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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连载”严德荣|血锁双关(四)

作家新干线

血锁双关(四)

十二

       

1900年10月,北京贤良寺,大门外。

寺院大门两侧站着两个持枪肃立的沙俄士兵。一顶四人抬的绿呢大轿到门前停下,轿夫打起轿门帘,盛宣怀低头下轿。

       李鸿章从院内走出。盛宣怀快步上前施礼相见:“ 哎呀!中堂大人,哪里还能劳您的大驾!折煞我了。”

       李鸿章搀住他的双手:“ 杏荪兄就别客气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路上辛苦啦?“

       盛宣怀:” 还好。中堂大人近来可好?“

       “ 好什么?我这一个月不是火轮船晃就是火车叫,外边的事是看不到也听不到,本来想着躲在上海、天津静一静,理理头绪,结果没消停两天,就给十万火急地叫到北京来了。你来了就好了,这议和的事,咱们先议一议。快里边请。"

       盛宣怀:“ 中堂大人您先请。”

       两人走进寺中,边走边谈。走到西三跨院里的西厢房前,庆亲王奕劻迎了出来。

       盛宣怀:“ 王爷也在啊!” 忙行跪拜礼:“ 盛宣怀叩见王爷。王爷安好!”

       奕劻搀起盛宣怀:“ 免礼,免礼。进屋说话。”

       三人进屋坐定,仆役端上茶来。李鸿章示意仆役退下。

       盛宣怀:“ 中堂大人果然身价不菲啊,洋人也给您站上岗了。”

       李鸿章苦笑道:" 杏荪兄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这哪是站岗,分明是软禁哪。就是我此次从天津进京,也是俄国老毛子兵一路护送,简直和绑架差不了多少。你可以问问王爷,他老人家的王府门口,站哨的也是老毛子啊。“

       奕劻尴尬地笑笑,道:” 盛大人虽是一路鞍马劳顿,咱们也来不及客气了,就言归正传吧。不知盛大人此行有何收获,洋人动向如何?“

       盛宣怀:“ 敢问王爷:朝廷近日可有新的旨意?”

       奕劻:“ 旨意倒是没有。就是荣禄大人来过几回电报,问及洋人所拟要惩办的 ‘ 祸首 ’ 名单。我估计这也是太后要他问的。无奈各国公使暂未全到北京,正式名单尚未提交总理衙门。我只好按已知的几个人名大概报给了行在。荣大人回电也只是让我们赶快约会各国,抓紧议和,再无他话。”

       盛宣怀:“ 王爷在上:今日十万火急之际,盛某就直言了。所谓 ‘ 主忧臣辱 ’,太后最担忧的是洋人是否将她列入 ‘ 祸首 ’ 名单之中。其实洋人也清楚,六月朝廷的宣战诏书虽是皇上颁布,实际上是太后的主意。从戊戌年太后重新垂帘听政至今,洋人就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她归政给皇上。从目下洋人放出的风声看,他们未必敢把太后列入 ‘ 祸首 ‘ 之列,但是想逼太后归政倒是真的。”

       奕劻一边听着,一边拿出鼻烟壶倒出少许烟丝于小指指甲槽中,凑到鼻下嗅嗅,然后仰头张嘴,连打了几个喷嚏。

       李鸿章道:“ 我看洋人的企算,正如杏荪所言。太后要我们知会各国先停战后议和,维持朝廷的体面;无奈洋人根本不遵从太后的旨意,不肯停战,他们这是以武力恐吓朝廷,想逼太后自己提出 ’ 归政 ‘ 。目前英、俄、日军占据保定、山海关、张家口,德、法两军陈兵井陉,威胁娘子关,恐怕都是这个意图。”

       奕劻问道:“ 那据李中堂所见,洋人是真的会进犯山西,还是仅仅威吓而已?”

       李鸿章:“ 愚以为洋人恐吓居多,未必真打。”

       盛宣怀:“ 中堂大人何以见得?”

