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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哈士奇的传奇自述,不信你听它娓娓道来

大家好,我是哈士奇。

现在慌得一比。

因为在狼群混的太好莫名其妙当上了狼王。

1

昨天我妈来草原拍大片,我憋不住出去撒了个尿,结果转头就找不到妈了。

“嗷嗷嗷?”

妈?

妈??

妈???

我傻了,绕着这棵巨大的树跑了三圈也没找到我妈,除了我留下的痕迹就是别的动物的味道。

这下完犊子了,我妈走丢了!

“嗷呜——”

我立起耳朵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嚎叫,跟我的叫声很像,像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嗷嗷嗷——”

我连忙回应那个声音,意思是赶紧来面个基,顺便帮我找个人。

接到我的信号,声音的主人出现了。

是一群跟隔壁大黑一样的狗子,一个个垂着大尾巴警惕的看着我。

“嗷嗷嗷嗷——”兄弟萌!你们也是跟妈一起出来的?

我砸吧砸吧嘴又补了句。

“嗷嗷?”你们是一个团的?咋色儿都一样?

其中个头最大的狗子目光凛冽地从狗群里走出来,站在我对面呲牙。

“嗷呜——”你是哪个狼群的?

“嗷?”啊?

我屁股后边摇成螺旋桨的尾巴猛地顿住了。

“嗷!!!”狼!!!

我连忙后退好几步,夹着尾巴不敢置信。

这这这这······这竟然不是狗?!

狼王见到我的动作以为是在惧怕他的气势,不屑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嗷嗷。”看你养的油光水滑,想必也是大族群的狼。

它闲庭信步一般朝我走过来,在我周围来回嗅。

“呜呜——”味道倒是干净。

它呜呜完,毫无征兆的张嘴擒住我的脖子,吓得我原地喊妈。

“嗷嗷嗷!”妈啊!!!

我的叫声喊太钻脑子,狼用力地压了一下我的脖子后便松了口,一爪子拍向我的狗头。

“嗷呜!”叫什么叫!长这么胖怕个屁!

它太凶了,吓我的夹着尾巴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动都不敢动。

狼凶完我,转头朝着周围观望的狼群低声“呜呜”几句。

“呜呜呜——”从今儿个起,这个胖子就跟我们混了!

“嗷呜!”我们的族群将会因为新人的加入更加壮大!

“嗷嗷——”向着未来!

众狼群跟着狼一起喊。

“嗷嗷——”向着未来!

我震惊地连“胖子”这个称呼都没反驳。

这是什么大型传销组织?!

妈快来救我!

2

跟着一起嚎了一会,饿了一早的我直接瘫在地上。

“嗷。”饿,好饿啊。

狼不敢置信:“嗷呜?”你长这么胖怎么还这么怕饿?

被说胖我也不敢反驳,虽然我看起来比狼壮很多,但是我毕竟是家养狗,跟这种整天在道上混的狼不一样。

打不过就加入嘛。

“嗷嗷嗷——”我妈说我小时候太虚了,所以打小从没让我挨过饿。

我说的是实话,我妈从小给我喂驼奶粉长大,到现在还每天三根奶酪棒当零食。

“嗷呜。”真没用。

狼嫌弃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没出息的我。

“嗷呜!”众狼同胞!我们今天朝着河边进发!

狼带头朝那个方向走,甚至还叼着我的后颈脖让我走它旁边。

被迫当左右护法的我没气没声的跟着一众狼群嗷了一嗓子应和,然后磨磨唧唧地假装一起捕猎,完全忘记了还要找妈这回事。

河边离狼群遇到我的那棵树不远,一众灰棕色的狼群伏地埋伏在周围的草丛里。

一身黑毛的我就跟烧焦的碳一样突兀。

“呜呜。”没用。

察觉到我的毛色没办法做掩护,狼生气的咬了一口我的屁股,然后在压在了我的背上。

我:······

总感觉现在我们俩的姿势跟水边那种倆叠一起的蛤蟆一样。

我甚至还听到周围的狼群小声哼哼。

“呜呜。”快看快看,老大在和新人那啥啥。

“呜呜呜。”好刺激,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嗷呜。”能在埋伏的时候还那啥,老大不愧是老大。

这群无脑吹!

我哼哼唧唧的不断做着小动作,狼不耐烦地咬住我命运的后脖颈。

“呜——”别做小动作!

后脖颈的力道不大,但是让我回忆起我妈抽出七匹狼的场景。

好狗不和狼计较。

我知趣的搭着舌头乖乖当肉垫,默默听后边又升起来的碎碎念八卦。

“呜呜!”安静!目标出现!

狼冲着身后头的狼群低声两句,众狼群瞬间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盯着来河边喝水的鹿群。

鹿群数量不多,我一条狗没学过算术,只知道看起来零零散散的,还没我吃的狗粮里的冻干多。

众狼安静蛰伏,耐心等到鹿群里的小鹿在成年鹿的保护下靠近水边时,狼发出了一个信号,众狼群猛地蹿出去,就跟隔壁边牧接飞盘一样,“嗖”地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就剩我一条狗还傻乎乎的呆在原地。

反应过来时,狼都咬住一只鹿的大腿等狼群支援了。

“嗷嗷!”卧槽!等等我啊!

3

草原上捕猎危机四伏。

在狼群凭借团结合作成功围猎住一只母鹿时,河里暗地观察的鳄鱼猛地突袭,想要将狼和猎物一网打尽。

“嗷嗷!”大哥小心啊!

