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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妻,戚继光为何闯入烟花世界?忍辱负重,扬州瘦马怎样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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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生热力灼灼的目光烧得少年客人脊背发烫。他本能地回首察看。沈安生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地仰起头,对上他的正脸——“咣!”迎面一记闷锤,狠狠地砸中安生的心坎。不,来客不是戚继光。尽管他的身高、体型与戚继光相近,但显而易见是另外一个人。安生大失所望,眼底激动的炫彩瞬间熄灭,暗夜里与月亮、羊皮灯争辉的,只剩少年客人朗目中熠熠的光。

客人打量她两眼,问身边持羊皮灯引路的小厮:“她是谁?”嗓音听来并未完全长大成人,年齿比戚继光稍幼,但口吻冷峻老成。

“她呀……”小厮细说原委,笑道,“俞小相公,我家主母劝你不要跑南货贸易,改行学我们这门‘扬州瘦马’生意,你偏不肯做,否则,未来的小妾也该挑中一、二个了。”

“呵。”俞小相公报以淡漠的一笑,“我不学伤天害理的买卖。”旋即敛容道:“快送我去客房吧,此番给你家护送这批崇善里出产的安溪茶来,一路虽谈不上山高水险,却也坎坷不平,累人不浅。我着实乏了。”

“哈!”小厮撇撇嘴,谑笑道:“说得你好像不赚我家的钱似的!”

俞小相公默然不语,扬长离去。

“你乏了?我不仅乏了,还饿得前胸贴后背!”沈安生没好气地腹诽,腿脚突然阵阵虚软,体力透支殆尽,身子颓唐地滑落,抱膝垂泪。捱过不到一刻钟,她又一次迷迷糊糊,沉入梦魇。

翌日清晨,霜露未晞,三巧偷偷跑来,透过窗纱的破洞唤醒沈安生,从怀里掏出一颗桃子、两块雪花酥,踮起脚尖,吃力地递到沈安生手中:“姐姐,你快吃!”

沈安生双眼一亮,匆匆道谢,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嘟嘟囔囔地问:“三巧,这些是哪里来的?天寒地冻的,怎会生长新鲜的桃子?”

三巧告诉她,自己和其他女童的住所距离这间小杂屋不远。这偌大的园林之中,除了厨房,大多数人喜欢晚睡晚起。今晨,三巧仍按在乡下老家养成的习惯早早起床,出门透气,立在“备弄”里发呆。一位少年男子叫住她,自称“姓俞、名‘之彦’”,是昨夜留宿于此的商贾。俞之彦把食物交给三巧,为她指路,教她带给沈安生充饥解渴。

“不过,他也不曾告诉我为什么冬日能结出鲜桃?”三巧的睫毛忽闪忽闪,画出两个问号,“他委托我叮嘱你,待这里的主母再派人询问,你无论内心作何感想,务须装出百依百顺的模样,方有望跳出火坑。”她仓促地说完,就急急慌慌地离开,以防万一被旁人目击告密。

沈安生抬起袖子擦拭嘴角的食物残渣和油水,忍不住寻思:“俞之彦——俞小相公是何许人呢?总觉得他与戚哥哥、戚嫂子有些瓜葛……”

不论如何,安生采纳了俞之彦和三巧的忠告。当晚,园林女主人打发家丁过来考问她的心意,她只在心里用往日道听途说学得的市井俗语詈骂女主人:“贼天杀的狗材儿!”明面上收敛盛气,低头屈服。

在园林女主人的授意下,沈安生迁居“二等女童”的住所,学习识字、书写、筹算、烹饪、家政与财会、商务等课程,也马马虎虎地学弹几套简单的琵琶和弦子曲儿。“一等女童”如陈三巧所学的课程则更为“高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包,却不用训练烹饪、经商之类“低俗”的技能。园林中另有一些“三等女童”,专注于修习纺织女红、缝纫裁剪、烹调料理等家务科目。

沈安生虽然接受二等培训,但园林女主人对她并未彻底放心,故意在物质生活方面将她打入另册,仅按三等规格供给饮食衣物,还不时削减她的饭菜,毫无预兆地夺走、淋湿她的衣物被褥,换些破裳烂衾,甚或因某些无谓可笑的细故,动辄罚她关一夜小杂屋,让她三餐不继、冷暖不定、祸福无常,企图磨灭她热爱自由、嫉恶如仇的天性,将她改造为奉命唯谨、从风而服的温驯奴才。沈安生自然勘不透园林女主人的险恶用心,无非是基于本性,默念父母教授的启蒙儿歌“要甜先苦,要逸先劳;须屈得下,才跳得高”,谨记俞之彦和陈三巧的提醒,每每一言不发,佯装逆来顺受。

她对三巧投桃报李,利用烹饪课的机会,暗中收存自己做的菜肴、糕点,私下赠予三巧品尝。而当她挨饿时,三巧若遇安全可靠的契机,也悄悄地藏匿一些饮食接济她。一对萍水相逢的小姐妹相依相扶,嘉靖二十四年(公元1545年)的冬季无声无息地融化,变成似水流年的一部分。

但沈安生对亲人的思念与日俱增。练字的时候,思亲之情会毫无征兆地忽然濡湿字里行间;学熬“牛乳粥”的时候,这份炽热的情感就滴落在碗里;甚至在学做“炉焙鸡”时,思念也会出其不意地冲破眼帘,给鸡肉添加些许咸苦的调味料……“娘、舅舅、哥哥,”沈安生目送大雁北归,托它捎去呼救的信号,也没有忘记呼唤在自己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朋友,“戚哥哥、戚嫂子,你们跟踪大雁飞过的痕迹来寻我……”

