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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小说:远征军老兵们遇到一群野猪,立即擒获两头小猪作为军粮

虽然这些人的射击,都是在胡乱瞄准乱打一气,可是子弹还是不断的从营长方㡣他们附近嗖嗖的飞过,营长方㡣用眼角余光也看到了背后林子外面星星点点的枪口焰,双方这个时候距离并不远,如果他们再稍有犹豫,那么就极可能会再次被这些敌人追上。

于是四个人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甩开酸痛的双腿,朝着南面的山坡冲去。

白輝看众人开枪都没有击中营长方㡣等人,于是立即再次率兵开始疯狂追赶了起来,相对来说,他们的体力这个时候是占着很大的优势的,毕竟他们是坐车赶到千马山一带的,下车之后,虽然在山里转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也已经有些疲惫了,可是比起已经奔行了一下午到现在的营长方㡣他们四人来说,他们的体能还是占着很大的便宜的。

一大票人,军统加上二十多个当兵的,呜哩哇啦的喊叫着,在山间又一次开始亡命般的追击起来了营长方㡣四人。

营长方㡣他们成功的穿过了开阔地,到了另一个山坡上之后,情况好转了一些,这里的地形开始复杂起来,追兵无法再直接目视到他们了,自然也就没办法对他们开枪射击,这样就降低了他们的威胁。

但是追兵这个时候,却咬他们咬的很紧,在白輝的率领下,都跟吃错药了一般,在后面嗷嗷叫的穷追不舍,搞得那些当兵的本来不想玩儿命跟他们追,现在也不得不嗷嗷叫的跟在他们后面。

营长方㡣他们此时体能已经快接近极限了,想快也快不起来,而且他们也感觉到,背后的追兵之中,有一种他们熟悉的味道,对方有人似乎很了解他们,这一路追来,他们几次变换方向,都没能甩脱追兵。

营长方㡣一边跑一边骂道“白眼狼肯定就在咱们后面!要不是他的话,这帮混蛋不至于咬的这么紧!”

许舋一听,顿时就怒了,也开口骂道“我也感觉不对劲,你这一说确实有可能,弄不好就是白眼狼带人在追咱们!老大,你当初真是眼瞎,怎么就带出了这么一个混蛋东西?”

“废话不少,赶紧走!他们又追上来了!”

吕文聚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喘息了一口气之后,对许舋说道。

许舋也气喘吁吁的四下张望着说道“不成的话,咱们干脆找个地方,把白眼狼给弄死算了!”

营长方㡣一边督促着他们继续朝前跑,一边落在后面,替换了殿后的赵文山,让赵文山到前面带路,听到许舋的话之后,他立即说道“不成!姓白的也不白给,跟我这么多年,这家伙现在也不是泥捏的!你想弄死就能把他弄死的!要是能把他弄死的话,老子在张家店村子里,就把他给弄死了!这家伙反应速度也很快,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咱们只要稍微停一下,就会被他们追上包围,不能停,快走!”

这时候他们背后又响起了枪声,子弹噗噗的打在他们周围的树枝树干上,嗖嗖的从他们附近飞过,追兵这时候又拉近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现在追兵追的太紧,以至于连给他们布置陷阱迟滞追兵的时间都没有,把营长方㡣他们几个撵的只能闷头朝前狂奔,一个个都累的是气喘如牛,两腿发软。

营长方㡣为了迟滞一下靠近的追兵,跑着跑着,碰上一棵大树,立即躲在树后,照着背后灌木丛后的追兵方向就猛地扣动扳机,来了个扇面扫射。

反正双方隔着一些灌木丛,谁也看不见谁,打中打不中全凭运气,营长方㡣一梭子扫过去,一口气就把弹匣里的二十来颗子弹都打了个精光,这时候听到背后灌木丛之中,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然后他连弹匣都没换,掉头就继续朝前狂奔而去,同时尽量的让这棵大树遮挡住他的身形,这时候背后灌木丛中,也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无数子弹从灌木丛之中飞了出来,子弹嗖嗖的在营长方㡣他们身边乱飞,听的人头皮都有点发麻。

营长方㡣一边跑,一边掏出一颗手榴弹,拧掉后盖,抠开防潮纸,拉出了拉火绳,然后刺啦一声,从身上的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一边跑一边迅速的将这根布条接在拉火绳上,看看长度太短,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接上。

这时候后面军统们的哇哇叫声,已经清晰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甚至于他们已经听出来了白輝那熟悉的声音,只听白輝在他们背后大声叫唤着“快追,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抓住他们上面会有重赏!快快快!再快点!”