我最近吃的太好有点跑不动,只能扯着嗓子给狼讯号。

狼听到我跟踩着腰子一样的叫声,下意识的躲避这致命一击,险险避免后腿被咬穿的命运。

鳄鱼的咬合力不容小觑,虽然没能成功袭击到狼,但是阴差阳错地咬住了母鹿的前腿。

狼口下苟延残喘的母鹿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然而鹿群早已因为这两大捕食者逃蹿的没了影,只余它徒劳的叫喊。

陆地四脚兽和水陆两栖四脚兽的胜负,一般取决于团战参与数量。

比如现在。

狼群的数量远大于鳄鱼,但是有毛的生物大多数都怕水。

包括狼。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撕扯母鹿,我又怕又急,想上前帮个忙又被一个狼屁股挤得差点坐一条鳄鱼头上。

“吼——”

那条个头最大的鳄鱼终于不耐烦这种拉力赛,用力甩头想把猎物扯到水里。

狼哥不甘下风,喉咙里发出阵阵威胁的声音。

狼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具有家养犬不具备的血性。

体力被飞快消耗的狼哥眼看要落入下风,松开嘴里的猎物一个冲刺,咬上了鳄鱼尾巴,这玩意儿看着比磨牙棒还硬,但是在狼牙下竟然轻易被刺穿。

受伤的鳄鱼吃痛一声撒开了猎物,转头想朝着狼回一嘴,短短的四肢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速度,狼哥跻身闪躲却一时不察被咬穿了后腿。

“嗷呜——”混蛋!

受了伤的狼哥并不退缩,而是越发疯狂的撕咬,强势带着不要命的攻击将鳄鱼逼得节节败退,最后缩回了水里。

“嗬哧嗬哧——”

奋战后的狼王喘着粗气,也不忘让狼群将猎物拖回自己的领地,自己一瘸一拐地跟在狼群后面。

“嗷嗷?”大哥你没事吧?

我走在狼哥旁边缩着脑袋慰问。

狼哥目不斜视并不回应,只是目光凛冽如剑直视前方拖着猎物的狼群。

4

狼群有着极强的阶级意识。

在猎物分配上也是如此,只要狼王不动口,其余的狼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嗷。”去吃。

狼王蹲坐在原地,用头把我拱到前面,还带着温度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肚子饿的憋了却没有勾起一丝食欲。

“呜呜。”可是人家平时都是吃熟食的哎。

我无辜的哼哼两句,察觉到狼王目光不善,我马上认怂。

“嘤嘤。”不过偶尔吃点新鲜肉也很棒啦!

顶着一众狼群亮的发绿的目光,我嚼着鹿肉亚历山大。

“嗷。”吃吧。

我吃了几口后,狼王一声开饭了,众狼群一拥而上,毫无形象的吃的满脸碎肉。

虽然我吃不习惯生肉,但是看着别的狼抢食我还是用力撕下了一大块拖到狼哥旁边准备慢慢吃。

“嗷?”给我的?

我一看旁边的狼王。

完犊子,误会了。

我忍住想“汪”出口的声音,决定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延续下去。

“嗷呜呜。”对对对,你今天是大功臣,多吃点多吃点。

我特别配合的将最嫩的那部分朝向狼哥的方向,搭着两只爪子碎碎念。

狼毫不在意我发出的小动静,张大嘴几口就将肉随意嚼了几下吞进了肚,简单快速的进食完它并没有像其他狼一样休息,而是警惕的扬头注意周围的动静。

“嗷呜?”大哥你咋不睡?

我缩成个球小心翼翼的靠在它旁边,毛糙坚硬的地面没有我的睡垫舒服,黑乎乎的夜里我更想妈了。

旁边的狼不准备当知心大狼,幽绿色的兽瞳暗夜里闪着阴森森的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野生狼的眼睛,跟狗有点像又不太像。

“嗷。”守夜。

狼哥的回复简洁明了,一下子了断了我想聊知心话的小心思。

受伤后的狼并不会因为伤口就放松警惕心,这在草原上是最为致命的,更何况这里还残留着捕杀到的猎物的气味,风会将这些味道带到很远的地方,那些嗅觉灵敏的动物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食物的味道。

比如鬣狗。

狼清晰的嗅到了鬣狗独有的骚臭味。

“呜呜——”有敌人来了。

后腿受伤的狼哥颤抖着腿站起来,紧急喊醒了周围的狼群。

“嗷?”啥东西?

我抬起头,清晰的看到周围围了一圈明灭的亮光。

那是野兽的眼睛。

“嗷嗷嗷!!!”这啥玩意儿!咋看着那渗人?!

狼哥这时候不敢分心,它谨慎的观察这群敌人的动向,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发出攻击讯号。

现在是东非草原的六月份,草原的植被逐渐枯黄稀疏,越来越多的食草动物朝着肯尼亚动物保护区的方向迁移,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存储好脂肪抵消能量消耗。

那么生存将会是一个大问题。

鬣狗这种生物和狼群一样都是群居动物,但是因为体型很少能直接捕杀大型猎物,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着捡漏或者偷袭来获得猎物。

眼前的鬣狗数量不比上午的鹿群多多少,稀稀拉拉的数量也不敢和有着公鹿的鹿群正面对抗。

如果是平时,鬣狗自然也不敢鼓起勇气来狼群这边抢夺食物。

现在情况不一样。

风带来的味道不只有鹿血的味道。

还有狼血的味道。

浓重的味道告诉这群鬣狗。

狼王受伤,这是抢夺猎物的好机会!

5

“嘤嘤?”这是要干群架吗?

我贴着狼哥小声地问,狼不动声色给我递了个眼神,我麻溜的闭上狗嘴。

“吱吱吱——”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人的恶笑又像是一些能够模仿人类的鸟类叫声,我当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声音。

“嗷?”这啥东西?