此时,戚继光与王璞心有灵犀,几乎同时仰首,望望远走高飞的雁阵,又放低视线,对垂首兀立在旁的薛阿秀施以威压。戚继光方欲开口,王璞已穆然发话:“携你抵达扬州之前,外子有言在先,你记住了?嘉靖二十二年在乍浦乡下,外子救你,可不是为了教你日后拐卖人口。”

薛阿秀汗颜无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奴何曾预料自己堕落至此?曾几何时,奴家中何尝不是仓廪丰实、能供子弟求学上进的人家?奴有幸读得几卷书,亦知礼义廉耻……”

去年冬十月,发现沈安生走失,戚家立即协助孟玉英、孟学曾遍访当日出入戚宅的客人,搜集线索、究根寻叶,到底查到薛阿秀的头上。阿秀原本良知未泯,加之系初犯,经验不足、心理脆弱,架不住孟玉英、孟学曾和戚继光夫妇软硬兼施,轮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许诺不会将她执送衙门法办,心防终于崩塌。

“呜呜呜……奴也是迫不得已啊!倭子将奴的家洗劫一空,房屋亦遭焚毁过半。回过头来,赋税一文不少。本乡的一位大财主,乘人之危,勾结总甲,企图低价强买奴家的田产。真个是内外夹攻、一筹莫展。奴腹热肠煎、六神无主,一时糊涂,就、就受人蛊惑、铤而走险……”薛阿秀痛哭流涕,如实供述自己的作案经过和沈安生的下落,并为孟玉英、戚继光等人带路,直趋扬州。

王璞用孟玉英赠予的“湖茧”赶制一身光鲜亮丽的华服,把一向穿戴朴素的戚继光打扮成富家公子,自己和暖雪假扮侍婢,家丁喜哥、孟玉英、孟学曾等人也扮演随从。到达目的地,众人按照戚继光的部署行事。孟玉英、孟学曾一行看管薛阿秀,留在瘦西湖畔一处不起眼的地点,以作策应;戚继光以选购侍妾为由,偕同王璞,率领喜哥、暖雪大摇大摆步入园林。

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飘起小雨,园林女主人的家丁擎着一柄大号的红绢雨伞,一路殷勤随侍。戚继光一看这把雨伞,心里又添三分胜算,与王璞相视一笑。

园林女主人经多见广,练就一双八面玲珑的富贵势利眼,先不出面接待,而是透过泥金松竹梅围屏的孔隙审视戚继光的气派,见他目光如炬,气宇轩昂,雍容雅步,绝非浅见薄识的暴发户或不学无术的纨绔,当即端出满面春风,亲自出马洽谈。

戚继光虚与委蛇,与她周旋数语,末了,拐弯抹角地表明自己对业已养成的适龄少女已经腻烦,想挑一个十二岁以内、稚气未脱的女童。女主人阅人无数,对天下男子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癖好见惯不惊,因会心地一笑,吩咐家丁:“将一等女童全数带来,供公子遴选。”

戚继光耐着性子,佯装精挑细选,逐一端详到场女童,越看越觉心酸,暗自叹息:“个个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惜乎造化弄人、时乖运蹇,落入这魔窟之中。可恨我虽有己饥己溺之情,却无力搭救,只能坐视她们任人摆布!徒有定国安邦、救民水火之志,但力所能及之事,终归有限……”然而,到场的女童中并没有沈安生,这一点大出戚继光意外。他和妻子王璞、嫡母张氏私下议论,一致认为沈安生是一流的美人胚子,姿容绝不逊色于在场候选的任何一名女孩子,她为何不在此列呢?

王璞看看他,唯恐园林女主人窥透他的情感波动,忙做出低声下气的媚笑,向他“请示”道:“太夫人叮嘱奴婢记着提醒您,此次务必买个能帮忙做家务、好使唤的丫鬟;若是弱柳扶风似的绣花枕头,您房里已有好几个,倒是不要再往家带才是。未知您意下如何?”

“呃……”戚继光看见王璞佯装乔模乔样,却是她平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的柳娇花媚之态,鸡皮疙瘩未免惊落一地。幸而他天生一种处变不惊的定力,支撑着不露形迹,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顺水推舟道:“我懒得多费唇舌,你替我问问她们各自有何专长。”

王璞一一问话,结果自然是无一符合要求。戚继光不急不躁,温文尔雅地微笑,对园林女主人说:“府上的女孩儿们皆非凡桃俗李,倘若依我的性子,哪一个不是绝代佳人?只是家慈有令,我不敢不从。府上可还有别的女孩儿可选?”

园林女主人紧锣密鼓地拨起算盘珠子,面上暂且巧笑不语,心中称叹:“这人倒是很会说话!”少顷,她拿定主意,命仆妇将二等女童送过来。

新的一拨女孩子进入戚继光和王璞的视野。他们几乎同时认出了沈安生。她的资质明显高出同伴一筹。而安生显然也认出了戚继光一行四人,一双清澈明净的杏目刹那间释放出无数道惊诧的光。

“嗯?”园林女主人眉间微蹙,犀利的目光扫向戚继光和王璞。

“妹妹颖慧,务必领悟我等真意,万勿走漏我们的真实身份……”戚继光的心一沉,面容仍是泰然自若,一壁默祷,一壁聚拢视线,将上眼睑轻轻往下压了一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周同一时间继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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