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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锷死在夫人怀中,小凤仙从此销声匿迹,98年其家人现身道出实情

“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化魂绕战旗。”

这是1981年上映的一部电影《知音》里小凤仙的唱词,电影里讲述了一位江湖中的风尘女子,因为知音,因为痴情,侠义助革命的故事。而她与蔡锷的爱情故事也因为这部电影而广为流传。

但小凤仙与蔡锷的结局并不圆满。她与蔡锷初识时,蔡锷家中已有明媒正娶的两位夫人,一段情缘也随着蔡锷赴日就医,相隔山海,无疾而终。

最后蔡锷病逝于日本福冈,举国哀悼。而她隐姓埋名,一缕香魂在多年后化作了埋葬在山林里的孤坟。经过数年,影视剧与画本里讲诉她与蔡锷的爱情故事,已模糊了当年的真相。

在历史里小凤仙到底是怎样的形象,她与蔡锷是否真的存在爱情?

蔡锷与小凤仙

辗转入勾栏

世人对小凤仙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作为风尘女子与蔡锷相识的那段经历。但她的过去,人们了解的并不多。

关于她的身世众说纷纭:张向文之文说“小凤仙,钱塘人。”,李定夷文说“京妓小凤仙者, 杭产也”。

直到1951年,小凤仙在沈阳拜见梅兰芳所做的自我介绍,她的身世才清晰起来:

1899年前后,小凤仙在浙江杭州出生,本名姓朱。他的父亲曾是前清武官,曾经颇为阔绰,家里娶了几房妻妾。可小凤仙的母亲并不是正室,家道中落时,父亲便对母女二人非打即骂。于是,小凤仙年幼时,母亲便带着她脱离了朱家。

可不久后,母亲病逝。朱家不愿认这个庶出的小女,于是小凤仙便被张姓的奶妈收养,从此便改姓了张。

虽然过得清贫,但小凤仙有家人照料,还能平安长大。可好景不长,武昌起义爆发。

奶妈做帮佣的曾家被革命军的炮火轰炸,养母没了饭碗,又怕被曾家连累,便连夜带着小凤仙逃到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一家人生活艰难。为了能让小凤仙早日挣钱分担生计,奶妈便将小凤仙押给同在上海的胡老板开设的戏班,让她去学戏。

当初学戏苦,小凤仙咬牙坚持下来,被胡老板带到南京卖唱,养母也跟着她迁到了南京。但战火也燃到了南京。她与养父母在这次战乱中失了联系,便只能跟着胡老板又回到了上海。

谁想,胡老板见她身边没了家人,为了赚钱谋生,便把年幼的她卖进权贵家做奴婢。

小凤仙为奴不久,买她的主人家又把她带到北平,卖给了北京有名的“红灯区”八大胡同里,就此落入风尘。

“勾栏女子”是小凤仙最为人熟知的形象。影视戏剧里常把这个时期的她想象成貌比仙人、博学多才的名妓,就连《小凤仙传》里也形容她“貌殊美, 面作瓜子形, 容光白润, 态度轻盈, 临风玉立, 遥望若仙。且工谈吐,精戏文,解史书”。

但现实里的小凤仙并没有大家认为的这般浪漫美好:

小凤仙的才学并达不到“精戏文,解史书”的程度。以小凤仙唯一留世的《致梅兰芳函》手稿为证,她的文化素质明显有限,不仅文笔谈不上漂亮,甚至还有错别字。才学只能有“通大义,阅书报”的水平,虽说不上出类拔萃,但大体也看得过去。

小凤仙在样貌上也并不惊艳。接触过小凤仙的谭戒甫的亡友虽称其“面作瓜子形,色纯白,体态轻盈,远望若仙子”,但也遗憾地指出:说话时上颚会有两颗牙向外凸出,一左一右,有损美观。可见,小凤仙虽然五官端正,但在美人扎堆的胡同妓院里,也只是姿色平平,并不出彩。