狼哥没回头,倒是旁边的狼凑过来解释。

“嗷嗷嗷。”这玩意儿是鬣狗,我们老大最讨厌的东西,跟土匪一样。

它解释完舔舔鼻子,保持鼻子的湿润从而能够更敏感的得知风带来的讯息。

漆黑的夜晚,双方这样对峙僵持,我也不敢乱动,只能左脚酸了换右脚,右脚酸了换左脚。

毕竟我妈说了,输狗不输势,如果见着比自己高的狗不能马上夹尾巴,就大胆的跟它battle。

反正我妈牵着牵引绳,狗我无所畏惧。

“吱吱。”

“吱。”

“吱吱吱——”

越来越多怪异的叫声响起来,衬着周围一双双发绿光的眼睛,夹着晚上凉飕飕的风,气氛一时间十分诡异。

一只躲在草里的鬣狗动了,它飞快的冲过来打前锋,后面紧跟着一串小弟。

方向正是那堆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鹿尸体。

“嗷嗷——”狼迅速的反应过来带着周围的狼冲锋。

其中包括我。

我原本是想偷偷溜到后边的,谁想到旁边那个狼一听到狼哥的叫声跟磕了药一样疯狂往前冲,狼哥也不顾身上的伤也一股劲的往前冲。

可怜了胖胖的我,愣是被夹在中间被迫冲锋陷阵。

“嗷嗷!”尾巴别翘那么高!

狼王瘸着腿朝我吼了一声,娴熟地躲过一只鬣狗的扑咬。

我没闹明白为啥打架还得夹尾巴,直到我看到一只鬣狗啃上了一只狼的屁股。

卧槽?!

这玩意儿竟然这么没节操?!直接上嘴?

狗没读过书,不然一定会了解到鬣狗作为草原的一份子,最熟悉的技能就是“掏肛”,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啃铃铛”。

传说被捕杀的角马水牛,没有一个公的能躲过被咬“铃铛”的命运。

我连忙夹起尾巴,紧紧地护住我的菊花。

躲闪间,我离着狼哥越来越远,逐渐被挤到鬣狗前面,一只鬣狗凶狠的朝我呲牙,泛着绿光的眼差点吓尿我。

还没等我说骚话,鬣狗一个健步冲向了我的——

菊花。

凭借在无数狗群里招惹是非的能力,我熟练地从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强行让自己忽略狼哥看过来“好菜啊”的眼神,我挑衅的仰着狗头。

对面的鬣狗就跟受到什么天大的侮辱一样,吱哇乱叫一通,可惜我是外国狗听不懂本地鬣狗的方言,瞪着一双满是智慧的大眼无所畏惧的回瞪了过去。

这一下子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我忽然成了肉T,仇恨莫名其妙的被我拉了过来,一群鬣狗追在我屁股后边,一副誓死都要得到我菊花的架势。

敌人忽然被我拉走仇恨,狼哥默了默,十分默契的和周围的狼群见缝插针把追着我跑的鬣狗群打了个瓮中捉鳖,直接将这群胆大包天的强盗围了个水泄不通。

“吱吱吱——”

“吱!”

“吱吱吱吱!”

被围在中间的鬣狗有几只尝试突围,下一秒就被狼群掐住脖子咬出一个血窟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鬣狗味道太重可能肉也不好吃的原因,狼哥威胁地将鬣狗的头目咬了个狗血淋头后就将其放了。

白天的捕猎加上晚上的突袭。

我的精神消耗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住靠着狼哥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虽然我妈不在旁边。

但是狼哥给我的安全感十足,可以让我放心的睡在没有睡垫的夜里。

6

早上太阳刚升起来是我准时的遛弯时刻。

对于狼群而言是要加快脚步为了今日生存捕猎的时候。

狼哥的伤口经过昨天的一番折腾,变得又红又肿,这种天气甚至还吸引了一些蝇虫绕着飞。

我摇着尾巴走在它旁边,不断用前爪挠耳朵。

“嗷?”怎么了?

狼哥见着我奇怪的动作,忍不住发问。

“嘤嘤。”好痒,我妈已经三天没给我掏耳朵了。

我想靠过去撒娇,又想起它身上有伤硬生生站起45°角。

“嗷呜。”真娇气。

狼哥不屑瞥了我一眼,找族群的老狼讨论今天的捕猎目标。

太阳刚升起来,气温不算太高,周围的味道被夜里的风吹散了不少,想要找到猎物的痕迹更难了一分。

不过我们运气不错,发现了沿途有动物的粪便。

“嗷。”是角马的。

狼哥嗅了嗅,大概有了目标。

“嗷嗷。”很新鲜,应该就在这附近觅食或者喝水。

狼仔细辨认周围的气息,试图找出猎物所在的具体方位,它低头在周围寻找线索,身后一只个头高大的狼朝它走过来。

不像其它狼那样眼神训从胆怯,是跟我妈村里那条叫獒拜的大狗子一样桀骜不驯又充斥野性的目光。

我最害怕比我凶的狗。

但是唯独不怕獒拜,因为它身上拴着一条比我腿还粗的铁链子。

我“咕噜”咽了一声在跑与不跑之间犹豫不定,眼神转动见我扫到狼哥受伤红肿的后腿,又想起来那块温热的鹿肉。

“嗷嗷?”兄弟你干啥?

我走到它俩中间隔开它与狼哥,盯着一派天真的目光看它。

“呜——”死胖子,别碍事。

这狼真没礼貌,我丝毫不在意它对我的称呼,而是继续死皮赖脸的缠着它不让它靠近狼哥。

“嗷呜!”让开!

被我纠缠的发怒的狼气势汹汹的朝我呲牙露出犬齿,一副我胆敢再缠着它就给我一口的架势。

我堂堂哈士奇上能凿墙开窗,下能撕沙发重装修,怕这个?