这一下他们就彻底确定,这个时候率兵追击他们的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和他们并肩作战的老战友白輝,而这个时候,白輝却坚定了成为了他们的敌人,成为了背叛者,出卖了他的良心和良知,一门心思的投入到了军统的怀抱之中,成为了军统对付他们的急先锋。

想想他们都觉得痛心疾首,同时还感到异常的愤怒,营长方㡣奔行之中,一边跑一边观察前方地形,忽然间飞身一扑,扑到两棵矮树丛之间,一手将那颗手榴弹,飞速的卡在了一棵矮灌木的树枝之间,用树枝将其卡死动弹不得,而另一只手则飞速的将结好的布条,从树丛之间的草丛里拉到另一侧的灌木上,飞速的将布条绑在了树根上,让布条距离地面大约二十厘米左右,正好被草丛给遮住。

整个布雷的时间,不过只有区区十秒钟不到,他便完成了布设诡雷,完成之后他迅疾跳起来,朝着身后掏出手枪,砰砰砰连开数枪,然后掉头便再次朝前窜去。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白輝的声音再次在营长方㡣身后并不远的地方响起。

于是几十个军统特务加上当兵的,呜哩哇啦的叫嚷着,呼呼啦啦的从后面一边开枪,一边朝着营长方㡣追来。

白輝这个时候还是冲在最前面,完全不顾沿途荆棘挂住他的衣服身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此时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营长方㡣,杀了他,一雪之前营长方㡣加于他身的耻辱。

另外他还很清楚,如果他以后想要在军统之中立足,混出点名堂,那么抓住营长方㡣是唯一的机会,眼下姚震星可以说因为张家店事件,在军统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接下来可以说是自身难保,姚震星一旦倒台,那么他这个屁股上已经打上了姚震星的烙印的家伙,以后在军统之中的未来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眼下他即便是不为了姚震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也一定要想办法立点功劳,让军统的人看看,他白輝并不是一个脓包,就算是姚震星倒了,以后希望还有人能看中他的本事,将他收为麾下,不至于将他扫地出门,或者是赶去鸟不生蛋的地方任他自生自灭。

而他目前唯一的机会就是帮着军统拿下营长方㡣,唯有如此,他才能踩着营长方㡣的尸体获得上面的人对他的青睐,否则的话,姚震星一倒,他就马上要跟着倒霉了。

白輝在这些利益交织之下,刺激着他,这会儿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追的是不亦乐乎。

眼看着营长方㡣就在他前面不远,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追上营长方㡣了,他这会儿只觉得肾上腺素剧烈的分泌,浑身上下都兴奋的直突突,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快点快点再快点了,甚至连对营长方㡣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这个时候都暂时忘却了,什么危险不危险,这会儿完全都没有考虑。

当他带着人冲过一片挡路的灌木丛的时候,一个家伙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不过这对他们这会儿来说,也不是什么怪事,这一带根本没有道路,营长方㡣他们慌不择路之下,在山坡上乱窜,时不时都会有人被脚下的树藤、树根、树枝甚至是荒草给绊趴下,所以当一个人被绊倒之后,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他们也忽略了之前吃的亏,因为他们自觉这会儿追的挺紧,紧紧的咬住了前面那几个家伙的尾巴,根本让他们来不及停下,故此那些敌人也应该来不及布置陷阱坑他们。

所以这会儿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当有人再次闻到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硝烟味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见一棵矮灌木丛之中,突然间火光一闪,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爆响,这时候正闷着头跟着白輝朝前猛追的那些军统特务之中,正好在这棵灌木丛周围的几个家伙,当即便惨叫着纷纷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这才让这些军统特务们瞬间冷静了下来,再次意识到他们遭了埋伏,于是惊呼一片纷纷卧倒,就连已经跑到了前面的白輝,都被吓得赶紧飞扑在了地上。

不过白輝扑倒的地方有点不太合适,黑暗之中,荒草密布的地面上,有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头,还带了个尖儿,慌忙之中扑倒在地的白輝,不偏不倚的便趴在了这块茅草遮挡着的石头上。

咯嘣一声石头的尖就重重的戳在了他的胸脯上,疼的白輝哎呀一声,赶紧翻身,捂着胸口疼的差点岔了气,石头硌的他的三根肋骨和胸骨痛不可当,把白輝疼的当场就蜷缩了起来,弓的跟大虾一样。

甚至于他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捂着胸口是嘶嘶的倒吸着凉气,眼泪鼻涕都喷了出来。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随便扑倒在地,居然都能撞到地面的石头上,这把白輝给气的,啪啪用手枪枪柄直砸地面,来纾解一下胸口的剧痛。

受伤的几个军统的特务,躺在地上顿时是鬼哭狼嚎了起来,纷纷大喊救命,向着附近的同僚们大声求救。

军统特务们刚想爬起来去救助受伤的同伴,这时候前面又哒哒哒的响起了一阵冲锋枪的枪声,还夹杂了其他枪支射击的声音,火力居然还相当凶猛,一个倒霉的家伙刚站起来,想要去救助旁边受伤的同僚,当即就捂着肚子哇的一声惨叫,也又一头栽倒在地。

当他再抬起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肚皮上,给他肚子上凿出了一个血窟窿,这家伙立即就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我中弹了!救命呀!”

