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Marco Polo),13世纪威尼斯共和国的商人,东西方文化交流史上最具传奇性和最负盛名的冒险家。
值得一提的是,马可·波罗的父亲尼科洛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小马克尚未出生前,他就外出在君士坦丁堡做生意,凭借商人的嗅觉,他成功地躲过了一场政治动荡。
随后,他一路向东到达中国,见到了忽必烈,忽必烈让他带一封信给欧洲的教宗。就这样,他返回威尼斯,也第一次见到了他已经15岁的孩子马可•波罗。
1271年,17岁的马可跟随父亲和叔叔前往中国,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将教宗的回信带给忽必烈。到达大都后,马可凭借自己的聪慧和谦逊,很快便得到了忽必烈的喜爱和赏识。
马可被任命为元帝国的外交使节,出使了今天东南亚的越南、缅甸、印度尼西亚和南亚的印度和斯里兰卡。随后,在中国的17年里,马可广泛游历了中国各地。
1292年,马可•波罗受忽必烈委托,从泉州出发经海路护送蒙古公主到伊儿汗国成婚。忽必烈答应他们,在完成使命后,可以转路回国。1295年马克·波罗一家人回到欧洲。
商人、探险家马可•波罗
以上便是《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的马可一行人在中国的大体经历,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人们对此深信不疑。不过,近年来,很多史学家对此都提出了质疑,马可•波罗真的来过中国吗?
首先,最致命的质疑是在现存的中国文献中找不到关于马可•波罗记载。
如果真如马可所说,他作为元帝国的外国使节出使过东南亚和南亚,那几乎就没有理由在历史文献中找不到关于这段历史和其本人的记载。
还有,马可声称在扬州担任地方长官长达三年,这段历史也没有文献记载。
唯一得到史料印证的是他护送公主出嫁的记录。史学家杨志玖在永乐大典中找到一条记录,与游记中的这段经历相吻合。
其次,游记中有很多与事实不符的地方。
比如对1274年及1281年忽必烈两度进攻日本的描述,出现了多次自相矛盾及错误。马可•波罗称,第一次进攻时舰队受到台风吹袭,但实际上舰队是在第二次进攻时遇上台风。
还有,他自称献回回炮帮助蒙古军攻打襄阳,这是明显的史实捏造。因为献炮者另有其人,并且得到了元史的证明。他还在游记中多次混淆了辽和金两个朝代。
最后,马可•波罗在游记中从未提到长城、筷子、缠足、茶叶和汉字这些典型的中国意象,而且在他的家族财产中也没有任何来自中国的物件。
关于他没有提及长城的质疑,史学界已有共识,即元之前的长城早已破败不堪,而且长城已经失去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功能,因此不再受到关注。
缠足虽然北宋已有之,但大规模盛行却是在明清两代,而且只有汉人女子缠足,蒙古和后来的满族女子都不缠足,因此可能没有引起马可的关注。
但剩余的意象,特别是汉字和筷子,凡是在中国生活过的外国人就不可能不注意到,马可•波罗在游记中却丝毫没有提及。
有些质疑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但大部分都要从马可•波罗的身份和动机入手进行解构。
商人世家的马可•波罗当然明白名声的重要性,在口述自身经历给狱友时,多有夸张之处,这不难理解。通过抬高自身的地位,既可以获得名望,又可以增强描述的吸引力和说服力。
因此,他在元朝当官的经历可能是虚构的。比如,他可能真的到过东南亚和南亚,但不是作为外国使节,而只是元朝出使队伍中的翻译——他本人精通四种语言。这也能部分解释为何元史中找不到关于他的记载。
在游记中,马可•波罗详细描述了元帝国生活的诸多细节,比如纸币、大运河、煤炭、白酒、石棉、皇家邮政系统、食盐生产和税收体制,这些描述独一无二并且十分准确,不是道听途说就能得来的。
总的来说,游记中涉及政治和历史的地方有一些出入,但在商业和经济领域则史实准确、材料翔实,非亲身经历而不可得。因此,可以说,马可•波罗是以一个商人而不是官员的身份来过中国,并在中国生活了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