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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元朝时期的北狗国,清朝的使犬国,在哪?

元朝时期的北狗国就是指黑龙江下游一部分盛行养狗并以狗作为挽畜的地区,是乞列迷的一部分,也是一部分水达达女直的另一种称呼。

在古籍记载中,黑龙江下游地区的北狗国又称之为狗国、使犬国、使犬部、使犬处等称谓,蒙语称谓"那海益律干"满语称谓"阴达珲塔库喇喇",其特点就是设有狗站而著称。

现代的考古工作者陆陆续续地在东北亚区域内,挖掘出五六千年前至万年前古人驯养狗的踪迹。

可是,在诸多的历史文献中,关于这一点,文字记载相对较晚些。最先出现的文字记录,是在南北朝时期,在"勿吉族"史籍中有关于"男子衣猪、犬皮"的模糊记载,这里所说的衣犬皮,则证明"勿吉"人已经开始养狗。

根据《文献通考.卷347》记载:唐朝时期堪察加半岛的"流鬼族"就"人皆皮服,又狗毛杂麻为布而衣之。妇人冬衣豕鹿皮,夏衣鱼皮"的记载。

"流鬼去京师万五千里,直黑水靺鞨东北,少海之北,三面皆阻海,其北莫知所穷。人依屿散居,多沮泽,有鱼盐之利。地蚤寒,多霜雪,以木广六寸、长七尺系其上,以践冰,逐走兽。土多狗,以皮为裘。" 《新唐书.东夷传》

可是,在北狗国的发源地黑龙江下游地区却没有关于驯养狗的文字记载,比如说:

"黑水靺鞨居肃慎地,亦曰挹娄,元魏时曰勿吉。直京师东北六千里,东濒海,西属突厥,南高丽,北室韦。离为数十部,酋各自治。畜多豕,无牛羊。有车马,田耦以耕,车则步推。有粟麦。土多貂鼠、白兔、白鹰。"《新唐书.北狄》

唐朝时期的室韦"畜宜犬豕,豢养而啖之,其皮用以为韦,男子女人通以为服",这则记载就很好地证明了室韦的一些生活习俗与后来的北狗国非常相似。

室韦者,契丹之别类也。居篠越河北,其国在京师东北七千里。东至黑水靺鞨,西至突厥,南接契丹,北至于海。附于突厥。其人土著,无赋敛。或为小室,以皮覆上,相聚而居,至数十百家。《旧唐书.卷199》

这里所说的"室韦"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宗族,北狗国的族众很有可能是室韦分支中隶属于女真的某一部分在迁入黑龙江下游地区所形成。

黑龙江北部边陲地区驯养狗的历史虽说相当久远,可是"狗国"名称并不是随着驯养狗的出现就产生的,也不是所有驯养狗的族落地区都被称之为"狗国"。

比如说,汉朝时期的《逸周书.卷7》则有记载:"正西昆仑狗国",意指的就是先秦时期,也是秦国的强敌,生活在西北陕甘地区,消灭西周王朝周幽王的犬戎族;

汉朝时期的《星经.下卷》则有记载"狗国",就是指"狗国四星",当下称之为"人马座";