突如其来的爆炸和迎头扫射,一下把这些军统和当兵的给打蒙了,正追的欢的他们,一下就都被按趴在了地上,慌忙举起枪,胡乱的便朝着前面乱打了起来。

有个特务正好趴在白輝身边不远处,看到白輝痛苦的呻吟着,蜷缩成一团,还疼的用枪柄猛砸地面,于是把他吓得惊叫了起来“白队长受伤了,白队长也中弹了!”

叫声一起,其他特务更是被吓得不轻,他们之所以这会儿如此疯狂的追击敌人,不都是因为这个白輝带着他们发疯吗?

现在连这个疯子也中弹了,那么他们接下来还怎么玩儿呀?

谁还带着他们玩儿呢?

白輝听罢之后差点鼻子都气歪了,这不是咒他死吗?

于是他赶忙叫到“我没事……”但是只叫了一声,胸口的剧痛便让他闭上了嘴,受到猛烈撞击的胸口,这会儿吸气都疼的他直抽抽,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捂着胸口再缓一下。

就趁着这个机会,营长方㡣和许舋等人又一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猛蹿了出去,绕过了这片山坡,赵文山突然间在前面转了个方向,没有继续顺着山坡朝前面跑,而是拐了个弯儿,忽然间朝着山梁上爬去。

跟在后面的营长方㡣等人,立即就明白了赵文山的想法,不由得暗声叫好,毫不犹豫的便跟着赵文山一个急拐弯,便朝着山梁上爬了上去,即便这会儿他们很是疲惫,可是他们还是强撑着,爬过了山梁,向着追兵的右侧后绕了过去。

赵文山这一手真是漂亮到了极点,到底是个老江湖,很懂得如何甩脱敌人的追踪,他这么一绕,任谁都想不到,他们居然会绕回到追兵的屁股后面去,这个时候,就算是让白輝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出来,眨巴眼的工夫,营长方㡣就跑到哪儿了。

白輝捂着胸口,蜷缩着缓了好一阵子,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敢朝肺里面吸气了,但是吸气的时候,胸口的骨头还是疼的要死,估计这一下硌的他骨头就算是没有骨折,估摸着也会出现骨裂了,真是倒霉到家了,不就是手榴弹爆炸吗?

他怀疑他自己的胆子是不是也变小了,居然这么用力的朝地上飞扑。

而且他在趴下的时候,似乎也忘了以前学的动作要领,双手前臂先落地缓冲一下,以防摔伤,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就趴在了带棱的石头上,差点把他自己给撞死。

白輝喘息着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缓缓的直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忽然间瞪大了眼睛,随即叫到:“你们都趴着干啥?

还不起来赶紧追呀?

都起来,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白队长,你碍事不碍事?

你不是中弹了吗?”

一个手下一脸狐疑的看着白輝对他关怀道。

白輝黑着脸捂着胸口喝道:“我没事!都快起来,继续追!”

说着他便挣扎着,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地上哆嗦着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旁边一个人赶紧扶了他一把,但是白輝立即推开了他的手,强忍胸口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肋骨似乎并未骨折,于是便朝前又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一看,既然姓白的受了伤都爬起来又追了上去,那么他们还有啥不敢起来的?

倒是有人觉得这会儿的白輝,颇有点像条汉子的样子了。

于是那些军统特务和当兵的,都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了白輝的后面,又一次朝前追去,不过这次他们追的就没那么肆无忌惮了,变得小心了一些,也拉开了一些距离。

刚才他们追的那么紧,那几个凶徒居然还有时间给他们挖了个坑,布置了一颗诡雷,天知道这一耽误,前面那些混蛋,会不会又给他们挖坑等着埋他们。

所以他们这会儿又开始提心吊胆了起来,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之下,想要他们跑的像刚才那么快,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的追击速度不可避免的还是慢了下来。

当他们追过山坡之后,前方就失去了目标的踪迹,只剩下了一片稀疏而且参差不齐的灌木林。

白輝眉头也皱了起来,既害怕营长方㡣他们就躲在前方稀疏的灌木林中,等着给他来个致命一击,但是又怕慢一点营长方㡣就又跑了。

他只能强自给自己壮胆,挥舞着手臂,招呼他的手下们和跟上来的那些当兵的散开朝着前面的灌木林搜索过去。

但是这会儿营长方㡣和赵文山他们四人,哪儿在灌木林里,而是已经掉头翻过了山梁,绕到了他们的屁股后面去了。

白輝带着几十个军统和当兵的,拉成了散兵线,进入到了灌木林之中,一步步的朝前搜索了过去,可是再没有能发现营长方㡣他们的踪影。

直到他们一路上搜索出了很远,白輝才停了下来,一手捂着还疼的厉害的胸口,一手重重的朝着一棵树上猛击了一下。

“该死!”

