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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盟十国07|老挝】东南亚最穷国,被美法轮流伺候,如何借东风?

大家好,我是陪你看世界的王骁。祝大家春节快乐!

我们先看一个图片,大家猜猜这是哪里?

这金色的国际酒店,一看就像我们的县城审美,这车子居然还挂了个蓝牌,但是上面却又一串不常见的文字。

这里就是老挝。

东南亚有中国人不奇怪,但是在老挝的中国人,祖籍你绝对想不到,文章后面我们揭晓答案。

老挝由于完全不靠海,是个内陆国,发展困难,自古就被大国左右,光是为了独立,就几乎耗光了家当,他们应该怎么办?他们今天怎么样?今天我们回到东盟系列,聊聊:被锁住的老挝。

1971年 美国直升机降落老挝边境

无奈的小国

老挝,全称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被越南、中国、泰国、柬埔寨包围。全国面积23.68万平方公里,和广西省差不多大,约等于7.1个海南岛。全国人口745万,约等于0.73个海南省。

老挝国内80%的面积都是山地和丘陵,降雨量非常大,很多农村地带还是刀耕火种,一年里能有50-100天是雾霾天。

国内最重要的自然资源就是湄公河,也就是我们澜沧江的下游段,从北至南贯穿全国,形成了和泰国,缅甸的界河,大部分人口都住在河边。

老挝段湄公河

东边的安南山脉是和越南的分界,西北的龙坡邦山脉是和泰国的分界。这个国家又是小国,又是内陆国,又是靠着天险来划分国界线,一目了然,这不单单会受到国际局势影响,而且也会受到区域国家影响。

咱们看东南亚的时候,高山丘陵很多,森林很多,缺少大平原,所以至今都没有大一统政权,古代的国王们基本就是统治首都和周边,所谓的大国就是进贡的小国多。但是小国经常给好几个大国进贡,所以真问大国国王除了首都之外,国家有多大,国王们也一脸懵逼。这就是曼荼罗体系。

曼荼罗体系进贡所用的金银树

这个地区最强政权有三个,缅甸,泰国和越南,小国就今天拜拜你明天拜拜他。

从我国西南到泰国这一溜,还有个“台语民族”的概念,说的是泰族,傣族,壮族,布依族,掸族,老族这些族群,语言相近,习俗相近。

贵州台东人穿着传统服饰

他们因为特殊的地理和政治环境,就形成了一种叫做勐的基层社会建制,根据各地发音的不同,也可以写作曼,芒,勐,孟。

这个勐,最开始就是指有城墙的城镇和周边附属的村庄,后来逐渐有了政权的政治意义,小到村庄,大到国家,都可以是勐,小勐向大勐进贡。比如今天泰国在口语中就叫做孟泰,老挝在口语上叫做孟老。

当然,咱们的云南地区在明清两朝经历了改土归流,东南亚在帝国主义时代被西方殖民者纳入国际法体系,都有了明确的建制,这个勐的体制就渐渐消失了。不过很多地方还是作为地名保存了下来。比如咱们云南德宏州的芒市,傣族话里就叫做勐焕。

云南芒市大银塔

好,说完地区格局和一些民族小知识,我们进入老挝的历史。

我们古书中记载的真腊,就曾经包括了老挝,在唐朝时期和南诏通商,老挝人认为他们的王室就是南诏王族的支系后代。

而对于老挝人来说,最重要的古代王朝就是澜沧王朝,1353年建立,同时向中越两国进贡,明成祖就曾册封澜沧国王,老挝军民宣慰使。

1707年,澜沧王国覆灭,进入三国时代,分别是为琅勃拉邦、万象、占巴塞,都变成了泰国的附属国。(注:泰国古代叫暹罗,为了服务于大家的习惯,我们这里就统一叫泰国)

19世纪末,帝国主义加速对世界的侵略,而中华帝国走向衰落,中华朝贡体系也走向崩溃。

法国夺取了越南和柬埔寨,但是从战略上来说,法国希望的是打通进入中国的通道。

走水路的话,就要靠湄公河,而湄公河有一段在老挝,所以老挝是法兰西在东南亚殖民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时,一场“霍人战争”掉到了法国的盘子里。这场战争的名字也挺逗,其实是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失败后,其中一支红旗军,从云南转进老挝抢钱抢粮抢地盘。老挝人就求宗主国泰国出兵。