我壮着胆子也跟着呲牙咧嘴,比起对面狼的黄牙,我这白乎乎的牙显然更凌厉。

努力学着獒拜凶狠的表情,高高耸起鼻子,不服输的炸毛给对面的狼看。

十分感谢我妈每顿给我吃两碗狗粮,俩蛋黄一碗羊奶粉。

我个头比这狼还高了一头不止,装模作样的摆出比它凶的样子。

狼群里怎么划分阶级的我不知道,但是对面和我针锋相对的狼很明显被我的样子唬住了。

这个新来的毛发油亮,个头高大,四肢健壮,很明显有很强的捕猎能力,自己虽然有能力和受伤的狼王竞争新狼王的地位,但是这个新来的明显更拥护狼王。

一比二,自己必输。

我不知道对面的狼脑补了什么,但是看着它的尾巴开始夹在后腿之间我就知道我装腔作势成功了。

我这场精彩的表演,狼哥完整的从开始看到了结尾,全程没有插嘴。

直到那只试图挑衅狼王的狼夹着尾巴走到队伍的末尾时,才悠闲的走到我旁边低声叫了两声。

“呜呜。”装的还挺厉害。

别的狼不知道我的来历,它可不是。

毕竟没有在草原打滚长大的狼身上带着花香味的。

6

我能确定我们朝着角马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因为附近的粑粑越来越多了。

“嘤嘤嘤。”呜呜呜,我不干净了,我踩到粑粑了。

狼哥嫌弃的看着三条腿走路的我,心里再次唾弃我的娇气。

周围的群狼不知道,还以为我胆大包天的学狼王受伤的样子,看着自家老大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群狼脑补了我能一爪子开天辟地,一尾巴扫起一阵旋风的超能力。

“嗷呜。”应该就在不远处。

狼王停下来,走到靠近位置的树荫下吐着舌头修整。

我们追着角马的踪迹,走了整整一个上午,这一个上午,我没喝一滴水,没吃一口粮,胃袋空空的感觉让我眼前发慌。

但是周围的狼群跟没事儿狼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呜呜?”大哥,你不饿吗?

狼哥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嗷?”你又饿了?

这话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但身体依然诚实的点头。

它收回舌头,看看天上温度越来越高的太阳:“嗷嗷。”继续出发。

这周围的草比狼群领地的草要茂盛许多,很多树的树冠也枝繁叶茂,说明可能有河流经过。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狼群,安慰自己就当是在冒险了,毕竟平时遛弯只能在小区里,能在野外冒险的机会可不多。

“嗷嗷。”在前面。

狼哥眼尖的发现了远处在水边喝水的角马。

狗是色盲,所以不知道这玩意儿长啥样,只知道身上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

我看看那群大长腿的角马,再看看旁边毛发茂密的狼哥。

果然还是大哥的颜色更匀称。

狼群延续昨天的捕猎方式,呈包围圈悄悄朝着角马休憩的地方靠近。

我忽然看到不远处那个草丛动了一下,伸长了头仔细打量发现里头藏了一群金灿灿的大猫。

真的是大猫!

比我和狼哥还大的大猫!

原谅我一条狗没上过大学,能运用的词少的可怜,只知道那大猫不光体型大,就连气势比十个我都强。

“呜。”晦气。

狼哥张嘴吃了一口旁边的草。

我不明白为啥狼哥长得像狗要害怕一只猫。

因为那只猫比它大吗?

狼哥知道我知识少得可怜,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嗷呜。”这东西叫狮子,很难搞。

力量强大,懂得团队合作,一个狮群里必然有一个优秀的猎手雄狮,哪怕几只母狮子通力合作也能轻松制服一头角马。

“嘤嘤。”懂了,这是我妈说的碰到硬茬子了。

但是狼群已经散开,朝着角马群包围过去了,现在发出叫声信号让狼群撤退不仅会惊动角马群,也极有可能招惹同样在蹲点捕猎的狮群。

狼哥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后腿,愤恨的又吃了一口草。

“嗷嗷。”等下你看情况不对就跑。

狼哥嚼嚼嘴里的草根,夹杂着苦味的草汁让它的头脑清醒。

“嗷呜。”往我们来的方向跑。

嘱咐完,它便匍匐跟着狼群一起朝着角马群的方向包围过去。

它在赌,它赌这个狮群宁愿通力合作一起捕猎,也不会先和它的狼群干起来。

这个决定风险很大。

大到一不小心极有可能灭族。

7

狮子的领地意识极强,是个母系氏族,虽然表面上有雄狮带头维护族群利益,但是整个狮群的构成还是建立在母狮子们的血缘关系上的。

不巧,我碰到的正是一头聚精会神准备捕猎的母狮。

或许是我周身的气息并没有给它带来威胁,也或许是我特别有B数的保持小声BB没有打扰它的狩猎行动,总而言之它现在无视我的存在。

狼哥已经借着草地的掩护朝着角马群靠近了一大截,其余的狼群也是。

我看到母狮子的目光紧紧盯着狼哥的背影,似乎下一秒就是扑身上去解决掉这个妨碍自己捕猎的不速之客。

那边正休憩喝水的角马群似乎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同,有几头机灵的抬起头朝着周围打量,刨着蹄子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终于,那个试图靠偷袭上位的狼最先没有耐心,直接扑身上去咬住了最近的那头角马的大腿。

忽然被捕猎者袭击的角马惊恐的嘶叫,安静的角马群犹如热油里溅了一滴水,慌乱的朝着四面八方逃蹿。

我磨磨牙,心里暗骂一句傻der然后跟在母狮子后头飞快朝着狼哥跑过去。

母狮子并没有逮着狼群逮到的猎物抢夺,而是和同样隐藏在周围的母狮一同盯上了一头健壮的公角马。

身强体壮的公角马攻击力十足,后蹄拼命地朝后蹬试图将趴在背上死咬着自己不放的母狮子晃下来,只是另一头母狮子趁机咬住了它的胸口。

两只母狮子的重量打破了角马本身的平衡,它凄惨的哀叫一嗓子,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扑腾。

有蹄类生物很少会趴在地上休息,一方面是容易陷入深度睡眠,遇到危险不能及时逃脱,另一方面是起身需要花费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优秀的猎手收割掉自己的生命。

四头母狮分别咬住角马的脖颈四肢,成功的控制住了它的动作,完成了今日的猎杀任务。

狼群那边却没有这么顺利。

狼哥因为身负重伤,在围猎的时候又被踹中腹部倒地缓了好大一会才哆嗦着爬起来。

其余的狼看见自家老大受击差点嗝屁的样子,军心涣散,嘴上的动作夹上了一丝犹豫。

我发现了狼群的动摇,看着狼哥强撑着身体也要加入捕猎的队伍,心一横也跟着往角马身上蹿。

但是我妈前几天刚给我剪了指甲,短短的指甲根本不能像狼群那样紧紧抓着角马的皮肤爬到它的背上。

既然上边不行,那就从下边突破!

