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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胡焕芝:​老屋

老屋

文/胡焕芝(山东聊城)

(网络图片)

93年,我四岁。那一年,全家搬去了老屋,那时候的老屋还是崭新的,依稀记得搬家时的情形——父母用自己的双肩,努力的拉着木板车,我跟在木板车的后面,身边的小狮子狗,跟着我,可是到了新家,狮子狗却不见了,只记得它是黄色的,很聪明的一只,搬家那天,它丢了。我不记得搬家时是怎样的心情,只记得,搬家时零碎的片段。

十多岁时,父母有了一点闲钱,在老屋的院子里多盖了几间房,父亲请来亲戚朋友来帮工,母亲开心地去买菜,给帮工的好友准备饭菜,那天,像过年一样热闹……

隔了几年,日子渐渐好过了些,父亲又请来帮工粉刷了一遍老屋,

老屋变成了新屋。他,经历了两次大改造,直到现在。

就这样,我在老屋一住就是二十四年,直到出嫁,才离开。

大学毕业后,我发现,老屋的线路都垂了下来,上面不满灰尘;窗户上碎掉的玻璃,用裁剪的纸箱代替;坏掉的纱窗门,用塑料布订上来防蚊虫;不仅如此,地面也因年岁太多也鼓了包,因此,房门也关不上;而且,墙面上也长了好几条深深的皱纹……

遇到雨季,年迈的老屋,更是经不住考验了,经常跳闸,偶尔有火星冒出,墙面的裂痕也会渗进雨水来,每当这时母亲便会赶紧拿几个盆子放在漏水处……真担心,是不是有一天他会自己垮掉。

冬季,老屋冷得像冰窖,我是最怕冷的,晚上好像盖多少棉被也捂不热,只要在老屋呆着,我的手里从来没少过电暖宝。

慢慢的,我开始厌烦老屋,一度很想离开他,因为他给不了我夏天的凉爽,也给不了我冬天的温暖。而且,我发现,屋檐下的燕子,都不回来筑巢了,它们应该像我一样也厌烦老屋了吧。

2018年,我结婚了,我终于摆脱了老屋,终于再也不用担心抽水被电到,冬天被冻到更不用担心有老鼠出没……我应该是开心的,可是,我发现,离开了老屋,我的心不在踏实,似乎没有了依靠。

2019年,父母也搬离了老屋,住上了楼房。日子过好了应该是开心的吧,可是一种落寞感油然而生,老屋空了,心,似乎也空了。很快,父母给老屋找了租客,母亲只是把偏房租了出去,在正屋还留了床铺、锅灶,母亲说这样方便回来住,我知道母亲对老屋也是难以割舍。

偶尔,我会自己回到老屋,坐一坐老旧的沙发,坐一坐破旧的板凳,也会坐在房檐下看看湛蓝的天,似乎在老屋下天空,更蓝;云朵,更白。闻着老屋陈木的味道摸一摸院中的柿子树、石榴树,心是静的、安稳的……

后来,正屋被粉饰过一次,也被租出去了。从此,熟悉的老屋成了最为陌生的老屋,我也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每次路过老屋,我总是会往他所在的方向望上几眼,哪怕是匆匆的几眼,我也努力的望向他……

不久前,拆迁消息下来了,老屋也很快被丈量完了。老屋,真的老了,真的要完成他的使命离开了……

此时,耳畔响起我们姊妹几个在床上跳来跳去打闹的声音,父亲从卧室生气的喊:“你们几个再闹就要挨揍了。”我们姊妹几个捂着嘴偷偷笑。我还听见,我们姊妹几个拌嘴的声音,母亲脚下踩着缝纫机大声喊:“都去当街,不要在家烦我。”我闻到,一家人蒸包子的韭菜味和烧柴火的味道。我看见,母亲一条汗巾搭在肩膀,站在灶台旁

躬身拾包子,放在盖帘上并带着笑意对着正屋喊:“收拾桌子吃包子了。”

这一切,是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

没有了老屋,我似乎只是一叶浮萍,再也没有归宿……

从此,再也没有老家可回了!

【作者简介】胡焕芝,出生于1989年9月4日。目前是一名小学语文教师。生活中,我是俩娃的妈,除了工作,每天似乎都在围着俩娃转,但是我总会在这繁忙的生活的中,抽取些许时间看书,尤其喜欢读一些散文和古诗词,每天都在用心的感受生活的点滴,是个幸福感很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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