小凤仙

小凤仙并不是名妓。小凤仙在烟花柳巷所委身的云吉班,虽然是妓院中最上等的小班,但并非身处小班就是名妓。

要知道,民国对妓女的才貌水平有科目完备的考试,想被荣为名妓,学识与容貌至少要在每年举办的选秀考试中名列前茅。但那几年的胜选名单中,并没有小凤仙的名字。

也有人推断,这是因为当时小凤仙才被转卖进北京八大胡同,还没有报名的资格。但平心而论,就算小凤仙报名考试,以她的学识与样貌,也很难在一众佳人才女面前杀出重围,金榜题名。

并不是所有在胡同里卖笑的妓女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名妓。在那个年代,名妓作为各路军阀、政客争名夺利的猎物,在无法自保的妓院里只会首当其冲。

小凤仙只是云吉班中一般的风尘女子,而成就小凤仙赢得“名妓”美名的,只是因为蔡锷的关系。

正如她在晚年对梅兰芳的自诉中,也详细讲诉了当时她是如何与蔡锷结识,蔡锷如何向她坦白革命身份,而她又是如何帮助蔡锷逃离袁世凯的监视网。这就是传言小凤仙参与了蔡锷反袁护国的革命的原因。

她说得异常具体、细致,被后人记载成文,后当做爱情故事广为流传。但她诉说的版本在其后遭到了蔡锷女儿的辟谣,这也不仅让世人怀疑:小凤仙对那段往事的讲诉是否全部属实?

她与蔡锷的关系真的如大家口口相传的那般,是一段让人凄婉的旷世情恋吗?

云吉初相识

蔡锷,字松坡。辛亥革命时期,作为青年将领的他在昆明领导反清武装,建立军政府,担任云南都督。

剧照

时任总统的袁世凯为牵制住蔡锷,故作借口将他调往北京,以便将他控制在自己手中。

与此同时,袁世凯还暗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自己的登基大典,试图兴复帝制。

袁世凯的狼子野心,蔡锷早已心知肚明。他入京前故意在天津逗留,与当时的梁启超等爱国革命者商议对策。

几人一直讨论到半夜,商量着袁世凯一旦公开称帝,哪里先宣布反对、哪里先出兵,然后又在哪里会师等等问题。结束后众人纷纷承诺:“抵定中原,直取京师,不辱使命。”

临走时梁启超叫住了蔡锷,他知道蔡锷此次回京必定凶险,便嘱咐:“伺机而动,借机脱身。”,蔡锷听完后凝重地点点头,奔赴北京。

在抵达北京后,袁世凯为拉拢蔡锷软硬兼施,封他为“昭威将军”,更是亲切地对他许诺“陆军总长一职非将军莫属”。暗中对蔡锷的监视只增不减,只要有一点违背袁世凯的言行,就会被逮捕杀害。

这期间,已有无数反对帝制的革命党人被袁世凯杀鸡儆猴。蔡锷为打消袁世凯的顾虑,按照梁启超所说,早早地公开表态支持袁世凯称帝,并亲笔签了“主张中国国体宜用君主制”的文件。

这些还不够,为了让袁世凯放心,蔡锷故作颓靡享乐之态,饮酒作乐,日夜往返于烟花柳巷之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小凤仙卖笑的吉云班,二人的人生有了交集。

