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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匈奴那么强大,为啥被汉武帝杀掉了10多万人就一蹶不振了?

有这种疑惑,那说明咱们对汉匈战争的理解还有待深入。如果搞懂了以下几个要点,有关匈奴的诸多疑问就会迎刃而解:

匈奴从哪来的,他们为啥要入侵汉朝?

匈奴的强大,体现在什么方面?汉朝初期真的打不过他们?

汉武帝与匈奴的战争是怎么打的,赢在什么地方?

匈奴并非起源于草原,而是黄河流域。

《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xiǎn yǔn)、荤粥(xūn yù),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猃狁、荤粥,是匈奴这一族群在不同时期的称呼。早期,他们与汉族的祖先一同杂居在黄河流域一带,但在争夺势力范围的战争中未能占得上风,不断被往更外围驱逐。

比如黄帝就曾“北逐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诗经中的《采薇》:“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参与灭亡西周的犬戎,实际上就是猃狁)。有意思的是,当时的黄帝也是“迁徙往来无常处”,即也经常随处迁徙。

春秋战国期间,随着中原诸侯国的奋力开拓,北方的游牧民族继续被往外挤压,呈现出沿着秦、赵、燕一线零散分布的状态,并被冠以各种“胡、戎”的字眼。少为人知的是,当时他们中不少部族已经开始城邑化,逐渐转向农耕,比如被秦国吞并的义渠、被赵国灭的代国、被魏/赵灭亡的中山等等。

可以这么理解:在中原诸侯国的打压下,有些游牧部族被同化、吸收,逐渐从事农耕;有一些则继续往西、北转移,远离了适宜农业的中原后,只能彻底从事游牧业。所谓的“匈奴”,广义上是北方各游牧部落的集合体,它不是一种血脉称呼,更像是一种生存方式族群的共同符号。

当时匈奴的核心区域并不是草原,而是背靠阴山、驰骋河南。所谓的河南,指的是河套平原。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秦朝作为大一统帝国,自然不会对北边这一“异类”听之任之。

经过几年对内建章立制之后,公元前214年,秦始皇派蒙恬北击匈奴,把他们赶出了河套地区,沿着黄河设立44个县,迁徙大量戍卒镇守;随后“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把秦、赵、燕长城连接起来,迟滞匈奴的机动优势;紧接着,“渡河,据阳山,逶迤而北”,秦汉时称阴山最西的一段为“阳山”(今内蒙古乌拉特后旗的狼山)。

可见,当时秦朝对匈奴的思路很明确:先把他们赶出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随后依仗工事逐渐往北推进。这种战略,吻合了中原王朝的特点,不失为可行之策,不过随着秦始皇驾崩、秦朝陷入内乱,这一节奏被中止。

与此同时,冒顿单于登上了历史舞台,他趁着中原动乱的契机,向西驱逐月氏、抢占河西走廊,向南吞并楼烦、抢回河套地区,向东击败东胡、让对方不得不俯首,一个横亘在北方、势力直逼黄河流域的强大游牧帝国至此成型。他们时常南下劫掠,让初创的西汉王朝头疼不已。

匈奴之所以经常南侵,实际上也是生存的客观需要:北方气候寒冷、土地贫瘠,游牧提供的生存资源过于单一,于是向富庶、发达的农耕区域“拿取”物资不失为一种投资回报率极高的营生。

随后的情节我们都知道:刘邦试图复制蒙恬北逐匈奴的壮举,只可惜双方实力此消彼长,加上他又中了冒顿的诱敌之计,在脱离主力步兵的情况下被40万匈奴骑兵包围在平城。在采用陈平的计策脱身后,随后几十年间,西汉采取了和亲这一政策、“化敌为友”。

那么,汉朝之所以愿意采取如此屈辱的方式求和,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对比太悬殊、匈奴综合实力过于强大吗?并不是。

匈奴的控制区看起来很大,但人口稀少。他们绝大部分时期的兵力是“控弦之士三十余万”,作为马背上的民族,所有的成年壮丁都是兵员;抛去女性、老人、未成年孩子后,古时一般是五口人一壮丁,也就是说匈奴的全部人口也就150万上下。而西汉初期的人口已经超过了千万,经过文景之治后更是达到3600多万。