我看到角马的“铃铛”已经被一个机灵的狼咬住,立马转移阵地到它乱晃的脑袋。

公角马跟母鹿完全不一样,母鹿力气小也没有那么大的狠劲,公角马则是被捕猎者控制住也在奋力挣扎,用头顶着每一个试图咬住自己喉咙的侵略者。

一只狼刚被顶着肚子甩飞,我趁着角马喘息的功夫欺身而上。

这时我特别感谢我妈买给我的磨牙棒,这活角马的皮跟狗咬胶不一样,我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一咬,伴随着角马不死心的叫声,一股热血喷射到我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甩动差点把我甩出去。

为了避免成为一条没有牙的狗,我死死地咬紧牙关,势必要和这个角马死不罢休。

失去大量鲜血的角马已经无力和狼群斗争,我的出现让狼群重燃斗志,争先恐后的欺身朝着角马的脆弱部位发出进攻。

直至角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狼群高声欢呼。

“嗷呜——”

那边的狮群像是没发现狼群一样,自顾自的分食新鲜打来的猎物,看都不看我们这里一眼。

狼群看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角马十分兴奋,但是没得到狼王的允许,群狼是不能随意进食的。

奇怪的是,这次狼群并没有等待狼哥的指示。

而是瞪着大眼看着我。

我:???

8

太离谱了,我一只狗成了一群狼的狼王。

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猎物,再看看一双双期待的大眼,我求救般的看向狼哥,原本就受伤的狼哥这次受了角马用了十分力的一脚,越发虚弱。

众目睽睽之下,我用力撕了一大块最嫩的肉,然后又随便撤了一块叼到狼哥旁边趴下来。

“嗷呜。”你们先吃吧。

得到允许进食的命令,群狼一拥而上大口大口的分食这次来之不易的猎物。

“嗷呜。”大哥你快先吃点。

我把肉叼到狼哥嘴边往前拱拱,示意它赶紧趁热吃。

狼哥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见着它还能进食,我放心的啃着我这边这块。

要死了,这块肉咋这么多筋。

我苦着脸也不敢嫌弃嘴里的肉,现在我知道在这种地方活下去真的太难了,饿了得自己找食物,渴了得跑好远才能找到水源。

生的肉,生的水,硬邦邦的地。

如果不是狼哥我估计直接原地嗝屁了。

我奋力嚼着嘴里的筋,头顶忽然打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不得了。

这不是当时埋伏在狼哥旁边的那头母狮子呢么。

这是来准备寻仇了?

我也太命苦了,刚当上狼王还没一天就被仇人来找茬了。

“嗷?”你怎么会在这里?

母狮子蹲在我旁边,忽然开口,下一秒说的话让我顿时升起找到我妈的希望。

“嗷嗷嗷。”你脖子上戴着项圈,应该是人类的宠物才对。

母狮子丝毫不惧狼哥凶恶充满威胁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和我聊天。

“嗷呜。”你别害怕,我也是从人类那边回来的。

它这么一说我才看到颈部浓密的毛发里藏着一根细细的绳子,看起来和我的项圈很像。

“嗷呜呜?”真的?!那你有没有看到我妈的车!

沮丧的情绪因为母狮子带来的信息瞬间消失无踪,因为得到了我妈的踪迹,我就差给眼前的母狮子表演个后空翻了。

“嗷呜。”昨晚见过一个铁盒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

虽然母狮子给的消息有些滞后,但是让我看到了久违的希望,至少我知道我妈还在这附近,只要耐心寻找的话,我肯定能和我妈汇合。

旁边停下吃肉动作的狼哥看着和我侃侃而谈的母狮子一言不发。

这样的氛围让它根本没办法插话。

这俩说的话它一句也听不懂。

9

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是相伴相随。

虽然我成了狼王贼威风,但是相对而言守夜的活也落到了我身上。

这下子我真的困成了狗,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打个不停,完全起不到侦查的目的。

守夜的活还是落到了旁边狼哥身上。

“嘤嘤。”呜呜呜,大哥还好有你。

撅着屁股在狼哥下巴蹭来蹭去不要脸的撒娇。

狼哥这回没嫌弃我,它沉默到我差点睡着才哑着嗓子开口。

“嗷嗷?”你要去找你妈?

“呜呜。”对啊,我得去找我妈才行。

“嗷嗷。”草原上的狼都是长大了之后自己生存的,不会靠母亲。

“嘤嘤嘤。”没办法嘛,因为我需要我妈,我妈也需要我嘛。

后边狼哥问的话我完全听不清了,劳累了一天的疲惫潮水般涌上来,让我一觉醒来天大亮。

我愣愣的看着天上高高挂着的太阳。

“嗷?”这就天亮了?

狼哥叹了口气。

“嗷。”何止,都有狼出去猎兔子了。

因为昨天捕到的角马体型很大,足以吃个两三天,所以这几天可以不用急着狩猎狼群也有足够的食物来源。

“嗷呜呜——”

猎兔子的狼群回来了,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差点怀疑是不是鬣狗又来挑事儿了。

“嗷嗷!”老大!不得了了!

“嗷呜嗷呜!”从那边来了个怪物!会动的那种!

“嗷嗷嗷!”可吓人了!差点就追上我们了!