那日,李鸿祥在妓馆设宴,邀蔡锷同行至胡同里听曲。在李鸿祥的带领下,蔡锷来到了吉云班。

两人落座后,李鸿祥召来了雏妓小凤仙唱曲。年方十四五的小凤仙从帘幕后缓缓走到台前,面容端正,一开腔,声音婉转、动人。

小凤仙

蔡锷见她年纪小,便故作轻佻地问李鸿祥,愿不愿意将小凤仙“割靴”于他。

李鸿祥见蔡锷有意沉迷此事,便立马同意。从这之后,蔡锷每次来烟花柳巷都只到小凤仙这里,不再去别家。

当时恰逢小凤仙失散多年的养母在云吉班与之相聚。张奶妈得知小凤仙是被人所骗,卖身为妓,便想替她赎身。

可奶妈为寻她四处漂泊,已一贫如洗,如果掏不出钱为小凤仙赎身,两人又将面临分别。

蔡锷得知此事后,果断从家里拿出钱替小凤仙赎身,并将她们母女两人妥善安置。

自从有了这份恩情,往后蔡锷每次来云吉班找小凤仙,她都格外欢喜。

小凤仙不懂什么政治,也不知道蔡锷为什么会常常来柳巷里看她。她年纪小,目光浅,想不到血雨腥风的利益纠葛,只暗暗觉得:蔡锷帮她,来见她,大抵是喜欢她。

但蔡锷与小凤仙不同。

小凤仙与养母终日处于奔波生活的窘境,而蔡锷正面临着当权者对他施压。他日思夜想的是怎样摆脱袁世凯的监控,回到云南发动武装起义反对称帝等问题,而这些问题关乎了他一家人的性命。

所以在此重要关头,蔡锷又怎会不顾大局,真的陷入儿女情深、娶妻纳妾的风流事。

从始至终,他与小凤仙的关系,只是他政治谋略链条中的其中一环。他会频繁地去看望小凤仙,也是自住宅被搜查开始的“瞒天过海”之计。

况且蔡锷当时已有两位夫人与他同居北京。他与两位夫人相处融洽,尤其二夫人潘蕙英,更是恩爱有加。

举个例子。1916年5月16日,蔡锷在四川前线养病期间,曾给潘夫人写信:“与君别久, 相忆殊深。月来养疴来永,公务较简,而回溯远道之思,时潮涌于胸臆。假使能仗飞机,驶赴五华,图片时之良晤,予病当不药而瘳矣。”

潘夫人当时身居后方昆明五华山,蔡锷信中讲诉若能乘飞机回昆明与妻子寒暄片刻,他的病就会不治而好。那年他们已结婚三年,早已结识小凤仙,感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恩爱依旧不改最初。

况且,蔡锷与小凤仙的交往并不是偷偷摸摸私会,反而会主动地告诉家里人。

蔡锷曾带着二夫人潘蕙英一起去看戏,还远远地指给潘蕙英看哪个是小凤仙。结果潘蕙英看了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夸小凤仙长得端正,穿着得体,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夫妇二人能对小凤仙如此安然处之,可见外面谣传的蔡锷与小凤仙的恋情,并不真实。

津门暗度,脱离虎口。

前文提到蔡锷在北京与袁世凯周旋,是为了能寻到机会离开京津,回到云南调动武装起义,打破袁世凯复辟帝制的幻想。

而蔡锷是如何在袁世凯眼皮子底下离开北京的,普遍认为的说法,是小凤仙协助的结果。

就连小凤仙晚年在投靠梅兰芳的自诉中,也提到了她协助蔡锷脱京的事。但据资料看来,小凤仙的自诉并不可信。

因为关于蔡锷往返京津间的情况,蔡锷本人是有交代过的,早在蔡锷最后一次离开北京之前,他就相当频繁的往返于京津之间。

既然能频繁往返京津,说明蔡锷出京已不是难事,只要在袁世凯所许的自由之度之内,以身染疾需赴天津就医为由,自行出京便可。

所以,蔡锷并不需要多此一举向小凤仙求助,这样做反而会让小凤仙陷入危险的处境。

而之所以会有小凤仙助蔡出京的说法,是因为蔡锷离京那天为保稳妥,仍然像往常一样电约小凤仙午后十二点半到某处同吃饭。

正是这一举动,被袁世凯的侦探和哈汉章等人利用,渲染成小凤仙借此助蔡锷离京的虚假消息向社会散布,以期在向袁世凯上报时,好为自己的错误开脱。

而留在北京的小凤仙因蔡锷离开前对她的邀饭之举,被袁世凯的手下盘诘数日。毫不知情的她,就被蒙受“助菜脱京”的不白之冤。

所幸袁世凯并没有为难一介风尘女子,小凤仙的生活并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而这次不白之冤也让她被世人称赞为“侠妓”。

但小凤仙对这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功绩”,其态度变化颇有从“惧祸回避”到“引以为荣”的过程:

