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纳粹集中营的一名德国军官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着,开始出门视察整个集中营。他首先是穿过一个集中营“示范区”,也就是专门给外人和记者参观的地方。
上面贴了一件很醒目的标志:劳动让人自由!那里的生活设施,简直要比德国本土工人的待遇还要好,但那却只是“示范区”而已,真正的犯人是享受不到的。
穿过“示范区”后,德国军官才来到了犯人所在的真正区域。在这里,已经建立起了很多炼金车间,平时就负责把那些从犹太人身上搜刮来的金首饰、金牙融化成金锭,然后用救护车把这些金锭运往柏林。
这些车间一天的金锭最高产量可以达到22磅,为了掩人耳目,纳粹特意用涂有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来运输这些劫掠来的财富。
而被关押到这里的犹太人,都会在车间里进行长时间工作,在他们死之前榨干身上的最后一点劳动力。
今天,德国军官在一名会德语的波兰监工引导下,检查车间的工作进度。突然,波兰监工对旁边的一名犹太男人大声笑道:“老邻居,你想不想抽烟?哈哈。”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对犹太人的调戏和反感。
德国军官定睛一看:这个犹太男人大约只有四十多岁,却显得很苍老。这时,波兰监工可能也发觉到自己在德国军官面前失态了,便用德语向德国军官解释道:“这个犹太人曾是自己的邻居,没有孩子,是自己亲手把他们夫妻抓进来的。以前这个犹太人嗜烟如命,他曾想尽办法戒烟皆失败。”
德国军官有了一点兴趣:“恩,他现在应该不会想抽烟了!”
监工听后对德国军官说:“后来他妻子得了哮喘病,居然立马就戒掉了烟,他说女人得病后就闻不得烟味。”说完监工又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而德国军官却没有笑: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戒不掉的烟,只有戒不掉的爱。德国军官此时想起了自己远在德国的妻子,他的妻子身体也不好,但夫妻感情同样一直很好。
德国军官轻声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监工说:“叫彼得。”
“彼得!”德国军官若有所思,好像刻意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几天后,又有新的一批犹太人被送到了集中营。按照规定,彼得所在的那个监室要给新来的犹太人腾位置了:也就是到了进毒气室的时间了。
但德国军官得知后,思索片刻还是特意把彼得的名字从名单中勾掉了。他对部下说:这个人先转到别人监室吧,以后再处置。
也许是出于“夫妻感情”的共鸣,这名纳粹军官心中还是产生了最后一丝怜悯。但是,很快部下就跑回来告诉他:在告知那名犹太男人可以活下去后,他却依然坚持要跟随同伴一起步入毒气室。
德国军官这下子很纳闷了,于是便让士兵和监工把那名犹太男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德国军官通过监工问他:“我已经把你的名字从死亡名单中划掉了,你可以继续活下去,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
彼得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回答:“不,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怜悯了!让我走吧。”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精神萎靡,面无表情。
德国军官站起身接着问:“为什么?”
旁边的监工用波兰语把德国军官的原话传给彼得,而彼得又是沉默许久,才说道:“因为我们隔壁的女性关押区,已经空无一人了!我的妻子就在那。”
懂了,这下子德国军官终于懂了:就在前几天,隔壁的女性关押区所有犯人都已经被赶进了毒气室。妻子死了,这个犹太男人便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德国军官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而彼得自己则默默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显得很沉重,又像得到了解脱一样坚定。
此时,波兰监工一看德国军官的表情不对,便上前安慰道:“阁下,只是一个犹太人而已!死了也好。”
德国军官听后突然抬头怒视波兰监工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真想让你去替换他进毒气室。”
那名波兰监工听后吓得双腿差点发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战争故事》
(本文为历史小说,有一部分虚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