“白队长,没找到他们呀!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一个军统特务凑过来对白輝问道。

白輝这会儿也不知道营长方㡣他们跑哪儿了,捂着胸口沮丧的靠在树上出溜到了地上,叹了口气,喘息着说道:“暂时休息一下吧!真……该死!”

白輝太了解营长方㡣了,刚才就在他们被压制耽搁的那一会儿工夫里,营长方㡣肯定是已经改变了方向,朝着他想不到的方向跑了,而他却没有料到,带着人在这片山坡的灌木林中搜索了这么长时候,这个时候营长方㡣应该已经跑远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挫败感再次攥住了他的心脏,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不如营长方㡣呢?

干什么都不行,这种挫败感,把白輝几乎要折磨疯了,他难道真的就是个废物吗?

白輝忽然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觉得嗓子眼一甜,一股血腥味涌到了喉咙,他赶紧伸手捂嘴,但是剧烈的咳嗽还是让他喷出了一口血,白輝张开手看了看手心的血,虽然不多,但是在月光下面,却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歪头就出溜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看到白輝出溜到了树下,倒在了地上,又发出一阵惊呼,纷纷赶紧围了上来,嘴八舌的叫着白輝,撕开他胸口的衣服,拎过来一个马灯照亮,这才看到白輝胸口靠右一点,又红又肿,还发着紫青色,肿起了一个拳头大的肿包,看着真是有点触目惊心。

于是众人才知道,白輝并不是中弹了,而是刚才撞伤了,难怪他疼的缩成一团,老半天爬不起来。

换谁撞的这么狠,估摸着都好受不了,这家伙也算是硬气了,居然还是撑着带着他们搜索追到了这里,在失去目标之后,这才撑不住晕了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白輝这样的表现,居然收获了部分手下的尊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不过众人并不知道的是,白輝晕过去,并非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是心情郁结,沮丧加上郁闷还有不服等等各种心情纠结在一起,生生把他给气晕了过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营长方㡣其实距离他们并不远,就在他们屁股后面没多远的地方,一丛树丛之中,跟许舋他们凑在一起,正在喝水喘息,积攒着体力,而且几个人都是一脸的坏笑,看着远处沮丧的那些军统们徒劳无功的搜索着他们的行踪。

大约休息了一二十分钟之后,他们重新缓过劲儿来,悄然溜出他们藏身的地方,选择向东,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姚震星整整在千马山临时指挥部之中守了一夜,消息倒是不断的传回来,开始的时候,有人报告说军犬发现了逃犯的踪迹,白队长正在率兵追踪那几个逃犯,但是到了后半夜,却传回消息,说派来的两条狼犬,被逃犯布置的陷阱和诡雷,搞得是一死一伤。

接着快到了天亮的时候,又有人传回来消息,说白輝追击逃犯,也受了伤,最终他们夜间的追捕行动还是以失败告终。

直到天光放亮,他再也没有收到发现营长方㡣等人的消息,询问各处的位置情况,等消息反馈回来,姚震星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忙活一夜的布置,等于是没说,各部真正按时抵达他指定地点的没有多少,他计划中的包围圈,直到天亮都未能形成,整个千马山一带周围几乎像是筛子一般,是千疮百孔。

此时援兵也纷纷抵达,将天马山方圆二十多里的范围内,给包围了起来,总共动用了近两千人的力量,其中包括了一个南面调过来的步兵团,将千马山一带给包围了起来。

姚震星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太清楚营长方㡣的本事了,一夜之间未能找到他们几个,营长方㡣此时有极大的可能,已经跳出了千马山一带,跳出了包围圈,这会儿天知道营长方㡣又跑到了什么地方躲了起来,姚震星揉了揉太阳穴,又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颓然跌坐在了椅子上。

姚震星其实预料的不错,这个时候营长方㡣已经在赵文山的带领下,连夜跑到了千马山南面的白沙岗一带,并且在这里,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个小山洞,几个人钻入到了山洞之中,都躺在了山洞里。

这一夜下来,可把他们给累惨了,他们走的地方,几乎都没有道路,全凭判断方向之后,在山林之中穿过去,以防再被军统亦或是部队发现,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变换方向,说起来千马山到白沙岗也没多远,但是这半夜他们走的路,却要超过直线距离数倍甚至是十倍。

等赵文山把他们带到白沙岗的时候,几个人都彻底累屁了,进入这个山洞的时候,几个人几乎都是爬进来的,一进入山洞,就纷纷一头栽倒在山洞里,连动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欠奉了。