       李鸿章:“ 洋人出兵的借口为剿灭义和团、保护公使馆和在清外国人员及教民。而今历时四月有余,拳匪已灭,朝廷业已下诏各地保护使馆教堂,剩下的就是善后赔偿诸事宜,洋兵已再无待在我国之理由。况且八国亦非铁板一块,各有所图。美、奥、意等国均已表示愿意从速撤军,即使德军欲战,其他各国必不再协同。再者联军分布直隶全境,不可能再予集结攻晋。故我认为彼等只是恐吓而已。“

     盛宣怀也说:” 王爷: 瓦德西率德军到京之前,北京城已被攻破,两万德军并未实际参战。且该虽被德皇任为八国联军统帅,其他七国是不服其指派的。为了以战立威,他才让联军扫荡直隶,扩大战事。如今衅端已泯,联军也多数思归,唯独瓦德西一人主张进攻山西,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恐吓朝廷,勒索更多赔偿罢了。至于列太后于 ‘ 祸首 ’ 名单之议,就我从各电报局眼线得来消息,各国均再无人正式提及。”

       奕劻道:“ 既然二位大人都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洋人对娘子关是真打假打,亦无关紧要。至于赔偿各国的损失、军费一事,你们和那桐那大人再议就是了。我府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收拾起鼻烟壶,起身要走。

       李鸿章、盛宣怀忙站起恭送。奕劻:“ 你们就别送了。” 说着走出屋外。几个亲兵近侍立即过来侍候。

     

 李、盛二人依礼直将奕劻送至贤良寺大门外,目送奕劻坐轿离去,方才转身回返。

      李、盛回屋落座。仆役上来换添茶水。

      李鸿章:“ 杏荪兄看到了吧?只要洋人不再与太后为难,庆王爷就如释重负了。这几天,王爷天天往这儿跑,就是要的这个准信儿。这会儿说不定正在拟折子向太后报喜请功呢!”

       盛宣怀抿了口茶,皱着眉头道:“ 这有何喜何功?数万官兵拳民的性命和数万万两白银就都要付之东流了。大清朝这些年兵连祸结,国家不幸哇!”

       李鸿章叹道:“ 咱们大清国从道光年间开始,就被洋人欺负了不知多少回。先前每一次都是洋人挑衅,咱们挨打,然后还得赔地赔钱再吃一次亏。唯独这一次,洋人还没有动手,朝廷倒先宣了战,而且同时对着十一个国家开火,这其实就是主动去摸那老虎屁股。如今被老虎咬了,还得再把肉喂给老虎。可是不喂呢,这老虎就趴在你家里不走。朝廷里那些大员们从来就是生事的多,办事的少,一个个只会煽风点火,哪一个能救得了火?此番和谈之难,非以往任何一次可比矣!”

       “ 中堂大人是我朝同光中兴名臣,大清国之干城。今番有您主张大局,纵有千难万难,定能及早化解的。”       

       “ 欸!再休提那些虚名儿了。此次名为议和,其实有何可议?那一件不是由洋人定好了,让你签字罢了!就是东洋那个伊藤博文说的:‘ 国家力量相当,外交就是力量;国家力量不等,力量就是外交 ’ 。说句实在不该说的犯上的话,如今的大清朝早已今非昔比了。就好像一座空有其表的旧房子,梁倾墙圮,钻风漏雨。我充其量也只是个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一净室。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对付。若是有人想干脆推倒它,我又没有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而我这个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

       ” 中堂未免太过悲观矣。大人数十年平乱练兵,开办实业,经营东南,鞠躬尽瘁,人所共知啊!“     

       李鸿章的语气更加沉重:“” 杏荪兄有所不知。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哪一件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都是纸糊的老虎。不遭揭破,犹可敷衍一时。然而甲午之败,马关之辱,让我一生事业,扫地无余!功计于预定而上不行,过出于难言而人不谅。我毕生致力 ‘ 外修和好,内图富强 ’ 之志愿已是无法实现了。我的苦衷,将向何处宣说!”

      “既然如此,中堂何不托故推掉这趟差事?去年太后下旨各省召集拳民、驱杀洋人之时,您即致电朝廷‘ 粤不奉诏’,岂不是公然抗旨么?后来中堂您还曾邀请孙中山来广州协同理事, 这简直就是私通乱党了呀。您那时的胆识让杏荪钦佩不已。怎么今天就胆怯了呢?”