几只狼你一嘴我一嘴的说这一些不明所以的话,我愣是听不懂这到底是说的是啥。

直到一阵熟悉的轰隆声传过来,我竖着耳朵听了好久,终于确定了这个声音就是我等了一头鹿一头角马的人!

“嗷嗷嗷!”别瞎说!那是我妈!

我大着胆子拍了这几只狼的脑瓜子。

被拍脑壳的狼惊呆了,不是震惊我动爪子,而是震惊自家新任老大竟然是从那种怪物肚子里出来的。

一时间,这几只狼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我没理会这些沙雕狼,满怀期待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也没察觉到旁边狼哥复杂至极的眼神。

随着熟悉的声音越来越靠近,熟悉的车终于出现在我眼前。

高大的越野车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的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嗷嗷!”妈!!!

“大傻!”

我妈激动的喊出了我的大名。

10

这下完了,属于狼王的尊严被我妈这么一喊名字连渣都不剩了。

我妈看到我先是一喜,等看到我身后的狼群时又是一惊。

“我的天。”我妈看我的表情逐渐玄幻。

“我家大傻成精了,这才在外头待了多久直接混了个狼王来当。”

我妈迷幻的表情让我十分得意,毕竟在家里可从来都是看不起狗的,整天说我傻到出门必被拐。

现在我直接翻身干起了副业,兼职了狼王。

此时见着我妈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就有点像电视剧里头说的衣锦还乡的意思。

一说起狼王,我忽然想起来旁边伤痕累累的狼哥,连忙用头把它拱到我妈车旁边,焦急的喊出了声。

“嗷呜嗷呜——”妈!快救我大哥!伤的老严重了!

不愧是从小把我喂大的亲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话,看到一瘸一拐的狼,浑身的伤口,腹部也不自然的凹进去了一小块地方,恐怕是受到了某种物体的重击。

“受伤了?”我妈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又转头为难的看着不远处目光灼灼的狼群。

“虽然我很喜欢狗,但是被一群狼盯着压力还是很大的唉。”

作为和我妈心有灵犀的好狗,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狼群“嗷嗷嗷”了一顿将其打发走。

该吃吃该玩玩,离我们这里远一点。

“嗷嗷。”大哥别害怕,我妈有兽医执照的。

狼哥眼神平静的看向一脸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女人,站在原地不动好久,久到我怀疑它是不是准备拒绝的时候才朝着车子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我的天,我家狗真的成精了,都能跟狼正常交流了。”我妈小声的嘀嘀咕咕,手上利落的拿出急救箱,小心翼翼的给狼先处理腿上的伤口。

“好严重啊,这应该是被某种大型动物咬伤的吧?”我妈一脸怜惜的看着狼哥腿上的伤口,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看到我妈下一秒拿出熟悉的针管,我跑到狼哥旁边,挡住它的视线,卖力的给它舔毛。

“嗷呜呜。”哎呀!你看你毛都打结了,我给你好好舔舔梳梳毛。

说完我就伸着没收回口水的舌头给狼哥洗了个脸。

凭借和我妈的默契配合,非常顺利的给狼哥注射好了抗生素并且用消炎药简单处理了一下狼哥的伤口。

“这样不行啊。”我妈检查完狼哥的伤势,手在狼哥的肚子上轻轻按压,眉头皱起。

“骨折处伤的太厉害了,只是简单的消炎包扎没用的。”

“只能拜托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了。”

我妈絮絮叨叨的拿出手机点点点,我则是趴在狼哥旁边尾巴搭在它身上一下没一下的安抚它。

毕竟是我的救命恩狼,我作为忠义之狗还是很懂得感恩的。

“嗷嗷嗷。”大哥放心,我妈肯定会治好你的。

狼哥趴在前爪上不看我也不看我妈,跟之前吃饱后发呆一样。

我也没太在意,趁我妈没注意偷偷摸摸钻进车后备箱叼出两根我心心念念的奶酪棒 。

“呜呜。”哥,快吃。

满是我口水的奶酪棒被我用鼻子拱到它脚边,被它按在爪子下。

“嗷。”小胖子,你会走吗?

11

狼哥问我这话的时候我险些“汪”出声。

对啊,我现在可是狼王哎?!

跟小区里那些傻狗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了,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一下子从宠物升级到保护动物级别了!

这玩意儿可是国家级!

我骄傲的昂着头地看一眼周围

我妈还在那边抱着手机巴拉巴拉,外头的狼群都躲在附近的树荫下头乘凉午睡。

没有狼或者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动静,谁也没趁着本狼王休息来给本狼王递冻干,送狗咬胶。

“呜呜。”不走!绝对不走!我可是狼王!

我支棱着尾巴,眯着眼做出一脸霸气的模样。

看看,这都是朕的江山啊!

“······”切。

狼哥不再直视我跟傻狗一样的表情,又趴回了原位置。

“大傻,我刚刚联系了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等下就回派人过来给你······兄弟治疗。”

我妈边揉我狗头边一脸渴望的看着狼哥。

这女人在我身边侍奉大几年,撅个屁股我都知道她要干嘛。

她现在,想撸狼!

“嗷呜呜呜!”狗女人!你说过只会有我一个小宝贝的!

我呲牙咧嘴的朝她闹,她却只看着我笑。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啦。”

“嗷!”呸!

狼兄就这么一脸淡定地看着我俩闹腾,直到当地的动物组织到。

“不好意思王小姐!我来晚了!”

一个白大褂从车里钻了出来。

“请问狼王现在在哪?”

又一个白大褂钻了出来。

“我带了营养注射液,先给它做一下简单的体力补给吧。”

又又又有一个白大褂钻了出来。

我怜悯的看着地上一无所知的狼哥。

这也太惨了,我当时噶蛋的时候才几只两脚兽,现在直接来了一车两脚兽。

这就算一大碗蛋也不够吧?

