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谷晓辉 来源 | 品牌观察报
在被封禁10个月后，一则民事判决书再次将薇娅带回大众视野。
6000万GMV目标，仅完成223万，这一严重不达标业绩使得杭州风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被合作方上诉至法庭。
如今，法院判决，薇娅一方败诉。
薇娅，败诉
事件起于2020年末，淘宝一姐薇娅的鼎盛时代，也是直播电商的蒙眼狂奔期。
彼时，凯思盛阳（北京）广告有限公司联系上了杭州风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并就相关产品的直播带货事宜，双方签订了一则《年框合作协议》。
根据协议，杭州风亚需要完成目标GMV达6000万元，凯思盛阳则向其支付直播费用1200万。不过需要注意的是，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三个月内，杭州风亚所达成直播GMV不得低于1000万元。
▲ 图源：中国裁判文书网截图
凯思盛阳诉称，杭州风亚曾在签约前，多次许诺可以安排主播薇某上场，但在协议履行期间，却从未安排薇某上播。
从双方有关“顶级主播”的辩词中，可以轻易判断，“薇某”正是淘宝主播“薇娅”，而杭州风亚与薇娅之间，也存在着明显关联。
网络资料显示，杭州风亚大股东名为谦寻文化，后者持有其60%比例股份。而谦寻文化正是由薇娅夫妇所创办。杭州风亚的疑似实际控制人，正是薇娅丈夫董海峰。
说到底，杭州风亚和薇娅之间，都是一家人。而这大概也是在达成合作前，杭州风亚敢许诺可以安排薇娅上场带货的缘由。
按照薇娅当初的恐怖统治力，若下场为凯思盛阳带货，相信这6000万的目标GMV并不难拿下。然而不止何种原因，该协议相关产品始终没能等到薇娅。
裁判文书显示，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期间，杭州风亚仅完成直播GMV 70.14万元，这与约定的阶段性GMV 1000万元相差甚远。
为了自救，凯思盛阳则自行安排了主播在旗舰店内进行直播。同时，杭州风亚每次在直播前临时提出的许多要求，也给凯思盛阳造成了困扰。
▲ 图源：薇娅直播截图
因此，对于杭州风亚所辩“凯思盛阳不配合直播”的情况，法院不予支持。
最终，依据实际完成的223万元直播GMV，法院判决杭州风亚按比例向原告返还直播费用，并支付律师费4万元。
薇娅，还是败诉了。
依靠薇娅的带货实力，这场本该成为一场双赢的直播带货合作，最终却以对峙公堂，薇娅一方败诉的结果收场。无论对于品牌方，还是薇娅一方而言，这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而这场官司，或许也正是在那个直播电商蒙眼狂奔时代的泡沫缩影之一。
薇娅从未离开
普通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赚到13.41亿？
假如你月薪3000，那么大概需要36740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这么多。而这个数字，却成为了直播电商届弑神的镰刀。
2021年12月，主播薇娅因偷税漏税6.43亿处罚金13.41亿元被全网封杀。一夜之间，曾经的“带货一姐”跌落云端，行业风声鹤唳。
那段时间，无论是郑爽的日赚208万，还是王力宏和前妻因1.5亿相互攻讦都在时刻挑逗着人们的神经，而薇娅仅仅一年时间内的偷税漏税额，都让人触目惊心。
直播带货已经这么赚钱了吗？
▲ 图源：微博截图
发生这样的事后，薇娅理所当然被封杀，然而，她却从未离开。
早在2017年，薇娅夫妇便创建了谦寻文化，布局短视频和直播带货领域，并签约了林依轮、李静等明星主播，主攻主播孵化和全域营销业务。
2019年，触手伸向更多领域的薇娅夫妇又创办了谦寻（杭州）控股有限责任公司，掌控包括谦寻文化等在内的20多家企业。其中，便有上文中的杭州风亚。
庞大的商业版图下，失去露面机会的薇娅，已经抛弃了主播身份，却仍以资本姿态搅动着行业风云。
在直播层面，台柱子薇娅失声后，谦寻则推出了“蜜蜂惊喜社”替代，作为薇娅直系，该直播间风格处处都透露着熟悉的味道，6名主播中，也有5名便是曾经薇娅直播间的助播及模特。
在资本层面，谦寻文化还在2020年和2021年先后参投了一个小家电品牌和一个化妆品企业。并在今年6月，再度成立了一家全新的传媒公司。在当时，这也被外界解读为薇娅将“变相复出”、或是“由前台转为幕后”的信号。
▲ 图源：蜜蜂惊喜社官方微博
企查查数据显示，目前薇娅共关联企业数量达18家，薇娅老公董海峰共关联企业数量达25家。更有消息称，在去年10月的2021年胡润百富榜中，董海峰家族以220亿身家位列第302位。
生意场上，薇娅夫妇所建立的商业帝国正蒸蒸日上。
淡出直播间的薇娅，也从未离开。
该挤掉直播电商的泡沫了
聊完了薇娅，让我们再回到直播带货本身。事实上，类似上文的案件，在过往两年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最终，付了超8万元坑位费的品牌方却只获得了约800元的销售额，协议中约定的知名导演直播带货，也变成了录制预热视频。
最终，经过法律手段，品牌方得以成功维权。
▲ 图源：微博截图
这些案例的一次次出现，也正在一次次揭示着直播电商行业所存在的虚假繁荣。虚假人气、虚假优惠、虚假销售额等等，都成为直播电商在蒙眼狂奔时代的后遗症。如今，是时候挤掉直播电商的泡沫了。
就在薇娅因偷税漏税被罚后不久，淘宝一哥李佳琦便被官方点名。
在当时浙江消保委通报的双十一期间消费体察结果中，5大平台的数位主播被指直播期间存在违规行为。其中，李佳琦更是直接被官方点名，引发网友热议。
由此，也可看出在当下直播电商稳步发展期，官方对直播带货乱象的整治力度可见一斑。曾经的那个直播电商野蛮生长时代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直播电商行业，正从流量驱动转为产品驱动，进入以品牌自播、内容直播、技术赋能和定制直播为特点的发展新阶段。
▲ 图源：东方甄选官方微博
无论是各品牌直播间纷纷崛起，还是以东方甄选为代表的内容直播扛起大旗，整个行业开始趋于冷静，趋于理性。
与此同时，各平台对规则的完善更新，以及官方所作出的各项规范化规则，正在敦促这一行业进入良性发展生态。
时至今日，我们不敢说直播电商的泡沫已经被完全挤掉，但可以预见的是，我们正在离这一天越来越近。
*编排 | 三木 审核 | 又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