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科室医生面对的职业危害有所不同
撰文 |姚远
来源 | “医学界智库”公众号
嗓音又被称为人的第二张脸，而要培养一名出色的嗓音医生，10年可能都难以培养出来。因为在显微镜下做咽喉手术，宛如在绣花针上跳舞。而近来一项创新医学培训系统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困局：
其不仅让青年医生在1天内就能完成专家十年的手术量，还得到了诸如中南湘雅、中国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等国内知名医院专家的认可，不少院长甚至亲自率队前来，为期2天的专项培训班火爆到一座难求。
前不久，中山一院耳鼻咽喉医院院长雷文斌带着这项创新系统——喉显微外科手术模拟培训系统，报名参加了由国家卫生健康委能力建设和继续教育中心主办的新路“例”程首届全国继续医学教育创新发展案例征集活动。
“医学界智库”有幸对话中山一院耳鼻咽喉医院院长雷文斌、邓洁教授，对这一创新系统研发、改进有了进一步深入了解。
咽喉嗓音科临床医生的培养困境：
十年难成
能把咽喉嗓音微创手术做出色的专家，在中国可能不超过10个。
在复旦排行榜2020年度耳鼻喉科专科综合排行榜上，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位列第4，即使在这样顶尖的科室，雷文斌主任依旧坦言培养这类人才很难，他向“医学界智库”解释道：
首先，手术位置位于口腔深处，入口后还要探入20公分左右，空间狭窄，需要借助特殊器械暴露后才能操作；
其次，手术缝合采用8个0的针型，任何手部抖动会被放大数倍甚至十多倍，对操作者手部稳定性要求极高；
最后，嗓音微创手术很多需要缝合，而显微微创手术的缝合难度很大，需要大量练习才能娴熟规范，然而现实中青年医生真正上手的机会很少。
尽管随着医学教育和科技的进步，模拟训练在外科系统已经盛行，甚至动物实验和模拟训练本来就在外科医生的规培课程中，但目前国内咽喉嗓音外科尚未有可以用来模拟训练的成熟设备，青年医生只能在上级医生看着的情况下，才能在患者身上进行实际操作。而考虑到患者安全，大多数青年医生只执行非核心操作部分，只要患者一旦有危险，上级医生会立即制止并接手继续完成手术。
“即使是这样的练手机会也很少，大部分还是靠看录像视频学习，也正因如此，青年医生的成长是比较缓慢的。”邓洁教授这样总结咽喉科医生培养的困境。
鸟枪换大炮，
喉显微手术大牛化身手工达人
雷文斌主任发现，随着社会一些新职业比如网红等的诞生，越来越多的患者出现咽喉病变需要求医，“说（患者占比）十分之一都不过分，而手术又十分精细，要求很高。”他在临床工作之余，对机械设计也十分感兴趣。
有没有可能自己动手设计一款喉显微外科手术模拟培训系统供年轻医生学习使用？这个想法萌生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天马行空，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始了行动。
首先是挑选合适的试验材料。“一开始我们去找了医学院解剖教研室合作，用大体标本，虽然模拟度很高，但成本很高，且一次只能用一个。”雷文斌又将目光转向了动物。狗、羊、猪喉全部试用一遍后，他和团队还是最终决定用猪喉，首先猪喉够便宜，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三四个，即使做废了一个也不心疼；其次是猪本身也是食物，获取比较方便，同时也避免一些动物保护伦理问题。
确定试验材料后，如何固定住又成了要解决的新难题。雷文斌首先想到的是盆里填沙固定矿泉水瓶，再在矿泉水瓶中放猪喉，手机支架举起手术需要的胶管。就这样，初代培训系统一点点搭建出来，虽然还相当原始简陋，却也为日后的升级版本打下了坚实地基。
“我们教授现在还经常说‘矿泉水瓶’这个梗。”聊起摸索的第一个系统，雷文斌主任如数家珍，滔滔不绝，语气诙谐幽默，逗得在场的人忍俊不止。
今年疫情期间，雷文斌主任在家从网上订购了铝板，画了图纸，亲自钻孔设计打磨了第三代喉显微外科手术模拟培训系统，“真的是自己做，全手工。”说话间，他语气颇为自豪。据悉，最新版本的模拟培训系统又有了升级，不仅向专业模具公司定制固定模具，添加了医生手术支撑手肘的台子、喉管、显微镜等专业设备，甚至搭载了最新的大数据跟踪分析系统，俨然“鸟枪换大炮”。
“我们科一些年轻医生做手术感觉做得不够完美，还会去培训系统上练习几次，大数据分析出原因后，才心满意足地结束练习。”
“我以为是我做的，结果是咱们邓教授”
“我们培训班一年开2次，每次2天。”邓洁教授介绍道，饶是如此，前来打听报名的院长、主任还是非常多，好不容易抢到的名额只舍得给科里的高年资医生们。不少学习后的医生也纷纷表示，此次培训获益匪浅，对提升自己专业技能起到很大帮助。
邓洁教授举了2个例子。
2020年第二届培训班时，科室让研究生、规培生过来帮忙，学员培训结束后，他们也可以进行一些学习操作。“最近的一次培训班上，他们在喉显微的一些基本操作上已能达到高年资主治医师的水平，又或者是5年以上耳鼻喉科医生水平，跟我们的新学员接轨，要知道培训班学员年资很高，耳鼻喉专科工作5年以上者占到7成。对他们来说，这在毕业找工作时很有好处，我们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好的收获。”
还有一位住院规培医生也让邓洁教授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经过2天培训，三五分钟就完成了剪裁缝合等常规操作，而这些操作原先要十几、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说到这里，雷文斌主任在一旁不失时机地大声补充道：“咱们邓教授就是这个培训系统的受益者！是个很好的例子！”接着就给“医学界智库”分享了一件趣事。
有一次邓教授正在放手术录像，路过的雷文斌主任看着录像中娴熟的手法以为是自己做的手术，但是越看越奇怪，尤其是最后缝合部分，又不像自己的手法。他这才知道，录像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邓洁教授，大吃了一惊。讲到这里，雷文斌主任又是自豪又是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我是几十年的教授，她才刚升（教授）两年，短短时间她已经成长这么快，全学会了，以后吃饭都要靠她了。”
雷文斌主任谈创新：
顶尖学科保持一流的秘密
作为科室领头人，雷文斌主任对创新也有自己的理解。
在他看来，创新首先是个人的创新，唯有创新才能让学科屹立在国内、国际顶尖地位。而中山一附院作为国内顶级医院，他鼓励科室所有医生做创新并给予相应的资源、平台。“如果没有创新，你不要说往前，就是想维持都很难，你会发现很快就落伍了。”
雷文斌主任表示，自己已申请近10个发明专利，仍在创新的道路上孜孜以求，不断跟进，这也是他在咽喉开放式手术取得行业重磅学术成就后，转而迈向微创领域的重要原因。
从国家层面来说，医疗技术的标准化、规范化也有利于提升我国的医疗临床水平，规培、专培如此，这项喉显微外科手术模拟培训系统更是如此。雷文斌主任透露，未来也希望能够推广这项系统，让更多医生得到培训，培养更多优秀的咽喉嗓音外科医生！
来源：医学界智库
校对：臧恒佳
责编：田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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