“嗷嗷。”大哥,你这是要晚节不保啊。

狼王用力甩了一尾巴,别过头不搭理我。

看来是自闭了。

我躲得远远的看着狼哥被这群两脚兽抬到架子上,然后绑住腿固定好。

其中一个白大褂惊奇地看着这个比狗还乖巧的狼。

“咦?这孩子怎么这么配合?”

另一个也好奇地伸过头,甚至还大着胆子在狼哥头上摸了摸。

“是哦,不过这孩子头上怎么这么臭?”

大胆!

那可是本狼王珍贵的口水!

一群人就这么在简陋的车里给狼哥做简单的包扎处理,身为前任狼王最忠诚的兄弟,以及现任最帅气的狼王,我紧紧的在旁边靠着监工。

这群两脚兽麻利的动作忽然一顿。

“嗷嗷?”偷懒??

扒拉一个人的裤腿,我发现他们好像在看什么。

“老大,你看这个是不是我们组织里研发的跟踪芯片啊?”

“没错,的确是。”

“什么?原来这个孩子之前也被我们救助过吗?”

“哎呀,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我大概懂了。

狼哥之前可能也被两脚兽养过,只不过现在它耷拉着舌头一副死不瞑目被噶蛋的样子,估计也没办法给我解惑了。

“什么,你是说之前这只狼王就被你们救助过了?”

“当时是因为保护一个野外摄影师?”

我妈和那群人嘀嘀咕咕一会没忍住叫出了声。

呵,女人就是女人。

大惊小怪,你面前的狗可不单单被狼哥救,还顺便挤兑掉它的位置成了新狼王!

12

可惜人言狗语并不相通,我嗷嗷讲了一篇小作为我妈也没听懂一个字儿。

我只能眼神忧郁的蹲坐在车外头看那群傻狼互相舔毛。

“嗷呜——”新老大,你出来啦!

一只狼溜过来开始围着我打着圈的嗅,贼溜溜的眼神跟捉奸一样。

“嗷嗷?”你干嘛?离我远点。

我嫌弃的离那个不聪明的狼远了点,靠近最外边的狼群想问问它们这几天的打猎准备。

毕竟狼哥在疗伤,我又不敢孤狗寡狗带着狼群去捕猎。

狼哥=安全感。

没有狼哥=安全感【无】。

只是刚靠近就听到这群狼在讲荤段子。

“嗷嗷。”好怪哦,那狼说新老大身上没老大的味道。

“嗷呜。”好奇怪哦,明明孤狼寡狼在里面呆了好久。

“呜呜呜——”何止啊,上次捕猎的时候老大还压在新老大身上!

要死了!这群狼想干嘛!

再说下去知乎就要关小黑屋了!

我上去一屁股坐在这群八卦狼的尾巴上,神经敏感的尾巴尖儿传来剧烈的痛感让这群八卦狼扯着嗓子蹿了起来。

“嗷——”好疼!

我抖着肚子上的肉,扬着下巴跨步越过它们,直接去找狼族的元老说明了情况,询问它们的看法。

几只老狼围在一起神神叨叨决定只在附近打猎些小猎物,不走远,要一直守着狼哥恢复。

得到答复,我摇着尾巴往回蹿,忽略了几个老狼的“祸国妖狼”的说法。

我回到车里的时候,狼哥已经醒了,双目还是有些呆滞,虚弱的咬着舌尖。

我兴奋的上去就是一顿猛舔,把它舔得哆嗦地用爪子埋住头才作罢。

“嘤。”干嘛。

我头一回听到狼哥这么娇羞的声音,新奇的探过头想再听一次,结果被我妈扯着后脖颈提了起来。

“大傻!你干嘛!不能这么骚扰狼王听到没!”

我耷拉着舌头,蔑视的瞥了我妈一眼。

女人,错了,狼王搁这儿呢。

乖巧的在我妈面前熟练地装了会儿孙子,成功的迷惑了她放我一狗在这守着狼哥。

“嗷嗷嗷嗷嗷!”狼哥,听说你之前也受伤被两脚兽捞了?哎呀,这么说大家都是熟人啦,阿巴阿巴阿巴——

我在旁边叭叭叭吵得狼哥无力的咬住了我的嘴巴子。

“唔唔唔?”???

等到我彻底安静下来,狼哥才松开嘴,软绵绵的趴在原地哼唧。

“嘤。”你好吵啊。

狼哥说的我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靠着它蹲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嘤嘤。”狼群那边辛苦你照顾了。

“呜呜。”没事儿,这个老狼那边会带着它们一起捕猎啦。

我蹭蹭狼哥的脖子,示意它安心。

“嗷。”所以,来吃个罐头?

狼哥毫无兴趣的头都不抬。

“嘤。”对狗粮不感兴趣。

我:!!!

“嗷!!”你怎么知道我是狗!!

13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是狗的事情会暴露。

这不应该啊,我明明做的天衣无缝!

狼哥见着我沉默,闭着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我重新开启哔哔机模式,颤抖地伸爪子把狗罐头扒了过去。

“嘤。”矫情。

我下意识的伸过头呲牙帮它咬开罐头盖子。

看看,不管是狼还是狗都逃不过生骨肉罐头的魅力。

狼哥一下没一下舔着罐头,我在旁观围观它的吃播,直到把狼哥看的不好意思了它才开口。

“嘤。”你想干嘛?

“嗷。”就看着你嘛。

我俩在车里黏黏糊糊,丝毫没注意到外边无声的硝烟。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鬣狗!”

我妈从外面冲进来,连忙打火准备跑。

我扒拉上窗户探头朝外面看,这次的鬣狗群比上次多了好多,数量已经完全超过了狼群的数量,密密麻麻的一群看的狗头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周边明明没有猎物群。”

我妈伸头往动物组织车子那边看,那边的车子发动后久久没有出发。

“王小姐!你先走!”