所以在汉文帝时期,晁错曾说:“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投靠匈奴的中行说认为:“匈奴人众不能当汉一郡”,双方的人口差距极大。在冷兵器时代,人口与战斗力直接挂,更何况中原单兵素质、武器装备还具备一定优势。(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

这么说吧,如果双方摆开阵势直接硬刚,匈奴将死得很惨(参见后来李陵5000步兵跟几万匈奴骑兵的对决);

但问题在于,汉人都是定居,而匈奴人则居无定所、飘忽不定,汉军想要找到他们、且让对方跑不掉,起码得有规模不落下风的骑兵,但显然汉初并不具备这一条件;

而匈奴人想要动手就太容易了:他们本就在马上生活,一旦想南下掠夺,只要在秋天挑个时候、在双方上千里的交界处找个突破点即可。

毕竟双方的机动性没有可比性,匈奴来去如风,攻者一点、防者千里,汉军疲于奔命却处处落后;

其二,对游牧民族而言,“秋高则马壮,风劲则弓燥”,这个时候打家劫舍再合适不过;而对中原而言,秋季恰好是收获时节,男子作为主要劳动力,首先得考虑把握农时、抓紧收获。此时大规模调动军队应对匈奴,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和亲政策看似屈辱,但却是当时唯一可行的缓敌之道:西汉需要安宁的环境,匈奴则亟需中原的财物。和亲后,匈奴贵族不用冒着危险出兵,就能坐收汉王朝赠送的大量礼物、财宝,一般的匈奴百姓也能从边塞互市中获得需要的物资,可谓各取所需。

但这种政策并没有强制约束性、极度脆弱。汉文帝时期,太监中行说投靠了匈奴,他劝说匈奴单于不要被汉朝的锦衣玉食消磨意志,回归到传统的生活方式、继续以掠夺获取资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匈奴人虽然没有被中行说忽悠回茹毛饮血的艰苦状态,但也确实提高了对汉朝的姿态,一有不称心就南下抢劫。

而对汉朝来说,随着国力的恢复,也不甘心继续以屈辱的和亲委曲求全,以贾谊、晁错为代表的中原有识之士纷纷提出了改变对匈奴政策的建议。

然而,这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上段所提匈奴的生活、用兵方式可以看出,汉朝想要被动防御几乎没有操作性;想要赢,就得主动进攻,找到对方的主力、利用技术及兵力优势击垮对方。毕竟匈奴人本质上是部落的联合体,组织严密性与中原不可同日而语,遭受几次打击后自然会分崩离析。

但想要跟对方主力决战,有两个办案:要么是对方主动求战,要么汉军建立起同等规模的骑兵去追杀对方。

到了汉武帝时期,首先尝试了更加省事的方案一。公元前133年,汉朝埋伏了30万大军在旁,随后派人诈降,想诱骗匈奴单于进入马邑、来个关门打狗。可惜对方察觉出气氛不妙、掉头就跑,汉军竹篮打水一场空,双方也彻底撕破了脸,生气的匈奴人卯足了劲频繁南侵,汉朝北方边境从此不得安宁。

于是,汉武帝只有第二种方案可选——派骑兵找匈奴人开打。

但这种方案有三个前提:足够的战马,足够的财物(奖励战功),足够压制匈奴的统帅。即马、财、人。

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前两项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是马匹,汉武帝为了筹划对匈奴的反击战,仅仅是官方就已经养了40多万匹战马,培养成规模、高素质的骑兵队伍难度不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统帅。

所以从史书可以看到,双方翻脸后汉军可谓屡战屡败。直到公元前129年,当时的匈奴再次来袭,他们冲入上谷郡烧杀抢掠;早有准备的汉武帝派出四路大军——卫青、公孙敖、公孙贺、李广各领1万骑兵分道出击。但结果很惨烈,其中三路军损兵折将,李广甚至被俘;不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外戚”卫青竟然一口气杀到龙城,斩获珍贵的胜利。

有马、有钱有统帅,理论上可以主动进攻了,但此时的匈奴是什么情况?