这个山洞所处的位置,是这一带极为偏僻的一个地方,而且距离千马山也有相当一段距离了,赵文山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曾经多年前,他被仇家追杀,曾经逃到这里,是一个当地老农看他可怜,把他引到这里,躲在这个小山洞之中养过伤。

所以赵文山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山洞,而且据他所说,这个小山洞因为位置隐秘,就连这一带很多当地人都闻所未闻,只有极少数经常上山砍柴或者是采药的人,偶尔才有人知道这个小山洞。

赵文山连夜将营长方㡣他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个地方好好喘喘气,他们四个人之中,数赵文山最累,因为他年纪最大,而且体能也最弱,这半天加一夜下来,当他们跳出千马山一带的时候,赵文山都快失去行走能力了。

最后来到这里的一路上,几乎都是营长方㡣把他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愣是把他给拽到了这里,要不然的话,赵文山估摸着根本走不到这里。

等找到这个山洞的时候,赵文山是第一个趴下,爬到了山洞里面,一进山洞就四脚八叉的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的娘呀!我这辈子这是第二次累成这样!上次都是将近十年前了!我再也不要尝这种滋味了!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腿和脚在哪儿了!我现在都想这辈子都趴在这儿不动了!”

赵文山趴在洞里的地面上,哼哼唧唧气若游丝的说道。

营长方㡣最后一个进洞,他虽然也累的够呛,可是还是坚持把洞口给找东西遮挡了一下,伪装好之后,在洞外很难发现这个小山洞的存在,这才踉跄着钻入山洞,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倒在了山洞里,这屁股以挨地,就也舒服的哼哼唧唧了起来。

四个人也不安排谁值哨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军统想要找到这里,实在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是他们找到这里了,这会儿他们四个也认命了,实在是没力气再跟他们打了,活该被他们瓮中捉鳖了。

许舋和吕文聚进洞之后,就也哭爹喊娘的躺地上,哼哼唧唧的说什么都不起来了。

赵文山一愣,随口说道:“挺深的,咋了?”

营长方㡣一把拉起赵文山,把他扔到了洞壁旁边,接着端着枪对许舋和吕文聚叫到:“起来,靠在洞壁上!洞里面有东西!”

这一下把许舋和吕文聚吓得不轻,两个人也顾不上累了,一骨碌爬起来,立即连滚带爬的便靠在了洞壁上,果不其然,就听到山洞的深处发出一阵呼呼隆隆的声音,接着就看到有黑影从洞深处呼啸着冲了出来。

这一下子可把他们四个人给吓了个魂飞魄散,营长方㡣端起冲锋枪,就想开枪,但是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忽然间意识到,在这里开枪,搞不好枪声传出去,让人听到,他们今儿个恐怕就跑不掉了。

于是营长方㡣愣是生生的止住了自己扣扳机的,大声叫到:“都别动,别开枪!”

也幸好他叫得快,这时候许舋和吕文聚都已经端起枪,准备要朝着洞里面开枪了,而赵文山这个时候,都已经把他的驳壳枪给拽出来,也指向了洞里面冲出的东西。

在听到营长方㡣的叫声之后,他们这才强忍住了开枪的,一晃眼之间,只见一个硕大的黑影,就从他们眼前呼啸着冲了出去,借助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营长方㡣他们都看到这居然是一头大野猪,一边跑还一边发出怪叫声。

这头大野猪受到了惊吓,这个时候大概也急着逃命,所以并未作出攻击人的举动,就从贴着洞壁的营长方㡣等人面前呼啸着冲了出去。

而跟在这头大野猪后面的,居然还有一群半大小野猪,敢情这是一头母野猪,带了一群小野猪,不知道啥时候把这个山洞给占了,当成了它们的窝。

可见这个山洞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野猪占了。

这群小野猪也惊慌失措的跟着母野猪排成行朝着洞外跑,数量居然不少,大眼一看,估摸着怎么也有十只左右。

不过好在这一窝野猪都受到了惊吓,这会儿只顾着闷头朝洞外逃命去也,大野猪都没敢攻击人,就不要说后面的这些小野猪了,所以小野猪这个时候,首尾相连也只顾着低着头惊叫着跟着母野猪朝外逃了,更顾不上去攻击突然间闯入它们家的这几个“入侵者”了。

赵文山、许舋和吕文聚三人,都惊魂未定的抓着枪,看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一时间吓得魂都不附体了。

倒是只有营长方㡣这个傻大胆,当看到这一幕之后,居然还能脑子里生出其它念头,就在小野猪快从他眼前跑过去完,冲出洞口的时候,营长方㡣突然间扔了他的冲锋枪,一边飞一般的从小腿拔出了他的格斗刀,一边狂叫了一声:“快点抓小猪呀!”