霍人战争

可泰国人以为是云南来的穆斯林,由于他们把中国的回人叫做霍人,就把这场战争错误命名为霍人战争。

但是这打起来泰国人也不是对手,僵持的时候,法国就以帮助平乱为理由,杀了进来。先是击败了红旗军,然后揍了泰国,夺走了老挝的宗主权。

就这样,老挝被拖入了近代。

老挝加入殖民地

亲王领导闹革命

殖民时代的老挝什么样的,我们客观来说。法国和英国的殖民理念的一大区别就是,法国被大革命和共和思想开过光,虽然破事儿干的也多,但是确实希望把殖民地当做国土经营。

法国人扶持了傀儡王室坐江山,为白人统治提供合法性,一开始引入大量越南法语人才充当公务员,整个社会结构是法国人老大,越南人老二,老挝人老三。

1900年琅勃拉邦的一个市场

不过法国人也建学校培养老挝人,废除了奴隶制,还试图引入法国的教育和医疗体系,但是后来没钱,投资就断了。

整体来说,老挝人习惯了曼荼罗体系,对他们来说,进贡暹罗变成进贡法国,国王还在,只是换了个大勐。除了一些抗税运动之外,整体没有大碍。

经济上,老挝山多,交通成本高,法国人开了两个矿,然后沿着湄公河建了一些种植园,也就到极限了。贴钱殖民,入不敷出。最后就打起了贩毒的主意,鼓励老挝人种鸦片卖给华人。

法国殖民统治最大的意义,其实还是歪打正着,帮老挝构建起了民族意识。法国每年都会挑一批老挝贵族子弟到法国留学。本意是亲善,但是法国是革命老区啊,他们不单单学会了文学和咖啡,也学会了民族主义。

老挝王室成员为主的民族主义团体“自由老挝”

以前,老挝是泰国附属国,法国来了,推行去泰国化教育,直接物理切割,不让说泰国话。这些留学回来的贵族子弟,将使用人数最多的老听族语定为“老挝语”。

这种语言是曾经澜沧王国时期的官方语言。他们四处寻找古代石碑石刻,学习整理。1935年,新式老挝语正式诞生,成为法属老挝官方通用语言。

1939年,二战爆发,法国投降,建立了维希法国傀儡政府。殖民地政府觉得很突然,还在犹豫呢,日本人就说你们中央已经降了元首,现在咱们都是一伙的,然后直接把军队开进法国殖民地,建了几个军事基地。

日本入侵老挝

法国人一看,不是对手,认怂了。

旁边的泰国一看,法国人不还手,好机会呀,就对殖民地政府宣战。之后秘密联络日本,说支持日军入侵缅甸和马来西亚,并且未来将会加入日本。日本自然投桃报李,拉着维希法国和泰国议和,强迫法国放弃了大概5.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给泰国,形成了今天的泰国老挝边界线。

法国人和泰国人

熟悉曼荼罗体系的老挝人民一看,这个大勐不行啊,咋又让泰国给怼了,很多人都开始讨论,应该建设一个独立的国家。

1945年,随着维希法国被盟军推翻,日本为了防止戴高乐政府接收东南亚,抢先一步出兵,扬了维希法国在印度支那的统治。越南,柬埔寨,老挝相继宣布脱离法国,成为独立国家。

之后不久,二战结束,日本投降。老挝的命运再次来到十字路口,国王希望迎回法国人,而爱国首相佩差拉亲王就发起了自由老挝运动,10月,宣布建立老挝国,颁布了宪法,专门以全体老挝人的名义发布声明,老挝统一。

但是随后法国人卷土重来,独立派被迫转移到泰国流亡。但也因为这么一折腾,老挝民族意识也不再局限于知识分子,开始扩散到其他阶层。佩差拉亲王也因此被老挝人民,当作是独立之父。直到今天,依然有人把他照片做成护身符。

佩差拉王子护身符

法国人不再控制殖民地内政,只掌管外交国防。但是历史的趋势已经走到了世界民族解放运动的时代。

凯山 · 丰威汉,1920年出生,年轻时到越南求学,1946年加入了印度支那共产党。

在那里,他认识了他并肩作战一生的战友,苏发努冯亲王。他是老挝独立运动之父佩差拉亲王的弟弟,他认为老挝独立必须要依靠越南的支持。就专门跑到越南搞串联,一下子成了胡志明的迷弟,也加入了印度支那共产党。

苏发努冯和胡志明

就这样,凯山和苏发努冯开始了同志加战友的生涯。

老挝没啥产业,也就没什么工人阶级,知识分子也不多,小政府也基本不收农业税,单纯用左翼思想做宣传没啥用,所以王室是最好的广告。苏发努冯是王室成员,成了著名的红色亲王,他在明,凯山在暗。