《后汉书.南蛮传》中记载:高辛氏时期的犬戎部为南蛮的先人。

晋朝时期的《玄中记》则记载:会稽东方有个狗民国,而这个狗民国则在《山海经》海内北经中被称之为犬封国,即"狗国也"。

可是,综上所述的这些狗国都不存在于东北地区之内。

黑龙江下游地区"狗国"一名,最早记载于五代十国的末年的后周时期。公元945年(开运二年),时任同州郃阳县令胡峤为翰掌书记,随入契丹"居虏中七年"。

"萧翰闻德光死,北归,有同州郃阳县令胡峤为翰掌书记,随入契丹。而翰妻争?石,告翰谋反,翰见杀,峤无所依,居虏中七年。"《新五代史.卷73》

公元953年(广顺三年)胡峤"亡归中国,略能通其所见",其著有《陷虏记》中则详细记载了东北诸民族之间的"种类远近"。

同时这本著作又记载道:在室韦的北面有一个"狗国",这里的人"长毛不衣,手搏猛兽"。

"又北,狗国,人身狗首,长毛不衣,手搏猛兽,语为犬嗥,其妻皆人,能汉语,生男为狗,女为人。自相婚嫁,穴居食生,而妻女人食。云尝有中国人至其国,其妻怜之,使逃归,与其著十馀只,教其每走十馀里遗一著,狗夫追之,见其家物,必衔而归,则不能追矣。" 《文献通考.卷345》

胡峤对狗国的记载,很大程度上是得于对契丹人的基本了解,因为在"辽有商人曾至其国";同时,胡峤也把所见详尽阐述于《汉书》、《玄中记》等书里。

金代末期元朝初始阶段,狗国的文字记载则又一次出现于宋朝人的记载中。宋绍定、端平时期,彭大雅、徐霆相继出使蒙古草地,所著《黑鞑事略》,于鞑靼东北未征服之国提到有"那海益律干('干'字原文误作子")"并注释"即狗国也"。

《黑鞑事略》记载狗国男子"走可及奔马","鞑攻之而不能胜"。

"那海"又称谓"捏褐",契丹语"捏褐,犬也"。在蒙语中,"那海"也是狗的意思。

"益律干",蒙语、女真语都是黎民、百姓或部、国的意思。"走可及奔马",意思是说狗国的民众是乘滑雪板迅速滑行的一种情景;

"鞑攻之而不能胜",就证明了早在蒙古帝国初期,兵戈之争就已是波及到了狗国之地。

元朝时期,关于黑龙江下游地区驯养狗的记载逐渐多起来。如库页岛上的吉里迷人普遍养狗;

奴儿干地区的居民就盛行"衣狗皮,食狗肉,养狗如养羊"之势;

乞列迷人的日常生活就是以"六畜惟狗至多,乘则牵拽爬犁,食则烹供口食"为主;

而这时的辽东行省的开元路,则以"有狗车、木马之便"而著称。

元朝时期,用狗作为挽畜的记载第一次出现于古籍中,特别是明确指出在黑龙江下游地区内,乞列迷是盛行狗拉雪爬犁的民族,为确定东北地区古代狗国的区域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元史.卷13》记载,作为民族地区通俗他称的狗国之名出现于公元1284年(元朝二十一年)"命开元等路宣慰司造船百艘,付狗国戍军。"

这个历史时期内,更多有关的狗国记载基本都是与狗站相关联。

明朝人慎懋赏《四夷广记》书,称狗国为"北狗国",并谓"五代时通焉",其余文字亦录自《陷虏记》。

明朝时期,根据《寰宇通志.卷116》、《大明一统志.卷89》、《辽东志.卷9》、《全辽志.卷6》、《殊域周咨录.卷24》、《四夷广记》等诸多部史籍做记载,黑龙江下游地区的驯养狗情况,大致上和元朝时期同出一辙,而且所述内容多为对元朝记载的引用或撮述。

《永宁寺记》的记载略有不同,"吉烈迷及诸种野人"所在奴儿干之地,"其地不生五谷,不产布帛,畜养惟狗。或野人养口的记载,为当时实地调查的记录。

后金末期至清朝初始,狗国被称作使犬部、使犬国、使犬处、使犬路或使犬地方。满语作"阴达珲塔库喇喇","阴达珲"是狗,塔库喇喇"是使役。

公元1616年(天命元年)"使犬部"臣臣服于后金政权。 公元1642年(崇德七年)皇太极在阐述自己版图疆域时说道:

"予承天眷,自东北海滨以讫西北,其间使犬、使鹿产狐产貂之地,暨厄鲁特部、斡难河源,皆我臣服,蒙古、朝鲜尽入版图,用是昭告天地,正位改元。"《清史稿.卷3》

清入关后,使犬部的名称继续被沿用了一个时期。

史籍记载为例:公元1653年(顺治十年),根据《礼科史书》书中记载:"题使犬地方进贡貂皮本"、"题颁赏使狗地方诸屯头目本",等等。

根据《清实录》记载,公元1660年(顺治十七年)还有使犬部来朝臣贡的记载。

可是,自在康熙年间开始,使犬部的名称渐渐模糊,仅有在《满洲源流考》、《盛京吉林黑龙江等处标注战迹舆图》等文献中出现。

这就等于是在一些官方的文献记载,基本就不再使用狗国或使犬部这样一种通俗他称,而市改用该地区的具体族名、噶珊名或姓氏。

这是一个进步,它表明当时对使犬部所在地区的民族构成、村庄和姓氏等情况,已经有了更为清楚准确的了解。

从公元10世纪"狗国"之名出现,历经金朝、元朝、明朝等封建政权至17世纪中叶"使犬部"之名的停止使用,狗国的称谓前后存在了长达七个世纪之久。

由于狗国或使犬部并不是一个有明确境界四至的行政区单位,也不是一个内涵清楚的民族称谓,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养狗、使用狗拉爬犁的民族又很多,这给确定狗国的民族成分及其所包括的区域带来了许多困难。

因此,关于狗国的民族和区域,看法颇为纷纭,一说狗国指从松花江下游,沿黑龙江至库页岛,包括通古斯女真、古亚细亚族等所有用犬作挽畜的各部;

一说指从三江汇流处至黑龙江下游的赫哲,不包括费雅喀人;

还有的则将乌苏里江以东恰卡拉人也包括在内;

更有说使犬部指靠近黑龙江入海口一端沿江的鄂伦春人;

甚至还说使犬部仅包括松花江、乌苏里江的那乃人,或指乌苏里江口以下的黑龙江沿岸地区。

狗国或使犬部是个历史范畴,在其存在的时代里有其相对确定的区域范围,因此不能用今天的标准,简单地以是否养狗、使用狗车为标准,或者把使犬部简单地比定为某一民族,然后把该民族所在地全部划定为使犬部区域。

如前所述,黑龙江以北、鸟苏里江东地区养狗、以狗作挽畜的民族很多,但并非所有使犬民族都是中国历史上所说的狗国或使犬部。

同时,还可以断言,狗国或使犬部既不是族名,也不是某一族专有的他称,而是历史上对某一相对确定区域内一些使犬民族的通俗区域称呼。

元朝时期的狗国与清朝初期的使犬部,其所指区域及所包含的民族成分大体是一致的。

首先,考察一下狗国的北界。元代人就曾指出:"弩耳干在女真之东,与狗国相近。"非常清楚,在元朝时期,弩耳干(奴儿干)附近不在狗国区域之内,二者只是毗邻。

公元1660年(清顺治十七年),镇守宁古塔总管巴海"率兵至萨哈连、松噶里合处,侦闻罗刹贼众在费雅喀部落西界",随即"领兵前进,致使犬地方"伏兵以待,歼灭了从费雅喀西界溯江进入使犬地方的罗刹余匪,并乘胜顺江而下。

"宁古塔总管巴海败罗刹于使犬部地,招抚费牙喀十五村一百二十馀户。改徙席北流犯于宁古塔。”《清史稿.卷5》

这段记载同样清楚说明,在清朝时期,"费雅喀西界"也只是与"使犬地方"相邻,费雅喀不属于使犬部。

清朝时期一些较早的著作,如《柳边纪略》、《满洲源流考》诸书,也都指出,致使犬国之后,"又东北行七八百里曰飞牙喀(又谓费雅喀)"。

那么,所谓奴儿干附近,所谓"费雅喀西界",也就是狗国的北界究竟在哪里?