话音未落,他握着他的卡巴军刀就猛扑向了最后面的两头小野猪,一下就抱住了其中一头,手起刀落便将军刀狠狠的捅入到了这头倒霉的小野猪肋下。

这头小野猪顿时就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四蹄乱蹬,被营长方㡣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这些小野猪现在都已经长到了二三十斤的样子,并不是很小了,弹腾起来的时候,力气还是挺大的,好在营长方㡣力气足够大,又直接重创了这头小野猪,这才将它给按在了地上。

受了重创的小野猪,稍微弹腾了几下,也就没了力气,这时候最后那头小野猪受到了惊吓,看去路被拦住,于是在洞里乱窜了起来,试图闯出山洞。

许舋和吕文聚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能跟上营长方㡣的速度,还傻愣愣的看着营长方㡣扑杀小野猪,却没有动作。

营长方㡣放倒一头小野猪之后,立即就扑向了剩下的那头被堵在洞里的小野猪,一把抓住了这头小野猪的一条后腿。

这头小野猪也急了眼了,后腿被营长方㡣一抓住,就立即又蹦又跳,疯狂挣扎不说,还干脆扭头朝着营长方㡣咬了过去。

虽然野猪不大,但是这时候被它狠狠的咬一口,滋味肯定也不会好受,弄不好伤口再发炎了什么的,那可就更要命了。

营长方㡣手疾,看到小野猪疯狂的扭头朝他咬了过来,于是立即一刀就捅在了这头小野猪的脖子上,但是这头小野猪吃痛之后,却并未一刀伤及它的要害,它还是疯狂的弹腾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并且再次甩开了营长方㡣的刀,又一次试图扭头咬营长方㡣。

直到这个时候,许舋和吕文聚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哇哇叫着扔了枪,一起飞扑了过来,使出了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抱住了这头小野猪,死死的将它压在了地上,营长方㡣赶紧又给这头小野猪补了一刀,这才把这头小野猪也给杀了。

看着满地的猪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两头小野猪,赵文山直到这会儿还有些惊魂未定,对营长方㡣叫到:“你们干啥?”

营长方㡣杀死了这两头小野猪之后,嘿嘿笑着,看着野猪奔逃而去的洞口,跌坐在地上,哈哈的傻笑了起来,把刀子也丢在了旁边地上。

“你们不要命了吗?”

赵文山伸着头,朝着洞深处张望了一番,生怕里面再窜出一头大野猪。

野猪这东西平时别看比较蠢的样子,但是这东西攻击力着实不低,山里的虎豹经常以捕食野猪为生,甚至狗熊也可能会抓野猪打牙祭,但是它们平时并不见得敢轻易攻击体型大的大野猪。

因为野猪要是被逼急了的话,一旦发疯的开始反击,嘴里的两颗大獠牙也不是白给的,发疯的大野猪力大无穷,被它撞一下就可能会筋断骨折,被它的獠牙要是拱一下,肯定会皮开肉绽,要是再被它的猪嘴狠狠的咬一口,起码也会被撕下去一大块肉,所以野猪并不是好惹的。

营长方㡣嘿嘿笑了一阵之后,指了指赵文山道:“你带吃的东西了吗?”

赵文山摇摇头道:“没有!”

“那我们藏在这儿,吃啥?”

“哦……”赵文山这一下总算是明白营长方㡣为啥这么干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嘛!这时候居然还能想到吃!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捕杀野猪!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咋想的。

不过幸好结果不错,营长方㡣到底还是成功的捕杀了两头小野猪,看样子这两头小野猪,每头起码也有三十斤重,两头加一起差不多六十斤了,这就足够他们在这里美美的吃上两天时间了。

赵文山这才凑了过来,用脚拨楞了一下两头小野猪,于是这才笑了起来,不过还没笑完,他就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累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真是正瞌睡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了个枕头,正肚子饿不知道该咋办的时候,居然天降两头小野猪给他们。

不过就是把他们几个给吓了一大跳,险些把他们给吓尿了罢了。

母野猪只顾着逃命,也没顾上后面的小野猪,虽然两个小崽子没能逃出来,但是大部分小崽子还是跟着它冲出了山洞,母野猪倒是也挺大方,没再回头寻仇,带上剩下的猪崽子,逃出山洞之后,便落荒而去。

营长方㡣他们躺在两头小野猪旁边,笑了好一阵子,赵文山摇着头躺在地上说道“方长官……”“赵兄,别长官不长官了,看得起我就叫我声老弟好了!”

营长方㡣摆着手说道,虽然他们只认识了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一天下来,他们无形中已经认同了对方,把对方当成了自家兄弟。

“成!老弟!我算是服了,你这胆子真是大的没边没沿的!我赵文山以前自己为我的胆子已经算是够大了,但是现在跟你一比,我才发现,我的胆子根本啥都不算!不瞒你说,刚才野猪冲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差点都吓尿了,险一险尿了一裤裆!你倒是好,居然还能记着弄吃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赵文山笑着对营长方㡣说道。

吕文聚这时候也笑了起来,对赵文山说道“赵大哥,我们老大天生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刚才慢说是你了,我也险些吓得尿了一裤子!哈哈!”

