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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成语番外篇(17)赵代夫人:进退两难磨笄自戕

赵代夫人是春秋时期晋国权臣赵襄子的姐姐,父亲赵简子,就是童话故事《中山狼传》中,把狼追得说了人话的家伙。

赵简子有两个儿子,长子伯鲁,幼子无恤。赵简子想立继承人,却不知道哪一个更好,于是就想了个主意,把自己的日常训诫写在竹简上,让两个儿子记诵。

三年后,赵简子叫来两个儿子现场“考试”,大儿子伯鲁早把训诫丢到了爪哇国,而小儿子无恤不仅对答如流,而且一直保存着那些竹简。

于是赵简子立无恤为嫡,是为赵襄子。

赵襄子不但有心机,而且是个狠角色。他的父亲赵简子死后尸骨未寒,他就把阴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的亲姐夫——代国的国君,这倒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而是代国“怀璧其罪”——是养殖战马的绝佳场所。

赵简子被安葬后,赵襄子还没脱丧服,就北登夏屋山,邀请代王前来赴宴。代王应邀而来,赵襄子密令杀手装扮成厨师,用铜勺在宴会上砸死了代王和随从。

随后,赵襄子下令进攻并占领了代地,并要求姐姐返回晋国。噩耗传来,姐姐痛不欲生,嚎啕大哭说:“我受父亲之命来侍奉代王,至今已10多年了。代王并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主君(弟弟)却杀了他。如今代国已经灭亡,我到哪里去?而且我听说,妇人之义无二夫,你们又打算把我接到哪里去?还有,我如果因为弟弟怠慢丈夫,是不义;因为丈夫怨恨弟弟,是不仁。我不敢怨恨,但也不想再回去。”

一边是手足之情,一边是夫妻感情,进退两难的姐姐“泣而呼天”,一狠心拔下自己头发上的笄,在石头上磨得锋利,然后自刺而亡。消息传来,“代人皆怀之”。

据《列女传》记载,赵代夫人“自杀于靡笄之地”,即磨笄山,今河北张家口市东南的鸡鸣山。但也有不少人把故事发生地说成是另一处靡笄之山(历山),即山东济南的千佛山。

唐人胡曾在《咏史诗 摩笄山》写到:

春草绵绵岱日低,山边立马看摩笄。

黄莺也解追前事,来向夫人死处啼。

文末简要回顾一下赵国的历史。公元前403年,韩、赵、魏三家分晋,赵国正式登上历史舞台,都城为晋阳(今山西太原)。公元前451年,赵襄子迁都邢(今河北邢台),公元前423年,赵献侯迁都中牟(今河南鹤壁),公元前386年,赵敬侯迁都邯郸(今河北邯郸),从此邯郸成为赵国的国都。

到推行“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时,赵国称王,并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支成建制的骑兵,与秦国分庭抗礼。

公元前260年5月至10月,秦赵长平之战爆发,最后,赵国大败,40多万降卒被秦人坑杀,只剩下240个“小不点”被释放回国。从此赵国国力大衰,再无力与秦国抗衡。长平之战也成为了战国历史的转折点,秦国统一六国已是时间问题。

此时,战国七雄中,除了秦国,还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强国——齐国,但当时的齐国多年来一直采取坐山观虎斗的策略,秦国进攻他国取得胜利,齐国不仅不兔死狐悲,反而派出使者表示祝贺,完全忘记了唇亡齿寒的教训。结果,当秦国消灭了其他五国后,即转而进攻齐国,齐人这才发现已经没有人来帮他们了。最后,齐国灭亡,“末代国王”田建饿死山中。

再说赵国。公元前228年,赵国都城邯郸被秦军攻破。赵国大夫们北逃到代地,拥立赵代王嘉即位,继续抵抗秦军。此时的赵国已是强弩之末,但依然坚持了六年。公元前222年,代地被秦将王翦攻破,赵军寡不敌众,国王嘉被虏,全族被迁至咸阳,赵国灭亡。

处心积虑夺来的土地,却成了子孙们的亡国之地,不知道赵襄子若泉下有知,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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