苏发努冯成立了一个叫做巴特寮的组织,团结所有爱国力量争取从法国手中独立。只要你热爱老挝,只要你希望从法国独立,就是战友,这个目标更加清晰,比共产主义理论简单。

抗战坚持到1954年,越南革命者在奠边府战役中击败了法军,法国主战派内阁倒台,美苏英法中越老柬在日内瓦召开会议,法国彻底放弃印度支那,三国正式独立。

日内瓦会议

反法的任务结束了,印度支那就不存在了,1955年印度支那共产党决议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分别成立党组织,领导各自的革命。

由于越南是三国里头的大国,在东南亚影响力最强,越共还是反法的主要力量,所以帝国主义操纵下,越南独立成了两个国家。北越姓社,南越姓资,美国换了法国人,进入越南,开启了越南战争时代。

而老挝的国运就继续受到越南国运的左右,越南不安生,老挝也不得安宁。越南战争是一个逐步升级的过程,1955年到1963年,越战的烈度还并没有那么强。而这8年间,老挝尝试建立联合政府,有人亲美,有人中立,有巴特寮亲越,虽然立场不同,但领头的都是亲王,坐下来都是一家人。

1962年,老挝国内不同派系的王子组建联合政府

国内相安无事,但国外等不及。

对于越共来说,他们可以借道老挝和柬埔寨,进入南越,支援作战,这个通道就叫做胡志明小道。

胡志明小道

由于这个战略位置太重要,所以美苏两国都激烈争夺老挝,尤其是美国,积极支持反巴特寮的势力,CIA还给老挝国内的反共苗族武装首领王宝,提供军事支援,让他们攻击巴特寮。

最后美国仔细想想,这帮亲王不会对他们亲戚领导的巴特寮下死手,就直接把亲王们给换掉,扶持了军政府上台,最终内战爆发。

这套操作实在是过于经典,建议申遗。

1963年,随着美国全面介入越南战争,美军也开始大规模轰炸越南、老挝、柬埔寨,总共在老挝投下了超过200万吨炸弹,相当于100枚美国在日本长崎投下的原子弹胖子。

美国扶持的军政府,打仗不太行,腐败很擅长,只能够控制有美国人驻守的城市地区。

美军的B52 飞越中南半岛

关于美国人在老挝战场做的垃圾事,有兴趣的观众可以看一看这本书《影子战争:中情局在老挝的秘密战争》,关于冷战期间,老挝亲王联合政府,美国、苏联、南北越怎么在老挝这块小棋盘上较真儿,老挝社会又是怎样受到影响,这本书写的很详细。

相比之下,在山区的共产党游击队,越战越勇。1972年,巴特寮已解放了全国3/4的土地和1/2的人口,南北解放区连成一片,建立了各级民主政权。靠着胡志明小道,巴特寮既能够与北越政府联系,又可以深入山区,将少数民族吸收到自己的政权里。

巴特寮战士

1975年,越战结束,同年12月1日,老挝王室退位,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正式成立。苏发努冯出任国家主席,凯山出任总理。

老挝为什么这么多湖南商人?

新的国家建立后,老挝和越南签订了一份20年的友好合作协议,建立了一种新时代的大小勐关系。

老挝领导层从20年代起就和越共领导层打交道,从小学到干部学校,用的是越南教科书的翻译版,甚至政治宣传小册子,都是拿越南语翻译一下就直接用,越南顾问更是遍布老挝各层机构,每年,老越高层还一起庆祝胡志明的诞辰。

两家人好成了一家人。

越南总理范文同(左)与凯山(右)签署友好条约

也正因为有越南这层关系,在70年代,除了我们援建了一条公路以外,中老关系一直是不温不火。

但是老越关系再好,无法解决老挝最大的问题,就是穷。

法国人搞不定,之后又是几十年的战争,被美国炸了个七零八落,越南人更搞不定。多穷呢,旧老挝首席巨贪文翁亲王,掌控了老挝和泰国的边境贸易,根据美国人的报告,文翁亲王全部身家,40万美元,这就是首富。怎么理解呢,一般搞腐败的都会给瑞士贡献GDP,但是老挝首贪的资产无法达到在瑞士开户的标准。

文翁亲王

凯山一直在位到1992年去世,苏发努冯1995年去世,他们长期掌权,同舟共济,政权非常稳定,没有严重的政治斗争。另外由于国内一穷二白,连农业税也收不出来,本来想搞集体农庄,撞上了南部发了大洪水,就放弃了,也没什么大的运动。

就这么熬到80年代中期,老挝农业人口依旧占到90%以上,是个典型的农业国,属于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