“谁说不是?

这黑咕隆咚的,突然间窜出这么一群野猪,照着咱就来了,别说你们了,老子刚才也差点吓哭了!”

许舋躺在地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营长方㡣喘息着说道“我这不是都是因为饿的了嘛!饿极了的时候,我啥都不怕了!你们以为刚开始我不怕呀!我比你们也强不到哪儿去,那头大野猪冲出来的时候,我一样也吓得想尿!哈哈!”

众人听罢之后,于是都又狂笑了起来。

也幸好营长方㡣反应速度快,这一下子算是彻底解决了他们这两天在这里躲藏时候的吃饭问题。

他们之所以要在这里躲几天,一是因为他们这次实在是累坏了,四个人八只脚,脱了鞋发现打了二十多个水泡血泡,他们这脚底板都没法看了,不是他们刚才爬进洞里,那是因为他们的脚落地实在是太疼了,再加上两条腿都软的跟面条一般,四个人的体力全都严重透支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休息两天,恢复一下透支的体力才行,要不然的话,一旦露面被人发现,再被军统追击的话,他们恐怕就没力气再跑了。

另外还有就是军统在千马山一带没能逮住他们,肯定会以千马山为中心,朝着四周进行搜捕,这时候此地肯定也会在军统的搜捕范围之内,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弹药将尽,而且体力透支,一旦要是被军统的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恐怕这次就没那么容易跑掉了。

而赵文山找的这个山洞,十分隐秘,是个不错的临时藏身之地,足矣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所以营长方㡣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个两三天。

而这两三天的时间,他们完全不用再考虑吃的问题了,两头小野猪,足够他们这几天美美的饱餐了。

要不然的话,他们这几天恐怕还要冒险去弄吃的,这一下算是什么都解决了。

再说头天晚上范星辰他们,自从营长方㡣带着赵文山和许舋、吕文聚走了之后,这些人的心就一直吊着,他们都明白营长方㡣、许舋和吕文聚为何要这么做,有心想要陪着营长方㡣去拼命,但是却知道不能这么做,要不然的话,他们就辜负了营长方㡣的一番苦心了。

所以这些人都默不作声,默默的收拾好了东西,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竖着耳朵,倾听着镇子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听着枪声离镇子是越来越远,直至最后什么都再也听不见为止,他们知道营长方㡣已经拖着那些来石板镇的军统特务走远了,他们已经安全了。

每个人心里面都如同压了快石头一般,觉得沉甸甸的,甚至于呼吸都仿佛不那么顺畅了一般。

刘団和郑志听说之后,都在病床上眼泪直流,埋怨是自己拖累了营长方㡣,刘団甚至挣扎着想爬起来,干脆找东西自我了断拉倒,省的再拖累营长方㡣了。

还是范星辰和李埸跑了过来,按住了刘団,范星辰黑着脸对刘団怒斥道“老刘,我一直把你当成老兄,当成明白人,可是今儿个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蛋!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老大为啥这么做?

他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还有你活下去吗?

要不是为了这个,他何苦去以身犯险?

你受了伤,他已经很难受了,这两天整夜整夜的守着你,忍不住掉眼泪!你难道眼瞎了吗?

眼瞎的话,你难道心也瞎了?

你现在寻死觅活,好吧,你死了倒是清净了,找个地方一躺,算是舒服了!你想过没有,要是老大事后知道了的话,他心里会是啥滋味?

你还觉得老大心里舒服吗?

魏淳和周文两个人的死,已经让他痛彻心扉了,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苦的没人可说!你要是再死了的话,老大这心里又跟扎了一刀一般!咱们特务营这些年来,死了那么多弟兄,你觉得老大没感觉吗?

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大都记着呢,每死一个弟兄,他这心就跟扎了一刀一样,他这颗心呀,早就跟筛子一样了!他时不时的都会掏出一个本子看,上面记的都是牺牲的那些弟兄的名字,还有他们牺牲的地点,别看他平时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他这颗心是碎的,碎的跟渣渣一样!你还觉得不够吗?

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你就死去!我们都不拦着!你死了也就干净了!至于老大的心会不会再碎成渣渣,你别管了!

李埸听着叹了口气,蹲在刘団身边,轻声说道“老刘,老哥!我是医护兵!你知道我这几年是咋过来的吗?

好多弟兄是死在我眼前的,我拼了命的想要拉住他们,想要救活他们,可是我没那个本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眼前!有的弟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黑心!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可是我没本事,我真的想要留住他们,可是我留不住!我没那个本事!我只能安慰他们,啥也做不了!看着他们慢慢的死去!你知道我心里是啥滋味吗?

