇却突然向他提条件,说要是陛下能同意他提出的十条意见,他就同意上任。这便是毛泽东十分赞赏的十条意见。

1. 武后执政以来,以严刑峻法治天下,能否施行仁政;

2. 青海边界已没有反复被扰的灾祸,你能否不再贪图边功;

3. 能否对宠爱的亲信的不法行为严加制裁;

4. 能否不让宦官参政;

5. 能否在租赋之外不收大臣公卿的礼物;

6. 能否不任命亲属出任公职;

7. 能否以严肃的态度和应有的礼节对待大臣;

8. 能否允许大臣们“批逆鳞,犯忌讳”;

9. 能否禁止营造佛寺道观;

10. 能否接受汉朝王莽等乱天下的经验教训而禁止外戚内宠专权。

这十条意见,区区200多字,件件戳中朝廷要害,可谓字字珠玑。唐玄宗当即表示“朕能行之,由此奠定了“开元盛世”的基础。

姚崇赴京后干了三年宰相,在这三年里,他力主改革兴利除弊,重点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坚持正确选人用人导向,来平衡和抑制皇亲国戚的权势,营造了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

二是力排众议发动全员灭蝗救灾,努力保持平稳健康的经济环境和国泰民安的社会环境。

当时山东蝗灾严重,百姓由于意识认知局限,只知祭拜,不敢捕杀,大多数官员也天灾、德政为理由反对与天作斗争,姚崇数次发表重要理论文章牢牢掌握意识形态主动权,甚至以全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担保,推动唐玄宗下令全员捕杀蝗虫。在姚崇的唯物主义坚持下,蝗灾危害大大减小,虽然连年蝗灾,也没造成大面积的饥荒。

不过,姚崇也有让人觉得阴暗的一面。

比如他跟张说有旧仇,有一天退朝后他故意落在最后,唐玄宗问话时他说有脚痛,但痛不在脚上,因为张说秘密出入岐王府,心中很是忧虑。张说因此被贬出京外。刘幽求、钟绍京等参与诛杀太平公主的有功之臣,也被姚崇算计而遭到贬黜。

又比如,唐玄宗准备去东都洛阳考察调研时,太庙突然垮塌,重臣劝谏取消行程。已经被罢免的姚崇却说,太庙是近300年前前秦所建宫殿,垮塌是很正常的,让人修缮便是,跟行程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一方面可以再次证明姚崇的唯物主义,但另一方面,从当时的眼光看,姚崇多少有点阿谀奉承之意。

瑕不掩瑜。你可以想象,身居高位的姚崇,坚持“耸廉勤之节,塞贪竞之门”,由于没有灰色收入,他竟然连京城市区的房子都买不起,长期住在京郊,唐玄宗在他生病时,强令他搬到四方馆去。

他被罢免,也是因为包庇下属。下属收受贿赂被判死刑,姚崇极力营救,唐玄宗虽然爱屋及乌赦免了下属,却因此对姚崇不满,在姚崇数次请辞下同意罢免了他的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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