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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说三国:二七一 高平陵之变(中)

大司农桓范原本在司马懿欲笼络的人员名单中。

司马懿起兵对抗曹爽时,曾以太后的名义下令,想要让桓范担任中领军之职,接管曹羲的军队。

桓范打算接受任命,但他的儿子劝阻说:“皇帝的车驾在城外,不如出南门去投奔。”

桓范犹豫了一阵子,听从了儿子的劝告,改变主意,往城外跑。

走到平昌城门时,城门已经关闭。

守门将领司蕃是桓范过去提拔的官吏,桓范把手中的版牒向他一亮,谎称说:“有诏书召我前往,请你快点开门。”

司蕃表示要亲眼看看诏书。

桓范大声呵斥说:“你难道不是我过去手下的官吏吗?怎敢如此对我?”

司蕃只好打开城门,放桓范出城。

出城后,桓范回过头来,对司蕃说:“太傅图谋叛逆,你还是跟我走吧。”

司蕃一听,拔腿就追,无奈已追赶不及,只好在道旁躲避。

司马懿得知桓范出城,对蒋济说:“曹爽的智囊去了。”

蒋济说:“桓范是很有智谋的,但曹爽就象劣马贪恋马房的草料一样,目光短浅,顾恋家室,不能作长远打算,必然不会采纳桓范的计谋。”

桓范见到曹爽,建议把天子挟持到许昌,然后调集四方兵力辅助自己。

曹爽犹豫不决。

桓范就对曹羲说:“这事明摆着只能这么办了,真不知道你读书是干什么用的?在今天的形势下,象你们这种门第的人,想要求得平民一样的平安日子还可能吗?而且,就算普通百姓被劫为人质,人们还是希望他能存活,何况你们与天子在一起,挟天子以令天下,谁敢不从?”

曹羲兄弟都默然不语。

桓范又对曹爽说:“你的中领军别营近在城南,洛阳典农的治所也在城外,你可随意召唤调遣他们。如今到许昌去,不过两天两夜的路程,许昌的武器库,也足以武装军队,我们所忧虑的不过是粮食问题,但大司农的印章在我身上,可以签发征调。”

然而,曹羲兄弟从初夜一直坐到五更,全都默然不动,拿不定主意。

天快亮时,想了一夜的曹爽把刀往地上一扔,说:“不如答应司马懿,投降算了。即使投降,我仍然不失为富贵人家。”

桓范急得大哭起来,说:“曹子丹(曹真)这样有才能的人,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

司马鲁芝当初没有跟随曹爽出城,留守府中,后来听说发生变乱,就率领曹爽府兵砍开津门,出城投奔曹爽。

将要出城之时,鲁芝派人找到参军辛敞,想让他与自己同去。

辛敞是前卫尉辛毗之子,姐姐辛宪英是太常羊耽之妻。

辛敞拿不定主意,就去与姐姐商量,说:“天子去了城外,太傅关闭了城门,人们都说这将不利于国家,怎么能这样呢?”

辛宪英说:“依我看,太傅的这个举动,不过是想诛杀曹爽而已。”

辛敞说:“那么这事能成功吗?”

辛宪英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曹爽的才能是无法与太傅相比的。”

辛敞说:“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出城了?”

辛宪英正色说:“怎么可以不出去呢?忠于职守,是人之大义所在。一般人遇到危难,尚且需要救助,何况是你的上司呢?这就好比替别人执鞭驾车,却突然撒手不管一样,没有比这更凶险的事了。再说,为人承担责任,为人去死,那是亲信宠爱之人才该尽的职责。你只要随大流就可以了。”

辛敞听了姐姐这番话,心中方定,便跟随鲁芝出城而去。

后来事情平定,辛敞平安回城,很是感叹,说:“如果我不是先同姐姐商量,几乎背离了大义。”

鲁芝赤胆忠诚,率兵竭力保护曹爽,劝阻他投降,认为应该拼命一搏,也许还有机会。

鲁芝说:“将军你处在伊周的高位,一旦获罪,被罢免官职,即使想拉住一条狗都不可以了,更不要说统领人。不如挟天子保住许昌,倚仗帝王的威仪,号令天下,谁敢不听从你呢?如果束手待毙,无异于等着在东市被砍头,岂不让人痛心?”

曹爽懦弱,突遇变故,早已失去主意,没了斗志,打算先交出官印,缴械投降了。

主簿杨综抓住印绶不放,劝阻说:“你挟有天子,手握重权,却要主动交出官印,是想要被诛杀于东市吗?”

曹爽不听,交出了官印。

随后,他将司马懿的奏折报告了魏帝曹芳,说:“请皇上下诏,免除我的官职。”

曹芳于是让桓范等跟随回宫。

走到洛水浮桥北,桓范望见司马懿,下车叩头,却一言不发。

司马懿此时还不知道桓范鼓励曹爽反抗的事,大声问桓范:“桓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呢?”

曹芳回宫后,下诏让桓范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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