老刘?

我最能理解老大的心,每次战斗之后,埋那些弟兄的时候,老大都会在他们的坟前坐上一夜!有时候就算是再忙,忙完了以后,都要去那些弟兄坟前坐一坐!点支烟,陪着弟兄们说说话!他的心比我的还碎!真的是稀碎稀碎的!你知道他这次来重庆,准备接了嫂子之后去哪儿吗?

他就是不想再看到咱们有人,为了他再躺下了!要是你不活了,你觉得他会好受吗?

范头说的对,你不能再给他心口上插刀子了呀!”

说到这里,李埸眼泪就奔涌而出顺着脸流了下来。

刘団躺在床上,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这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终于哽咽着说道“我不死了!我错了!我不会再瞎胡闹了!我要活下去!你们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知道了!”

当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们做好了两副担架,担架做的很结实,也很轻便,他们把刘団和郑志放在担架上绑好,尽量不让他们乱晃,扯动他们的伤口。

两个人都主动要了一块布,叼在嘴里,省的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担架晃动扯动了他们的伤口,疼的发出声音。

不过天黑之后,他们并未马上就离开院子,范星辰先派范家的人到镇子上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个时候,镇子上的军统特务确实已经杳无踪影,全都离开了镇子。

就连镇子的侦缉队员所这个时候,也仅剩下了两个侦缉队员在这里值班。

不过镇子里这个时候,却并不安静,下午时候镇子外面传来的枪声,给这里带来了一定的恐慌,不少镇子的居民在镇子上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镇子的茶馆到了晚上依旧很热闹,闲人们凑在茶馆里面相互之间打听消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散去。

结果范星辰他们一直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才离开了院子,一行人分成几拨,范家的几个扈从在最前面开道,李双虎带了两个弟兄紧随其后负责掩护后面的人。

而范星辰则带了几个身体强壮的弟兄,抬了刘団和郑志,李埸跟着他们,一路护送这两个伤员,居中跟着李双虎一行人。

赵二栓则带上剩下的两个弟兄还有一个范家的扈从,走在最后面负责殿后。

一行人出了院子的侧门之后,立即溜出镇子,摸黑绕过镇子,开始朝着江边行去。

石板镇到江边的距离并不近,足足还有一二十里的距离,这段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他们都心中没底。

这沿途还要经过不少的路口,也不知道军统在这些路口的哨卡是不是都已经撤了,不过就算是这些哨卡不撤,他们也必须要闯到江边去。

想要到合江县,目前走陆路肯定是走不通的,距离太远,而且可以想象得到,沿途军统恐怕早就封锁了交通要道,而且军统遍地沿线,他们这些人要是分散一个个的溜过去倒是还有可能,但是想要带着郑志和刘団这两个伤员,抬着他们跑到合江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们要离开这里,那么就只有走水路这一条路可选,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先到江边才行。

这个时候,范家安排的船只,已经在江边等候他们了,但是以范家的能力,也仅仅是只能做到这一点,从石板镇到江边,还需要他们自己走完这条路。

一行人离开石板镇之后,便绕过石板镇,从石板镇西南面兜了个圈子,这里的地势起伏较大,道路比较少,人口也比较少,更避开了石板镇西侧不太远的地方的一支驻军的驻地。

而且此时时间已经比较晚了,田野之间的人该回家都回家了,即便是有个别地方的农田因为种植的瓜果之类的东西,怕人偷,有人看护,这时候也差不多进了棚子之中,躲避蚊虫的叮咬去了。

所以田野之间万籁俱静,他们一行人专挑偏僻小路,范家的扈从在前方带路,一路朝着江边方向疾行而去。

经过这三天多时间在石板镇休整,此时众人的体力都早已恢复,在李埸的调理之下,几天前被抓入侦缉队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朱文昌等人,此时身上的伤口也都基本上结痂了,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此时也都尽最大力量抖擞精神,跟着队伍朝着江边奔去。

不过这一路上也并非风平浪静,在经过一些路口的时候,他们还是发现了有些重要的路口军统设置的检查点并未撤除,还留守有一些人员,在夜间堵着路口。

于是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暴露了他们行踪,并未动这些堵着路口的军统特务和侦缉队员们,而是宁可选择绕路,避开这些地方。

二十里路虽然并不算远,但是为了避开沿途军统的耳目,他们只能选择走田野之间,并且在起伏的地形之中,挑选人烟最稀少,没有军统堵路的地方走,所以绕来绕去,实际走的路线距离恐怕不低于五十里。

在范家扈从和特务营的弟兄们通力合作之下,他们总共花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算是来到了江边,这一路上数次都险些被人发现,幸好特务营的老兵们,在部队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学了那么一些口技,能模仿出各种鸟兽虫鸣,借此才算是遮掩住了他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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