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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锡涛|三千春秋话滕国

滕州历史悠久,是古代东夷族后裔的发祥地。在这里考古发现的“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的居民,就是这些氏族。北辛文化迄今已有七千三百多年的历史,而以此地为典范的东夷文化,又是中华文明的代表,因而滕州又有“东方君子之国”之誉。

黄帝战胜炎帝部落之后,率族东迁,即封其第十子于滕(因当时滕地泉水众多而腾涌始名“滕”),称“黄帝之滕”,黄帝之滕传至商末而亡。

《国语·晋语》:“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姬、酉、祀、己、滕、箴、任、荀、僖、姞、儇、依是也。”《史记索隐》:“殷之世有滕伯名文者,黄帝裔也,为滕君,世系无考。”

周文王时期,文王第十四子叔绣封食邑于错地(古代卫国,大致位于黄河以北的河南濮阳、河北的邯郸、邢台一部分,山东聊城西部一带)。以邑为氏,称错叔绣。公元前1046年武王克商,封建诸侯,以蕃屏周。封庶弟叔绣于黄帝时期的滕国之地,爵为侯,以国为氏,称滕叔绣。公元前1037年,成王即位,在平定武庚和东夷之乱后,二次分封。命周公姬旦为“冢宰”,总揽百官,其长子伯禽封于鲁(今山东曲阜)为鲁侯。命叔绣为“周之卜正”,参与谋划军国大事。其长子伯伦封于滕(今山东滕州西南十五里滕城),为滕侯。叔绣为周代滕国的第一世国君,也是成康之际周王室的重要辅臣,叔绣是滕氏的得姓始祖。

西周的分封制与宗法制有着密切的关系,周天子自称是上天的元子(长子),上天付给他土地和臣民,因此得行所有权,天子算是天下的大宗,同姓众诸侯都尊奉他为大宗子。天子分土地和臣民给诸侯或卿大夫,大侯国鲁、卫、晋等国附近,封许多同姓小国,小国君奉大国君做宗子。滕国宗鲁国。

姬姓滕国从始封侯叔绣开始,共有三十一世国君(亦说三十二世),于周赧王二十九年(公元前286年)被宋国所灭(一说越灭滕,一说齐灭滕),享国运七百六十年。在这七百多年时光里,让滕国在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和让世人赞美的是战国末期,滕国国君文公姬弘推行儒家思想,礼聘亚圣孟子,“法先王”、“行仁政”、“施善教”,实践了孟子的理想,孟子盛誉滕国为“善国”,写下了滕国历史上最辉煌的一章。文公问政的盛事被“四书五经”之一的《孟子》所记载,正是这个缘故,几千年来,影响着一代一代的读书人,“善国”的美名传颂至今,历久弥新。

关于滕国的范围

周朝分为五等爵位即:公、侯、伯、子、男。滕国国君被封为侯,既是侯爵,那么他的封地应该是多少呢?

《汉书·地理志》载:“周爵五等,而士三等;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满为附庸。盖千八百国。”按:滕国叔绣初封为侯爵,侯当为百里,应与战国时期文公之方圆五十里有异。人们常说滕国为“滕小国”,正是因为《孟子》一书里的《滕文公上》第一章记载:“今滕,绝长补短,将五十里,犹可以为善国”的广泛传播而被误以为袖珍小国的。其实在滕国初期是比较强大的诸侯国,与鲁、卫、晋、郑地位齐名。在《左传》中记载“滕薛争长”的故事里,薛国国君只是争说薛国封得早,并没有说薛国大,最后还是滕国长于薛国而告终。

关于滕国的人口

在现今能够见到的史书典籍中都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是却有详细记述滕国迁民的史料。《左传·闵公二年》载:“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就是说迁移共国、滕国5000人,填补卫国战后空虚之地。在春秋战国时期,滕国物产丰富,人口稠密,一次性能够迁民几千人,结合相关数据估算,当时滕国的人口应该不下十万人。

关于滕国的城墙

据1964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山东工作队《山东邹县、滕县古城地调査》载:“(滕国)子城轮廓清楚,呈不规则长方形。残留的土墙,高约2米,一般都不足1米。现古城墙上种有树木。南墙长850米,东墙555米,北墙长800米,西墙长590米,计周长2795米。据说此残墙历代为了防水、护村,用土多有增损,已非原墙的纯粹剩余。”虽然现今残墙依然保持原来的轮廓,但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可同日而语了。

2019年内城墙挖掘现场,现已回填

2019年3月,山东省考古研究院对位于滕国故城文公台前东南角的内城墙进行了发掘考证,墙的宽度达到30余米,向下深挖近5米才到城墙的根部,一层层的约20公分的夯土层清晰可见。墙的内外各有一道护城河,河底有冲积的沙子和贝壳等物。依据出土的残片,论证这段城墙的下部至少在春秋时期就夯筑而成,滕国为西周时期建都于此有了充分的证据。这次没有对外城墙发掘,据专家说外墙比内城还要宽。十几年前,在现今的内城墙西墙的底部曾发现有汉墓的存在,这说明该处绝非原来的城墙无疑。据文物专家说,南部的内外城墙是重叠的,笔者对此很有疑问。

1984年拍摄的文公台

笔者生在滕城村长在滕城村,多年前数次听村中的老年人讲,在如今文公台南面,上善公园滕国故城段的城河北岸,村里的老年人当年开荒种田,在那些地方发现有很多夯土,宽有几十米,夯土坚固,只能用洋镐才能挖得动。由于他们只是为了开荒种地,并没有挖到夯土的根底,他们说这就是上辈的老人常说的“滕国的古城墙”。

作者绘清末文公台

又据明清时期的《滕县志》以及当地的民间家谱记载,原来城河主干道在滕国故城的北面绕外城墙向西南流去。在笔者儿时的记忆中,北面的小荆河水流湍急,尤其到了夏季更是沟满河平,并且有几处很深的河湾。现今南面城河主干道是在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郭水夺荆”时才形成的。河流因为山洪暴发,北面的河道无法容纳大量暴发的洪水,于是就沿滕国东面的外城墙转弯顺着南面的外城墙,西南而下,形成现在河的主干道。由于解放以后,对河道以及周边环境的大力治理,昔日的遗迹状况已经无法看到了。那些古城墙的夯土更是无影无踪,随着时间的流逝,往日的见证老人也逐渐地谢世,我们只能望河兴叹了!现今还能依稀寻得到古城墙外墙的蛛丝马迹,只有在距文公台东北约一里许的、被当地老百姓称作“城疙瘩头”的地方还能发现古城墙的影子,夯土层清晰可辨。

滕国故城是滕州的发祥地,是滕文化的根,也是孟子仁政思想的唯一实验田。有着三千年悠久历史的滕国文化,为善兴滕的“善文化”,更是历久弥新,是当代175万滕州人共同的宝贵精神财富,更让我们滕州人引以为傲,理应继承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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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何锡涛,字静波,滕州人。中国工艺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国画院院委高级美术师,中国国画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联中国书画总网签约书画家,山东省书画研究院研究员,山东省书画学会会员,滕州市滕国文化研究会会长,滕州文化馆姜屯分馆名誉馆长,枣庄市人文自然遗产保护与开发促进会会员,滕州市善国文化研究会理事,滕州市古薛文化研究会理事,滕州市华夏文化促进会会员。国画作品数次参加全国及国际书画大展赛,获“金奖”、全国一等奖、最佳作品奖数次,作品及名录入编《中国当代名人录》、《中国近五十年来书画名家作品集》、《中国美术全集》等近百部典集。著有《滕国风物》、《古滕史话》。

“滕州文学”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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