袁世凯还未垮台前,小凤仙一直隐匿其事,一旦对小凤仙提及此事或提及蔡锷,她都一言不发,连连摇头,甚至否认自己与蔡锷的关系,唯恐被蔡锷牵连。

而当袁世凯败局已定,帝制取消,各方报纸媒体赞扬起蔡锷的功绩时,小凤仙又突然站出来向世人宣扬自己与蔡锷的关系,并开始与蔡锷进行书信往来。

有人因此提出,小凤仙对蔡锷如此趋利避害的反复态度,怎么担得上“侠妓”的美称。

但是才十六七岁、光是生存都极为困难的她,政治觉悟不可能会高过心系家国的革命者。

袁世凯当权时,她的无知很可能促使她,将蔡锷的所作所为认作是“辱以军国,谋及妇人”之举,所以才会在袁世凯余威还在时,本能地选择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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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袁世凯政权垮塌后,人们对独裁者的厌弃,对革命者的赞誉,终于让小凤仙明白其中的大义。于是在这之后,她才会不再掩饰地对蔡锷袒露好感与关心。

由此看来,小凤仙对蔡锷没有情谊,只是爱慕虚名的说法,也不能全然当真。

此次一别,蔡锷在护国战争后身体急转直下,辗转到日本就医。在蔡锷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会将小凤仙接到日本生活。可见蔡锷对小凤仙虽然始于政治目的,但是本身还是存在一定情谊的。

但小凤仙并没有等到搭乘日本的船票,收到的只是蔡锷的死讯。

1916年12月1日,北京各界在中央公园隆重举行了蔡锷的追悼大会。

那天不仅许多政治要人都前往拜祭,还有许多男女老幼。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下午四点,络绎不绝。

在追悼蔡锷的人群中, 有人看到了小凤仙的身影。

她早在追悼会筹备时,就向友人承诺会去吊唁。追悼会当天,她如约而至,站在前来追悼的人群里,一袭布衣青群,脖颈处围着白布,被养母搀扶着走向灵殿,泣不成声,最后悲不自胜,放声大哭。

时人评价,言人人殊。有人将小凤仙誉之为 “项王帐下之虞姬”,但也有人说小凤仙是在借松坡英雄之名,高其卖笑声价。

但是,赞赏也罢,不以为然也罢,都掩盖不了一个基本事实:小凤仙确实是为蔡锷的死而伤而悲。

葬礼上的这幕传出后,小凤仙为感念蔡锷私情,必欲以身殉的传闻飘散开来。

北京的警署为此事,曾专门传唤小凤仙,告诫她不可轻萌短见。

而小凤仙也明确回答过:“我与蔡先生情真意切,今闻他死,我又何生。”

又对警察的劝阻回答:“个人之事,可不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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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赴死,而是选择离开了北京,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此后,她先后结了两次婚,有了一个女儿。丈夫去世后,她与孩子生活困难,便投奔了途径沈阳的梅兰芳,表面了自己是小凤仙的身份,并讲诉了自己与蔡锷从相识到分别的全过程。

或许是为了争取梅兰芳的好感和信任,以解决她甚为窘迫的生活问题,小凤仙讲诉的部分内容与一些史料矛盾,可信度并不高。

但当年知情的人早已消亡于世间,真相只能留给活着的人评说。

小凤仙死后,她的女儿在1998年曾接受采访。

采访时她告诉记者,母亲的身上总会带着蔡锷的老照片,闲暇时便会拿出来悄悄打量,能看很久。

只可惜小凤仙的深情,蔡锷不可能回应她。

那年在日本蔡锷病危,身边悉心照顾的一直都是他深爱的发妻,从他起兵革命、赶赴北京的“鸿门宴”,一直到护国战争,他与发妻的感情从未因为距离或外人而有所淡薄。

相反一份份层叠小山的家书,早已表面了蔡锷的感情所属。

当蔡锷心满意足地在爱人潘蕙英怀里闭上了眼。那小凤仙在云吉班为蔡锷唱过的曲,追悼会上对他的痛哭过的眼泪,一直藏在衣包里的他的照片是否不再有意义?

或许我们可以用当年一位匿名者对小凤仙事迹的评论,来回答这个问题:

“坡公有知, 亦当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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