       李鸿章忙阻止盛宣怀再说下去:” 时过境迁,此事你再莫要提起。今夏拳乱初起之时,我就向朝廷上折子说 ‘ 乱民不可用,邪术不可信,兵衅不可开 ’,奈何太后不予采纳。‘ 东南互保 ’ 也实是无可奈何之举呀!不过今日看来,咱们还是做对了,至少保住了大半个国家免遭战乱之祸。这件事上杏荪兄你也功不可没呀。当初要不是你这个邮政大臣下令各地邮局电报局将宣战诏书扣押,南方各省的人心早已乱了,我再想保也难了!“

       盛宣怀:” 如今太后也明白过来了,要与洋人议和。但 ‘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战败之国,何 ‘ 和 ’ 可议?只不过又是任人宰割,割地赔款罢了!中堂大人出任这个议和钦差,实是周旋于虎狼之间,恐怕又得替人顶罪了。“

   “ 我怎能不知道。当今之时,谁出面议和谁就是汉奸,哪个在条约上签字,哪个就是卖国贼!可他们知道么,这 个 ‘ 国 ‘ 是谁的?这个 ‘ 国 ’ 是我李某人想卖就卖得了的吗?太后要 ‘ 以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只要不逼着她归政于皇上,别的东西她是不会心疼的。庆亲王奕劻虽是钦命全权大臣,却不懂外事,洋人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我去了,好歹还能跟他们争一争。”

       盛宣怀默默无言。

       李鸿章也沉默了。良久缓缓抬头道:“五年前签马关条约时,日本人的一枪没有把我打死。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这一辈子还得再签这么一个条约!罢了!死一回是个死,死两回还是个死。这个‘卖国贼 ’的罪名,还是我来背吧!”  

                                  

十三

       

井陉东天门。

      远眺东天门,群山簇拥,层峦叠嶂;近看山下,郁郁葱葱。一条道路曲折蜿蜒,钻进深山。道路两旁山势陡峭,有些路段头上的青天只留下一条细线。险峰林立,云缠雾绕,林木繁茂,涧水淙淙。雄奇中显着灵秀,磅礴间含着旖旎。是井陉山水的经典之处。

       刘光才和赵振鸿及随员们站在山下。东眺平川,西望群山。刘光才不由赞叹道:“ 这东天门果然名不虚传哪!真是东扼燕赵,西据三晋,兵家必争之地!当年陈余要是听了李左车之计,不去与韩信对阵,只要守住这东天门,那几万汉军自然就成了瓮中之鳖。可惜呀,可惜!有计不从,反而成就了韩信之名!”

       赵县令:“ 确实如此。您看东边这两座早年间的营寨,据说就是赵军所留。这太行山北起京西,南至黄河,纵贯数千里。晋东这一段就只有这么一条大道。洋鬼子想进山西,非从这儿经过不可。军门大人计划如何设防啊?”

       刘光才:“ 东天门虽然险要,我军还得仔细经营。燕副镇。”

       燕副镇:“ 卑职在!”

       “ 你怎么看?”

       “ 卑职认为,山口地势较高,我军应该把炮营设在那里。洋人不管从哪条路上来,我们都能发觉,可以先发制人,用大炮轰击,给敌以重大杀伤。洋鬼子受此迎头痛击,定会龟缩回去。”

       刘光才:“ 如果洋鬼子大白天进攻,你的布置不失为一个好的安排。但是洋鬼子如果夜里来呢,或者雨天雾天来呢?等炮兵发现,敌人的刺刀就已经顶着你的胸口了。”

       梁管带:“ 大人,我看大炮还是要用的,不妨把炮阵布置在山谷里那块平台上。” 他指着半山腰那块地方:“ 我们可以放鬼子进来一段路,然后火力顶住它,再用大炮齐轰,管教它吃不了兜着走!”

       刘光才:“ 好!咱们再在山口设下埋伏。等大炮一响,立即冲出截断敌人后路,让洋鬼子一个也别想跑掉!这才叫关住门打狗,堵住笼子抓鸭!”

