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相忘于江湖
东北抗联教导旅是抗联仅存的力量,只有1000余人。
其中,朝鲜族战士和苏军教官就占了三分之一。在教导旅的旅一级干部中,除旅长周保中,政治副旅长张寿篯(李兆麟),参谋长崔石泉(崔健镛)是一位旅居中国的朝鲜人。
教导旅4个营,其中1营营长金将军,政治副营长安吉;2营营长王效明,政治副营长姜信泰(姜健);3营营长许亨植(王明贵),政治副营长金策;4营营长柴世荣,政治副营长季青。
抗战胜利后,有6位将领留在国内,即旅长周保中、副旅长张寿篯、2营营长王效明、3营营长王明贵、4营营长柴世荣和副营长季青。另外6位选择回归朝鲜:参谋长崔石泉、1营长金将军和副营长安吉、2营副营长姜信泰(姜健)、3营长许亨植和副营长金策 。
抗联教导旅这12位旅级、营级干部,建国以后的授衔情况如何呢?
李兆麟
旅长周保中原名奚李元,云南大理人,白族。毕业于云南讲武堂。
周保中的资历很深,1926年北伐时就是上尉军官,一年以后已经升任国民革命军程潜第6军18师少将副师长兼52团团长,兼湘东警备司令。这样的履历,堪比“北伐名将”叶挺将军。
1928年11月,周保中留苏学习,3年后回国被派往东北出任满洲省军委书记,并在周公建议下将“奚李元”改为“周保中”。先在王德林救国军任参谋长,后任抗联5军军长、第二路军总指挥。
抗战胜利后,周保中任东北民主联军第2副司令员,在吕正操之后,而在箫劲光、李运昌和黄克诚之前。解放后,随南下的二野四兵团回归家乡云南,担任陈赓的副手,但没有参加评衔。
副旅长张寿篯(即李兆麟),辽宁辽阳人,海伦、珠河游击队创始人。
张寿篯曾任珠河反日游击队副队长(队长赵尚志),哈东支队政委(支队长赵尚志),东北抗联第6军政治部主任(军长夏云杰),以及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副总指挥赵尚志)。
抗战胜利以后,张寿篯任任松江省副省长(省长冯仲云、书记张策)。由于多次揭露南京当局发动战争的阴谋,1946年3月9日,张寿篯在哈尔滨一个旅馆被特务暗杀,年仅36岁。
前排正中间为周保中将军
留在国内的4位营级干部,有两位营长成为开国少将。
第一位是教导旅2营营长王明效,辽宁昌图人。尽管出身农家,但是王明效得到叔父、表兄资助读了私塾和小学。公费考入沈阳兵工学校机械科、东北陆军讲武堂,毕业后进入东北军见习。
“九一八”事变以后,王明效被选入伪禁卫步兵团3营任营副,后参加了义勇军。王明效曾担任抗联第5军2师参谋长、第二路军2支队政委。解放时期,王明效任东野独11师师长、长春卫戍司令员、164师师长。这个164师在朝战爆发后,改编为人民军2军团5师。
第二位就是3营营长王明贵,由于许亨植没有到任,所以3营营长实际是王明贵。王明贵是吉林磐石人,24岁时参加了杨靖宇的东北人民革命军,后任抗联6军3师师长,参加过西征,后进入远东。
解放时期,王明贵任齐齐哈尔市卫戍副司令、嫩江军区司令员、东野骑兵师和独8师师长。新中国成立以后,王明贵担任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1955年和王明效等10人成为抗联的开国少将。
王明效和王明贵都是东北人,也是关东军眼里的“危险人物”。如果不是抗联保存下来的有生力量太少,两个人在解放战争的贡献还会更大,建国以后的授衔或许会更进一步,授予中将也未可知。
柴世荣