老挝虽然和中国关系不温不火,但是党受越共影响大,大到了逐字照抄的程度。这也巧了,越南共产党嘴上不承认,但是也很喜欢照抄某东方大国的文件。

1978年,我国开始改革开放,1986年越南六大、老挝四大相继提“革新开放”。1987年推行农业家庭承包制度。

1989年,越南军队全部撤出老挝,中老关系开始升温。

在革新开放之下,老挝的商业活动出现了很大的发展,出现了不少老挝知名的企业,比如dao牌咖啡和比尔老啤酒。

比尔老(beerlao)啤酒,占有国内99%的啤酒市场,在泰国和西双版纳的酒吧也能看到。

老挝啤酒

90年代初的时候,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越南攒了个局,以澜沧江和湄公河为主轴,开展次区域合作。老挝靠着相对比较廉价的劳动力和湄公河的优势地段,发展服装业和水电出口。

目前老挝有182家纺织厂,吸收就业14.5万人,2019年,服装出口额达到2.35亿。63家水电厂,总装机容量7200兆瓦,可以向泰国、越南、 缅甸、柬埔寨和马来西亚出口电力。

好,那么来到我们开头的问题,老挝华商多,他们主要来自哪里?

是下南洋的福建广东,还是最靠近老挝的云南?

都不是。

在老挝的华商主要是湖南人。

一开始到老挝的华商确实是广东人,搞搞红木家具,后来就被湖南商人给反超了。

现在在老挝的湖南人有几十万。根据2012年三湘都市报的报道,老挝三江国际贸易城是万象最大的综合市场,总面积15万平,服装、鞋帽、五金百货样样齐全,80%的店主都是湖南人。

其中,湖南邵东村在老挝有160家企业,占据了老挝每年90%的摩托车份额、60%的手机份额以及50%以上的服装箱包份额。

为什么是湖南人?

这里我们先把目光拉回到国内。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新中国实行全面的经济封锁,尤其是橡胶这类重要的战略物资,被严禁运往中国。

为了打破西方的封锁,中央政府在云南等地建立橡胶生产基地。有了橡胶基地,就需要有橡胶技术工,于是,5万湖南工人就到了云南,支援云南的橡胶生产,很多人也就落地生根。

湖南工人支援云南

正在看文章的云南老乡,如果你的家乡有“湖南社区”可以在留言区告诉我们。

1983年,全国农垦系统改革,不能吃大锅饭了,湖南人就需要想出路。

当时同样是湖南湘中地区的邵东,通过民间集资,先后建了34个市场,发展成商品集散地。于是,农场湖南人就去邵东进货,不少邵东人就跟着一块儿来到了云南。

1990年代 邵东的打火机厂

可邵东人没有农场户口,摆摊容易被举报。89年中老关系恢复后,他们就索性偷渡到老挝。这里面很讲究策略,十几个人一起偷渡,每个人负责一到两个村,在旱季把货卖光后,等雨季再一起撤回云南。

所以邵东人对老挝各个村的地理位置、人口数量、消费能力、商品喜好摸得是门清。老挝警察摸到哪个村子了,在哪抓人了,老乡之间可以快速传递消息。

邵东商人就靠这股子拼搏劲儿,走过了老挝90%的村子,直逼游击队。

1994年,磨憨口岸开通,邵东的偷渡摆摊也转为合法定点经营。邵东商人就从村子进入城市。老挝67%的人口都在村子里,在城里摆摊的邵东人就介绍更多的老乡,去乡下摆摊,成为他们的经销下线。

2000年,昆明螺蛳湾市场建成,老挝13号公路全线贯通,湖南商人也不再是单纯贩卖邵东商品,中国各地的制造品都通过他们进入老挝。

中老跨国贸易网络靠着湖南商人形成了三个部分,一头是中国的制造市场,中间是昆明中转市场,另一头是老挝消费市场。

中老贸易发展非常迅速,但是很快碰到了第一个问题,就是人才。老挝只有4所大学,水平和规模都撑不起发展,在获得了2009年东南亚运动会举办权之后,老挝就来找中国,说希望提供10平方公里的土地,让中国帮他们开发一个新城。

