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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威胁,古代中原王朝为什么不直接控制漠北草原?

导读:从历史记载开始的商朝时代开始,女将军妇好就击败了来自北方古雅利安人的入侵。此后周朝的四夷(东夷、西戎、南越、北狄)以及后来熟知的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契丹、蒙古等草原汗国,不断袭扰中原王朝,在史书上留下了痕迹堪称浓墨重彩。从秦统一开始,历代大一统王朝基本都是东亚霸主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漠北草原一直没有纳入中原王朝的统治呢?

如果说历代中原王朝没有控制过漠北也不严谨,元朝和清朝都做到了;元朝的前身蒙古帝国就起源于漠北,而清朝成熟的行政管理体制把漠北纳入了中原王朝直辖管理(没有采取汉唐羁縻统治政策)。而且在我国历史上类似辽、金也曾经做出过兼容游牧经济和农耕经济类似一国两制的尝试,但是相对大部分的中原王朝来说还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把漠北纳入王朝的版图。

处于农耕经济为主的中原王朝,对贫瘠的漠北没有控制的动力

在封建社会,以土地为核心的农耕经济始终占据了主导地位;秦国以奖励“耕战”为核心的商鞅变法,助推了天下的统一。此后历代王朝的兴衰基本上都是因为土地分配是否合理情况所主导的:一旦土地兼并达到一定程度,缺乏土地的农民无法支撑王朝税收,结果必然是农民起义烽烟四起、王朝轰然倒塌;大量人口消失在战乱中,新王朝在废墟中建立起了,通过重新掌控无主土地再次平均分配来休养生息乃至再次鼎盛。这个自然规律不断地周而复始的重复,再加上其他因素的原因,造成中原王朝国祚很难超过三百年的历史魔咒。商业经济繁荣的两宋时期,在财政收入中不那么依赖农业税收,也许这是两宋国祚超出三百年的原因之一。

受制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对农耕经济的严重依赖的中原封建王朝的核心统治区域始终在四百毫米等降水量线内(当然可能不包含古代东北)。灌溉以自然降雨为主、水利工程为辅的古代中原王朝,对于干旱少雨且温度过低,无法支撑大规模种植的漠北草原,缺乏大规模投入甚至纳入中原王朝版图的动力。

科技的发展束缚了漠北资源的开发,与中原王朝经济无法形成强需求互补,阻碍了长期征服漠北的必要性

受制于科技的发展,古代漠北草原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经济相对独立且单一,放牧和劫掠成为民族生存的常用手段。当遇到自然灾害(比如突降暴雪)导致牛羊大量死亡,缺乏过冬物资的草原政权就会南下中原王朝劫掠(或者不同部族相互劫掠)。一般情况下游牧经济也可以自成体系,牛羊肉、牛羊奶满足生存所需,动物毛皮用来御寒。由于草原政权和中原王朝长期保持敌对状态,在低下的社会生产力的前提下,游牧经济的漠北草原政权和重农抑商的中原王朝很难形成长期、大规模的经济互补;缺乏强需求,习惯自给自足的中原王朝缺乏征服漠北草原的动力。PS:现代类似丰富的矿产资源在古代根本无法开发,以毛皮和牛羊肉深加工技术的应用,直到近代中国才出现。

马背上成长的漠北民族弓马纯熟,军队强大的机动性让中原王朝的征服付出巨大代价

西伯利亚寒流造成漠北草原严苛的自然环境,在自然灾害降临时生活物资根本无法保障。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为部族征战,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孩子几乎都是天然的战士。因利益、信仰、宗教等原因相互征战,在草原上更是经常发生。在这种状况下,马匹充足的草原部族,很容易组成强大且悍不畏死的军队。在冷兵器时代,全民皆兵的游牧骑兵有着强大的机动性;类似闪电战般的突袭,常常让中原王朝被动防御、疲于奔命。到蒙古帝国时期,以战养战的蒙古骑兵更是横推欧亚大陆。

况且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别看汉武大帝数次远征匈奴取得重大胜利,但是汉朝财政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这种情况下,中原王朝要想彻底征服漠北恐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长城之外的漠北一马平川、面积辽阔,缺乏战略地位支撑点,让中原王朝长期征服这里没有这样的能力,也缺乏兴趣;所以即便是强如汉唐,通常在这里实行的也是约束力不高的羁縻统治。

漠北草原即便被临时征服,如果不能建立起持久有效的统治,依然无法阻止草原新霸主的崛起

庞大的漠北草原很难出现长期的权力真空期,一个霸主的衰落必定伴随着写霸主的诞生;鲜卑替代匈奴、突厥击败柔然成为霸主等等,一代又一代可谓一鸡死一鸡鸣,如同春风吹又生的草原野火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草原上不断崛起的部族造成的草原政权不断更迭和不断地民族融合,直到蒙古帝国的出现才彻底改变了这种形式。蒙古凭借强大的军队和融合能力,把强大的其他部族都融合,组成了广义上的蒙古部族(比如克烈部、林中人出身的维拉特等),此后草原再也没有新的部族崛起称霸草原。

由于交通、恶劣的自然环境、落后的社会生产力、生活习惯、宗教信仰以及彼此之间的冲突等因素,中原王朝在鼎盛时期虽然也经常击败漠北游牧政权,但是很难建立起直辖的有效统治;被动地采用羁縻统治,赢得“天下共主”这种口头的惠而不贵的头衔,成为史书记载中某位帝王文治武功的注脚。直到出身白山黑水的清朝的崛起,才首次把漠北纳入了中原王朝的统治。除了清朝完善成熟的行政体制的功劳外,历史的发展逐渐进入热兵器时代以及沙俄对西伯利亚的征服客观上对于漠北草原的压制也起到了客观的作用。当草原民族面对同样擅长齐射的满清八旗军队,乃至伴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进入热兵器时代,就没有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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