这个问题就必然会涉及鄂伦春人。

黑龙江下游沿岸,在北部费雅喀人与南部赫哲人之间,居住着部分鄂伦春人,他们又称鄂伦绰、满珲(满贡、满古)、山丹、奥尔恰或乌尔奇。

这部分鄂伦春与滨海和库页岛上"以养角鹿捕鱼为生"的使鹿鄂伦春有所不同,在许多方面与赫哲人相近,他们不仅使用狗车,而且养的狗比赫哲人还多,可以说是在使马鄂伦春、使鹿鄂伦春之外的使犬鄂伦春。

因此,在历史文献中,这些使犬鄂伦春人经常被视作赫哲的一部分,元朝时期则作为乞列迷的一部分。

而与"费雅喀西界"相邻的,正是这部分使犬鄂伦春,他们毫无疑问属于元朝时期狗国的一部分。使犬鄂伦春与费雅喀(元朝之吉里迷)居地之间的界限,有德楞、奇集、普录、黑勒里以及洪加里湖口的撒鲁温等各种说法。

由于民族的迁徙与混居,作为一个业余的历史爱好者想要找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居地界限是相对困难的。

但是,可以根据元朝时期狗站终点站为末吉,而奴儿干又不在狗国范围之内,我们将元朝吉里迷一费雅喀的西界暂定在与奴儿干毗邻的黑勒里(黑龙江下游赫勒里河口附近)。

根据《东三省舆地图说》记载:"自黑勒尔顺江至海滨,约六百余里,沿江两岸居者通称济勒弥,即济喇敏也,亦杂费雅喀、奇勒尔二部人"。济勒弥即吉里迷一费雅喀。

总之,元朝时期的狗国北界大体在黑勒里附近。

其次,再来看一看狗国的南界。使犬鄂伦春的南界在格林河口的尼翁牛村。

实际上,狗国一使犬部除包括上述使犬鄂伦春外,主要部分由赫哲人组成,但并非所有使犬的赫哲人都在狗国范围之内。

其南界大体在乌苏里江口附近。主要依据是:

第一、元代狗站南界起点始于敦敦河口附近的末鲁孙,明代又向南扩展至乌苏里江口附近的药乞。

第二、《清实录》载记载"使犬部盖清屯",盖清屯即赫恨噶珊,位于敦敦河口。

第三、《礼科史书》记载"使狗地方谷发亭姓",《清实录》记载:巴海击罗刹于使犬地方,《平定罗刹方略》具体指出其地为古法坛村。谷发亭、古法坛又作古伐替、古发廷,其地在伯力东黑龙江右侧古发潭屯。

第四、乾隆年间绘制的《盛京吉林黑龙江标注战迹舆图》,把使犬路标在乌苏里江口以北的黑龙江东岸。

综上所述,狗国一使犬部的南界可以定在乌苏里江口北侧的赫哲人居住地区。在历史文献中,从来没有狗国区域向南超过乌苏里江口的记载,相反一些史实倒是证实松花江下游不属于使犬部。

比如说:公元1616年(天命元年),后金政权在征伐松花江下游的虎儿哈部,虎儿哈部人向北渡过黑龙江,逃到了阴达珲塔库喇喇部(使犬部),说明黑龙江中游以南地区,包括松花江下游等地在内,均不属于是使犬部的范围。

总之,元朝时期的狗国,也即后来的使犬部,大体包括北起黑勒里南至乌苏里江口的乞列迷,也即女直水达达的一部分。

或者说,他们是在这一区间沿黑龙江而居的使犬赫哲人与使犬鄂伦春人。

这是历史上对狗国认定的相对确定的区域及其民族内涵。

如果说,女直水达达是根据居域特征而出现的通俗民族他称,乞列迷是依据部分女直水达达自称而出现的族称,那么狗国则是根据部分乞列迷养狗、用狗作挽畜、建立过狗站等特征,由中原内地各族赋予该地区的通俗区域名称或通俗居民群落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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