       赵县令:“ 刘大人,是 ‘ 堵住笼子抓鸡 ’ 。”

       刘光才:“ 我们老家鸡不多,塘里边全是鸭。”

       众人哄笑。

       师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人,这 ‘ 知 ’ 早于战,也重于战。我们的骑哨、暗哨、游哨、线报都要派出。洋鬼子两眼一抹黑,咱们也是人生地不熟呀!”

       刘光才:“ 鲁师爷说的极是。我们的哨探不仅要多,还要派的更远,平山、获鹿、定州咱们都要派人去。洋鬼子稍有动静,咱们就能知道。秦管带!”

       乔管带拱手听命:“ 卑职在!”

       “ 这方面的事,还是你来安排。今天就把人给我派出去。”

       “ 是!”

       “ 梁管带!”

       梁管带:“ 卑职在!”

       “ 你布置下去:工兵营在宽阔之处修筑长墙,谷中平坦之处开辟营地。各营轮换驻扎,半月一换防,不得稍有松懈!”

       梁管带:“ 大人放心,一定照你的吩咐办!”

       刘光才:“ 燕大人,我们俩也得轮流在此安营扎寨了。”

       燕副镇:“ 刘大人身先士卒,燕某敢不效命。只是大人您年岁已高,就不用来回奔波了。您只要坐镇县城,我们会把事情办好的。”

       刘光才:“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让我亲自上战场杀敌,我自己也做不到。我们要把这里真正筑成一座天门。洋鬼子只要敢来,我们就把这里变成它们的地狱!”

 

十四

     

定州。联军驻地。

       

身着各式军服的法、德、英军和意大利军队的士兵忙着备战。

     临时的会议室里,联军将领们讨论即将对井陉和娘子关的进攻行动。

     法军总指挥阿贝尔上校:“ 尊敬的元帅阁下。无论如何,我们法国军人不会参加此次作战。我始终认为,我们在清国的军事行动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完全没有必要再让我们的士兵去冒险甚至送命。”

      瓦德西劝慰着阿贝尔:“ 请不要激动,我亲爱的阿贝尔上校。我对上帝并且向我们的威廉二世皇帝陛下发誓:组织这次行动,我阿尔弗雷德. 冯 . 瓦德西绝对没有丝毫的私利和私心,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只要占领了娘子关,联军就可以向清国政府开出更高的停战条件,同样的,还可以向它索取更多的战争赔偿。而只要占领了井陉,娘子关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亲爱的上校,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吗?”

       俄军参谋长普罗希洛夫斯基说道: ” 上校先生,您完全可以放心,大清国不是俄罗斯,北京城也不是莫斯科。我们不是只用了三天,就把它打下来了吗?当年你们的拿破仑皇帝曾经想占领我们的彼得堡,一个莫斯科城就让他几乎全军覆没。上校先生是不是对这段历史还心有余悸呢?“

       米歇尔上尉也开口道:“ 我亲爱的阿贝尔上校,我也请您放心,清国的井陉县城和娘子关小镇绝对无法和我们普鲁士的色当相提并论,它们只是一座纸糊的城门而已。你们的人只要放上一把火,就会像当年北京那个园子一样,把它烧个精光的。”

       英军司令西摩尔上将面对着瓦德西,眼睛却瞥向阿贝尔上校:“ 总司令阁下 ,如果这个娘子关是东方的滑铁卢呢?"

       阿贝尔已经被这些冷嘲热讽弄得怒不可遏。

       他举起双拳叫道:“ 够了,够了!不就是个小小的娘子关吗?不用你们这些胆小鬼,我们法兰西的勇士们也会把它踩在脚下!明天,我们法兰西的士兵们就会站在井陉城头,看着你们这些胆小鬼前来抢夺战利品!”

      瓦德西:“ 不,不,亲爱的阿贝尔上校,我们是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米歇尔上尉将会率领他的部下和你并肩作战的。你可以满意了吧?” 说罢命令米歇尔:“ 明天的行动中,你要一切服从阿贝尔上校的指挥!”

