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开始洗衣服,出个远门无论多么轻装简从,换洗的衣服必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还要在人潮人海中散发着薰衣草的芳香。
连儿子那一堆一起扔洗衣机里,洗衣程序调至混合模式。
看着滚筒里还不满,随即把我铺的毯子扔了进去,凑成了满满的一滚筒。
空间最大利用,等同于颗粒归仓,与国家大力提倡的光盘行动遥相呼应。
一点一滴从我做起,这绝不是矫情更不是唱高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杯大红袍在山泉水的作用下,慢慢地舒展开它妖娆的身姿,远远的我就闻到了它氤氲之息。
早间一杯茶,斩断烦恼丝,这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定律。
等会用儿子的双肩背包装零碎衣物,至于煎饼炸鱼虾皮最多三顿饭的量,一个简易手提袋就行。
随着行程迫近,我的压力越来越小。
本就是没必要紧张的一次外事活动,说真的实在用不着庸人自扰。
洗衣机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转着,坐在沙发上的我有点困。
心情是一种气温,冷热没有谁能帮助保证。
花卷倔犟的守在栏杆门口,摆明了无论如何今天都不允许我把它关起来,它有它的尊严,它有它的路向。
它要全力以赴去捍卫。
家里乱糟糟的,很多天没腾出时间收拾,有些乱不忍睹。
多日未曾亲近的米兰花,有些落寞,没经过花师整形的她,肆意的疯长,变得张扬粗放。
三个小圆凳哨兵就位一般呆在不属于它应该在的位置,更显得空间是那么的凌乱不堪。
一家人都没有一个岁月静好的心情,是刚刚过去的一周跟接下来新的一周,无法掩饰的主旋律。
花卷看着我没有关它的意思,爬起来吃了点带肉松的早餐,然后溜溜哒哒的,兴趣索然的,似乎走遍整个华北也要找到一块它可以安身立命的弹丸之地。
端过来凉的恰到好处的大红袍,一口气喝了半杯。
品茶需要的所有礼仪,都因为心里有事被直接忽略。
牛饮很豁达,却也很容易被上好的茶叶讥笑。
堂堂福建武夷山极顶产量极稀的大红袍,被我一口吞下去,连品咂一下都不,如此的暴殄天物,说明我其实还是有心事根本放不下。
续上水,看着花卷趴在地板上不经意的偷看我,忽然一种说不清楚的温暖。
这世道其实对我不薄,我真的没必要把我自己搞得剑拔弩张人仰马翻。
于是我起身拿扫把认真的扫了每个角落,还涮了上次伤害过我的那杆拖布,仔细的拖了看得见的位置。
伟人指示过,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动跑掉。
我怀疑我妈的咳嗽上不来气,与她住的环境有关。
不到一百平的房子,塞得满满的,几乎无处落脚。
看不见的灰尘,必然充斥整个空间。
在医院的消毒病房里,我妈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怎么一回家就厉害了呢?
上篇文章提到过,有些生活方式,一旦形成了就是永恒。
我父母从那个吃不上喝不上的惊恐岁月走到今天,过日子非常精细非常节俭,在他们顽固的意识形态里,草根树皮剩饭剩菜都能度余年。
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有用,绝不舍得扔。
昨天下午我父亲还把自种自收的三袋子花生,搬运到楼上,晾晒在拥挤的阳台上,就那点空间,里面的空气能好才怪。
唉,生活总让人各种纠结。
一半是家长里短,一半是湖海山川。
继续努力吧,奔波,或许才是不变的宿命。
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用心期待。
近山海路的那个千多万的别墅,如果能尽快住进去,没有谁能再找出任何理由去抱怨跌宕起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