此时的匈奴比秦朝时强得多,他们分为三大区域:左贤王坐镇东方,掌控上谷以北至朝鲜;右贤王镇抚西北,掌握河西、威慑氐 / 羌等部;而单于本人则坐镇中间,在代郡、云中郡以北虎视眈眈。此外,他们还在汉文帝时期拿下了富庶的西域,从此获得了稳定的税收来源,摆脱了脆弱单一的游牧经济模式。

这才是匈奴最可怕的地方:战略空间广阔,可以从西、北、东北三线对汉朝造成巨大压迫;经济模式多元,战争资源丰富、抗风险能力远强于先秦时期。

但汉武帝君臣早有应对之策,概而言之就是中心突破、斩其臂膀、断其经脉。

早在公元前139年,张骞已受命出使西域,以期摸清匈奴战略后方的底细。在公元前127年,在卫青的指挥下,汉军斩首数千、缴获牛羊百余万头,取得了河南之战的辉煌胜利,再次夺下河套地区。此后,汉武帝就地修复当初蒙恬留下的遗迹、设置朔方郡,随后移民十余万,将这里打造为前出对抗匈奴的大本营;第二年修筑长城,这一系类动作跟当初的秦始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是中心突破之战,它解除了西汉腹心地区的直接威胁,撕破了匈奴的一体化战线,让西边的右贤王一部失去了及时的支援。

于是在公元前121年,汉朝发动了关键的河西之战,天才的骑兵军事家霍去病横空出世,让汉匈战争发生了质变:春季,他率万骑突破匈奴西线腹地,斩俘大批匈奴贵族,斩首敌军8900余;到了夏季,他一口气深入匈奴控制区二千里,兵至祁连山,抓获各级匈奴勋贵2500多人,斩首3万。

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直到这时,汉军才真正触及到了匈奴的根本,找到对方主力、给予伤筋动骨打击的设想,终于成为了现实。

此战后,在巨大压力之下,匈奴浑邪王、休屠王两部降汉(后来的著名汉臣金日磾就是休屠王太子),汉朝设立河西四郡,实现了一举三得:夺下战略要地,掐断其与羌、胡的联络,打通挺进西域之路。

匈奴遭受重大失利后,采取了退守漠北、引诱汉军深入的策略,可惜他们生不逢时,面对的是汉武帝、卫青、霍去病的组合。公元前119年,不信邪的汉军挺进漠北,如匈奴所愿与其主力硬碰硬。此战中,卫青所部对阵匈奴单于,斩获首级1.9万、抢得匈奴多年积累的存粮;霍去病痛击匈奴左部,斩首7万、封狼居胥。

由上可见,在几年中,汉军总击杀掉了十多万匈奴战士(用来计战功的首级只统计军人,老弱妇孺不在其内),也就是消灭了对方1/3-1/2的壮丁,另外还有数以千计的匈奴贵族被杀、被俘。这种伤害,对匈奴而言无疑是动其根本的;

汉武帝原本斩草除根、继续越过沙漠对匈奴穷追猛打;但遗憾的是,霍去病在两年后突然离世,加上汉朝战马损耗较大,双方的战争告一段落。

此时的匈奴除了损失大量壮丁外,还失去了河套、河西这两大水草肥美、气候相对适宜的战略要地。不久后汉武帝又发动了远征大宛之战,降服了西域,匈奴的稳定财源被断绝,从此沦为困守漠北苦寒之地的脆弱游牧部落,再也无力对抗中原王朝。并且,汉朝采取的是骑兵开路、步兵屯田筑城紧随其后的稳扎稳打战略,这就彻底终结了匈奴反扑的念想。

“自是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汉匈战争实际上大局已定,后来的汉宣帝时期,匈奴人终于屈服。依靠汉武帝的雄才大略、卫霍等将领的浴血沙场,汉朝一劳永逸战胜了历史上的首个强敌;此后直至宋朝以前,北方草原崛起的政权都无法对中原造成根本性影响。何为英雄?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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