但是,教导旅第4营的两位主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教导旅4营营长柴世荣,山东胶县人,6岁时跟随父母闯关东到了吉林,成年后为了生计还到朝鲜干过筑路工,4年后回到吉林,恰巧和龙县招聘伪警察,柴世荣还混到了副局长的位置。
后来柴世荣结识了金将军,为了救出7名朝鲜义勇军不惜落草为寇,让金将军大为感动。
九一八事变后,柴世荣投奔王德林救国军,任旅长。后出任抗联第5军副军长(军长周保中),周保中出任第三路军总指挥后,柴世荣任5军军长,给关东军制造了很大麻烦。
1938年以后,关东军加大了“清剿”力度,抗联第5军1师师长关书范伙同赵子超、郭郁洲等人叛变,被柴世荣果断正法。但是,1943年初秋,柴世荣奉命到伯力执行任务,此后一去不返。
柴世荣的结局,有的说是回东北被日军伏击牺牲,也有的说是被苏军大清洗。
第4营副营长季青,黑龙江依兰人,1936年前一直在地方工作。进入抗联后,任抗联5军2师、3师政治部主任、第5军政委,和柴世荣坚持战斗,1942年9月率队到了黑龙江北岸的伯力。
1944年9月,抗战接近胜利,季青却被苏军莫名其妙在西伯利亚劳改营关了11年,直到1955年才回到国内,因此也错过了大授衔。随后,季青又因为“苏特”嫌疑被关押了3年。
抗联教导旅回归朝鲜的6个人,则成了人民军的开国元勋。
教导旅参谋长崔石泉,出生于朝鲜平安北道龙川郡,少年时期进入中国,后来考入云南讲武堂,毕业后执教黄埔军校。大革命失败后,被组织派往东北,后担任抗联7军参谋长、代军长、抗联第二路军参谋长。抗战胜利回朝后,任人民军第一任总司令,1957年被授予元帅。
教导第1营以原朝族义勇军为主,营长金将军曾任抗联第2军3师师长。
副营长安吉是朝族人,但是出生于吉林珲春人,就读大荒沟“三一”学校时接触到革命思想,“九一八事变”后在安顺花丈夫、抗联2军4团医院院长李凤洙介绍下加入组织,在回龙峰组织游击队。
安吉曾任抗联2军独立师4团政委、第一路军3方面军参谋长、抗联第一支队参谋长(支队长金将军)。抗战胜利后,安吉选择了回到朝鲜,并出任人民军总参谋长。1947年12月病逝,年仅40岁。
2营副营长姜信泰(姜健),10岁移居东北,就读于宁安龙井中学,老师就是金策。
姜信泰曾任抗联第5军3师9团政委、抗联2支队政委。抗战胜利返朝后,任人民军1师师长、前线司令部参谋长,1950年8月,被美机空袭炸断左臂,9月8日在空袭中牺牲,年仅32岁。
金策
教导旅3营营长许亨植曾任抗联第三路军参谋长、3军军长。
许亨植,又名李熙山。出生朝鲜庆尚北道,4岁全家流亡东北,后迁居开原。
九一八事变后,许亨植参加了赵尚志、李兆麟的珠河游击队,后任抗联9军政治部主任、3军3师师长、抗联第三路军参谋长、3军军长,1942年8月3日,牺牲于庆城青峰岭,时年33岁。
3营副营长金策,是仅次于金将军、崔石泉的朝鲜第三人,少年时期就移居到了延吉,曾任抗联3军4师政治部主任、北满省委书记。回朝以后,出任人民军上将总参谋长,后晋升大将。
除了这6位旅级、营级干部,教导旅1营的战士也熬出不少元帅、次帅。
像第1营的战士吴振宇、李乙雪,在上世纪90年代晋升元帅,而金将军的第1营还有8位当年的普通战士如崔仁德、金奉律、金龙渊等8人,也在上世纪90年代陆续晋升为次帅。
对比王明效、王明贵等人不过是开国少将,只能说我军战将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