       米歇尔并拢双腿,朝瓦德西敬礼:“ 是!元帅阁下。”

十五

     

十一月的太行山下。清晨。

弥漫的大雾使人分不清时辰和方位。只能看见近处的大路、山崖和叶子落尽的树木。

     法军和德军组成的数百人的部队向东天门行进。

     阿贝尔和米歇尔等军官骑马走在部队的最后。

     米歇尔:“ 尊敬的上校,我们的这次行动完全是得到了上帝的庇佑。我们的敌人或许正在睡大觉呢。等我们的士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像许多城市的守兵一样,乖乖的交枪投降了。”

       阿贝尔:“ 你太过于乐观了吧,米歇尔上尉。我们的情报可是说明井陉这支守军是从江宁调过来的,或许和那些八旗兵有所不同吧?”

       米歇尔:“ 这个国家太大了,南方的人称北方人为 ‘ 鞑子 ’ ,北方人叫南方人是 ‘ 蛮子 ’ ,不过他们都是落后的野蛮人种,没有人敢于同我们对抗的。”

       

       东天门谷口,忠毅军的哨探不断返回,将联军的动向报告给秦、梁二位管带。

       两个哨探报告:“ 敌军马上就到谷口了。”

       秦管带:“ 你们没有惊动他们吧?”

       哨探:“ 没有。洋鬼子大摇大摆,连个前哨尖兵都没有派。”

       梁管带:“ 太好了!咱们就按刘大人的吩咐,你带你的人隐蔽起来,我去向刘大人报告。等你这边封住谷口一打响,我们那边立刻开炮,把这些洋鬼子轰成肉泥!”

       秦管带:“ 你老兄可得嘱咐那些炮兵小心些,这么大的雾,别把炮弹打到我们的头上!”

       梁管带:“ 你放心吧,刘大人早就吩咐把标尺定好了,都校正过好几次了,闭上眼睛也不会打偏的。”

       

       联军继续行进。

       前队一传令兵跑回,向阿贝尔报告:“ 前队请示:前边就要进入山区,道路状况不明,是否需要派出尖兵搜索?”

       阿贝尔:“ 暂停前进。等雾气散去再继续前进。”

       传令兵答应一声,方欲离去,被米歇尔叫住了:“ 等一下。”

       米歇尔:“ 上校,这样的大雾,我们看不见敌人,敌人也发现不了我们的。何况他们比兔子还要胆怯,说不定早就逃跑了呢。”

       阿贝尔:“ 那依上尉你的意见呢?”

       米歇尔:“ 继续前进,拿下井陉!”

       东天门山谷中,清军炮兵阵地上。

       一门门大炮的炮位上,士兵们各就各位,炮弹已经上膛,拉火绳的炮手也摆好了拉火的姿势。

     刘光才与梁管带望着雾中的谷口。

       突然,谷口方向传来一阵枪声,枪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刘光才向梁管带:“ 可以开炮了。”

       梁管带立即大声下令:“ 各炮位注意:预备------开炮!”

       一个个炮口吐出火舌,炮声阵阵,震耳欲聋。

       联军的后队受到突如其来的枪击,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阿贝尔领先调转马头,喊叫着:“ 传令兵,传令兵,命令全队赶快撤退,撤退!”

       士兵们一边盲目朝着雾中开枪,一边往回跑。

       随着一阵阵呼啸声,炮弹开始落在联军的队伍中间。爆炸的气浪把树枝、石块 、联军的衣帽、枪支甚至断肢、尸体抛向空中。联军死伤惨重,活着的官兵都拼命朝后逃跑。

       谷口伏击的清军朝着雾中的大路开枪,并不追击。

       杨管带率部守在长墙后面,也是只开枪,不追击。

       炮声停止,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大雾也开始散去。

       刘光才、梁管带走下山来。刘光才:“咱们守株待兔一般守了一个多月,总算没有白等。命令各营,清理战场,清点缴获,立即将战果上报 。” 又吩咐梁管带:“ 继续执行原来的安排,严防洋鬼子再来进犯!”

       梁管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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