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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红军司号员的热血人生!

父亲叫曾为国,1916年9月出生,于都县禾丰镇园岭村高岭脑人。父亲的名字先后有三个,第一个名字叫曾春伟,在父亲一出生时,我的祖父和祖母就共同给他起的名;第二个叫曾文福,那是父亲稍大些后,教书先生给他起的;第三个叫曾为国,那是在渡江战役时,父亲部队里有一名参谋长,姓王,王参谋长是赣南人,他对父亲说,我给你改个名字,就叫曾为国吧,这个名字陪伴了父亲一生。

1933年5月,红军在禾丰区召开儿童团会议,刚参加完会议后,曾为国就报名参加了红军。紧接着,他便跟随着红军出发,经过了金沙等地,同年9月,他被编入红三军团六师二团当司号员。

曾裕胜说,父亲以前对他说,那时刚参加红军,他心里很害怕打仗,但慢慢地就适应了,后面也就不怕了。那时,红军生活条件非常艰苦,特别是频繁地发生战斗,在战斗中,大家脸也没洗、澡也没洗,没有吃的,甚至没有水喝,为了解渴,他们就将芦苇在嘴唇上拉开了一个口子,血慢慢地渗出来,然后用舌头舔一舔。战士们的身上、脸上又黑又脏,头发上还长了许多虱子,又疼又痒。渐渐地,他们喜欢打仗了,因为打了仗,大家有吃有穿,特别开心。

1934年10月,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中央红军实行战略转移,踏上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曾为国也随着红军大部队踏上漫漫长征路。

1935年春,红军分三路长征途中,在广西湘江战役门肛大山遭遇强敌阻击,曾为国所在的连队被打散了。这时,曾为国也与战友们失散,面对周围白色恐怖,他找不到组织,只有沿途讨饭。经过几个月,他历经艰险,终于徒步回到家里躲难。

从1936年至1940年,他在家里务农。这时,当地保长屡次登门纠缠,凶神恶煞地想要抓他去充“壮丁”。为躲避保长的迫害,他只好逃出家门,独自躲在会昌县罗田烧窑。

1942年冬天,曾为国又被会昌县罗田一个叫“大脑”的保长抓去当壮丁,先后在国民党部队99军92师师部防毒排当士兵、99军82师2旅化学迫击炮连当士兵,开始参加抗日战争。

1945年,曾为国在江苏朝阳集被解放入伍,参加了新四军,在新四军21军63师187团重炮营6连任战士。从1948年起,在江苏朝阳集,他曾多次参加围剿战役,并参加了有名的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荣立了一等功;在博山、朱来县荣立四等功各一次。

父亲对我说,淮海战役主要是被“围”,渡江战役是被“诈”。在淮海战役中,人民解放军围困住国民党军,长达40多天,并采取喊话、发放宣传单等各种攻心战术,断绝国民党军的武器弹药、粮食物资,统统运不进来,士兵们后来没有饭吃,军心涣散。

又一次战斗,曾为国和战友们去炸一座桥梁。在这之前,部队组织大家严格进行了六个月的游泳训练。曾为国和战友身上绑住了苗竹筒,为了增加浮力,苗竹筒还捆了二层,身上像是套了一个救生圈;他们每个人嘴里含着一根竹竿,顺水而过,到了桥底后,他们将炸药包绑在桥墩处,随着“轰隆”几声,桥梁多处坍塌了,炸桥成功后,曾为国获得了特等功。

还有一次战斗,在发动总攻前的每天晚上,曾为国和战友们以每条气阀船、带着30条木船为单位,而且每条船上都挂了灯盏,晚上出发去佯攻敌人,敌人在对岸拼命用机枪疯狂扫射,并大声叫嚣,连你们都不敢过来,除非你们会飞过来!如此反复多次,试探敌军,敌人被麻痹放松了警惕,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曾为国和战友们攻占了敌人阵地,全部歼灭了敌军。

1948年,曾为国在部队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转为一名中共正式党员。1949年,他有战士被提升为副排长、1950年担任炮兵连的排长。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曾为国随着部队参加抗美援朝。这时,他在部队与许美英成婚,并生有一个孩子。不幸的是,在抗美援朝战役撤退时,许美英和她的孩子被敌军飞机轰炸牺牲,只剩下孤独的他。接二连三地打击,曾卫国病倒了。1954年,他在朝鲜带病复员退伍,回乡务农。

从1958年11月至1961年,曾为国在盘古山钨矿当磁选工人;1962年5月,为响应党的号召,经组织批准精简机构,曾为国被下放回乡。

从1962年起,他先后在禾丰公社钨砂厂任组长,禾丰公社石灰厂工作。1966年“文革”时,被打成了“历史反革命”,再次下放回家务农。

从1967年起,已年过半百的曾为国一直在家务农,直到1999年10月病故。

曾裕胜说,父亲身上有三处伤疤。一处在后颈脖子中央位置,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疤很大,是拼刺刀受伤的。当时父亲正在发高烧,刚一退烧后,父亲向首长申请立即上战场,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到战局胜败,父亲刚冲上战场一线,我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号,父亲和战友们端上枪、拉开刺刀,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拼刺刀......另二处枪上的伤疤分别在身体左腰部、右后背上,父亲常说自己命大,有杨太公保佑(杨太公是当地信众祭祀的坊神)。

曾裕胜说,父亲多次立功受奖,那时我才八、九岁,记得父亲有二、三十枚军功章,后面陆陆续续被我们拿去村里的“卖货郎”,与他换糖果吃了,我印象中还有一本将帅图册,也被拿去换糖吃了。现在就剩下这几枚纪念章,还有这本复员退伍证和党费证,其余的证件被遗失。有次父亲指着其中一枚纪念章对我说,这枚奖章要好好保存,就是没有饭吃、没有盐吃,都不能卖掉。

父亲复员退伍返乡务农后,与我母亲李桂招结婚,母亲原籍广东人,在她三岁时,一姓胡地去广东买牛,被带回来埋在白田村,长大后嫁给父亲,夫妇生育了一女二男,女儿叫曾玉兰;儿子叫曾裕胜,也就是我,出生于1959年,会做泥匠;小儿子叫曾裕财。

晚年的父亲行动不便,每年县里召开会议,邀请他参加时,父亲都让我替他去参加,那时我年纪小,就直接去会场吃一顿饭回来。本地有的退伍军人要求解决一些待遇,想要叫父亲一起去上访,父亲不仅不参加,反而劝阻他们,现在国家不富裕,我不麻烦它,我也不去。

故事说完了,我还沉浸其间,仿佛看到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子弹乱飞,而一名司号员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吹响了嘹亮的冲锋号......我的眼角湿润了,什么叫顽强拼搏?什么叫严守纪律?什么叫坚持斗争?这就是革命信念,这就是革命毅力,就是与人为之奋斗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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