2006年,中国开发银行联合苏州工业园施工,而这里头就邀请了苏州大学,帮老挝兴建一所可以提供全日制本科和研究生教育的综合性大学。

2011年,老挝苏州大学正式成立,给老挝大学生提供国际贸易,国际金融,中文,计算机的专业教育。

另外一个制约老挝发展的问题,就是交通。老挝是东南亚唯一内陆国,90%的国际贸易通过水路完成,很吃亏。

2013年,中国老挝泰国以及亚洲开发银行共同出资,修了昆曼国际公路,这是老挝的第一条国际公路,全长1900公里,一直从昆明连接到曼谷。

公路还不够,铁路是现代经济活动的大动脉,2021年前,老挝只有首都万象到泰国边境的3.5公里的铁路。

老挝的GDP大约在170亿美元,没有钱投资铁路,于是老挝就想与我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来一个对接,投资一条铁路。2015年,中老两国签署铁路合作协定,是雅万高铁之后第二个全面采用中国标准的国际铁路项目。

建铁路,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山地可能已经是最大的困难了,但是美国在越战期间,在老挝境内留下的1亿枚还没炸的集束炸弹。集束炸弹就是小炸弹,虽然比大炸弹轰炸效果差,但是后劲大,很多哑炮就留在了投放区,给战后在这里生活的老百姓造成很大的伤害。

留在老挝的集束炸弹做的展览之一

不一定炸死,但一定让你缺胳膊少腿,导致老挝的义肢产业非常发达。为了保证中老铁路安全,老挝国防部抽调精干组成6个小组,拆了5个月才把铁路沿线的炸弹给拆除干净。如果不是中老铁路这个大工程,也许老挝山区的炸弹永远找不到机会去清除。

2021年12月3日,中老铁路正式通车,全长1022公里,设计时速为160km,客货共线,中老铁路通车后,从前云南磨憨到万象,货车要开2天,现在缩短为3小时。

铁路向北可以和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贸易体直接做生意,向南可以接入泰国、马来西亚的铁路线,将货物运到印度洋出海口。老挝从一个没有出海口的“陆锁国”成了“陆联国”。

尝到中老铁路既安全又便捷的甜头之后,大量企业抢驻万象、琅勃拉邦周边的合作园区,就在2022年的上海进博会上,中老铁路沿线开发合作推介会成功举办,现场签署了价值上百亿元人民币的投资采购项目。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每年依托中国制造业走出去的商品也越来越多。中国和老挝之间也形成了产业互补,老挝主要向我国出口铜、红木还有农产品,老挝向我国进口汽车摩托车、通讯设备还有电子产品。

2010年,老挝已经有一部分赚到钱的人,开始买车买房,现在甚至在万象出现了交通拥堵的现象,这都是快速发展的证明。

中国已经是老挝当之无愧的最大投资国。在老挝的中国公司有239家,总投资额5.9亿美元,涉及服贸、水电以及矿产能源。

湄公河上的大坝

有了中老经济走廊的助力,老挝经济保持了十年GDP增速高于7%,GDP从2010年的71亿美元,增长至2020年的191亿美元。

时至今日,虽然老挝还是中低收入国家,GDP东盟倒数第一,但减贫工作颇有成效,贫困率从92年的46%下降到12年的23%,人均GDP从2000年的300多美元,涨到2022年2318美元。

当我们在聊南美的时候,经常有这么一句话,就是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对于老挝这样一个自古就受到大国摆布的国家来说,掌握命运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它离美国没那么近,也被折磨到千疮百孔。

所以中国崛起的意义是什么?我想,也许就是给小国们一个机会,也给世界一个机会,告诉大家,大国崛起不需要在任何一个国家留下无数的炸弹,而且可以创造更多机会。

个人观点

有些朋友可能会问了,为什么我们给一个不发达的国家,投这么多钱?为什么老要当这个大善人,帮别人赚钱呢?

大家可以这么看,中国是个临海国家,但是中国不是所有的省份都临海,我们的西南其实和老挝一样,山多,内陆,不临海,如果要跟国内市场卷,全面吃亏。但是如果借助内地超强的生产力,成为中国和东南亚的中转,那就有机会营建成辐射东南亚的重要经济体。

咱们刚才提到的湖南省邵东县,虽然也是小商品聚集地,但是规模上和义乌要差一些,不过,靠着邵东、昆明、老挝这条跨国网络,2021年邵东县的GDP达到了685亿,全省第六。

如果我们把视线从中老铁路往上看,会发现可以形成一个以昆明为集结中心,对接到我国西南、中南,辐射成都、重庆、武汉和西安的区域货运网络。

云南省长期就和老挝越南柬埔寨泰国有紧密的贸易往来,跨境贸易已经云南形成了各种商品的仓储物流中心、中转介绍中心。

东南亚对人民币是最具需求的地区,2020年,老挝与中国开通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富滇银行承担了大量的结算业务,云南有没有机会成为我国面向南亚东南亚贸易的金融中心之一呢?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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