一个白大褂朝着我们挥手:“我们车胎似乎被它们咬了!”

我听着白大褂的话气的磨牙。

这群王八蛋!

欺负我狼哥的救命恩人就是挑衅我新任狼王的尊严!

我在我妈惊奇的眼神下,气势汹汹的冲出去,近距离的看到这群密密麻麻的鬣狗时瞬间夹着尾巴又钻了回来。

“嗷嗷嗷!”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这次来的鬣狗里面怎么有几头比我还大?!

狼哥见着我信心满满的冲出去后又狗狗遂遂的钻了回来,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麻药的药性还没散去,像喝醉了酒的两脚兽一样摇摇晃晃。

外面的狼群无措的聚在一起,威胁的朝着那群靠近的鬣狗呲牙示凶。

只不过狼少式微,那群鬣狗依然不为所惧的超我们靠近。

白大褂那架起几个长杆子模样的东西,狼群一致对外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吼——”

忽然,我好像听到了老熟人,啊不对,老熟兽的声音。

“快看!那边是什么!”

“我的天!好像是一个狮群!”

“完蛋完蛋,这下子真的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同时遇到狮群和鬣狗两大森林猎手,就算是再厉害的生存转件也只能摇摇头原地等死。

“大傻,你听着,万一我们撑不住的话你和狼王就乖乖躲在车里!听到没!”

我妈抖得跟筛子一样,薅着我胸前的毛哆哆嗦嗦的跟我嘱咐。

“嗷嗷?”为啥?狮子他们来帮我们的哎。

这个两脚兽听不懂狮子语也就算了,竟然还薅了本狼王的毛!

我嗷嗷了半天,跟我妈无非是狗同人讲,只是让我妈的心情变得更加紧张。

鬣狗的包围圈越来越近了,白大褂他们也舍弃了自己的车子来和我们抱团。

“嗷呜——”

一只狼在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里撑不下去了,焦躁的用尾巴甩着地,爪子无意识的刨来刨去。

下一秒,这个焦躁的狼便不等冲锋的命令肚子冲了出去,和最近的那条身型强壮的鬣狗厮杀在了一起。

“嗷嗷——”妈耶!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两只全科动物厮杀的声音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周围的动物中午按捺不住攻击的想法,撕咬成了一团。

我妈坐在车里,害怕的捂着眼不敢抄外看。

狼王不甘心的趴在原地张着嘴大喘气,一直尝试想站起来却都以失败告终。

全车,除了病残和娇弱的女人,就只剩下我一条年轻力狗。

“嗷。”等我。

我努力学着之前电视剧里看的英雄出征的样子,眼神凛冽看了一眼狼王,随后便一个箭步跃出了窗外。

然后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淦!!!

为什么本狗就不能拥有帅气出场的机会!

14

战争打响的一瞬间,狮群终于抵达了混战现场。

“吼。”好久不见。

我从地上爬起来,甩甩头一看。

是那只母狮子大花。

“嗷嗷嗷!”花姐!你来了!

母狮子厚实的爪子扑在要偷袭我菊花的一条鬣狗身上,伴着鬣狗的叫声撕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大花恍若未见这种血腥的场景,不在意的抖抖爪子甩掉上面的带起来的肉。

“吼。”听隔壁的豹子群说你们遇难,来看看。

花姐高冷的瞥了眼被突如其来的狮群吓到的鬣狗群。

“吼。”又是这群流氓啊,还真是穷追不舍。

花姐舔了一口我满是血的脑袋,算是和我打过了招呼,在一众两脚兽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带着一众狮子加入到了狼族阵营和鬣狗厮杀到了一起。

有了狮群的加入,狼的压力减少了一大部分,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如果说一头狮子对上鬣狗群没有胜算,那么一群狮子对上和狼群厮杀了一会的鬣狗群绝对是压倒式的摩擦。

现场有点像麻婆捉耗子PLUS版。

一群鬣狗被狮子打乱了阵型,东蹿西躲的也顾不上什么战斗不战斗的,保命最重要。

有两脚兽发现,这群狮子似乎对鬣狗的OO很感兴趣。

“哎,你有没有发现,这群狮子一直在追着鬣狗的小铃铛跑?”

被狮群搭救的两脚兽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好、好像是哎。”

狮子总是报复性的捉弄被压在爪子下的鬣狗,尖锐的爪子恶劣的拨弄鬣狗OO。

我夹紧菊花,默默地离着狮群远一些。

回忆起这些鬣狗平时的捕猎特性,有些懂了的两脚兽也咽了咽口水夹紧了大腿。

还真是臭名远扬。

“吼——”

一声熟悉的兽吼声炸响。

是大花。

它联合几个自己的姐妹一起咬住了鬣狗群的老大,将其制服在地上犬齿恶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喉咙。

“嗷呜呜——”

被钳住的鬣狗哀嚎一声,周围还在试图包围大花的几只鬣狗都止住了脚步,表情畏缩起来。

“我的天。”一个白大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这群动物是不是都成精了,竟然都知道擒贼先擒王了。”

大花喉咙里发出一声威胁的气音,被控制的鬣狗群老大连忙叫了几声,鬣狗群这才退下,在我们周围空出一片区域来。

“嗷嗷!”谢谢花姐!

我尾巴摇成螺旋桨,欢快的在花姐周围绕圈圈。

“吼。”客气。

花姐放开鬣狗,带着几个姐妹优雅的转身朝着狼哥的方向走过去,我则是和狼族的几个老狼去看几个受了伤的狼群狼众。

好在是狮群来得及时,狼群这边伤亡并不大,在白大褂惊奇的眼神下,我领着几只一瘸一拐的狼蹲在他们面前。

严肃的脸上写满了“在,治个病?”。

在白大褂这里耍足了威风,我高高的翘着尾巴踮着脚后跟回狼群接收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土狗们的彩虹屁。

“嗷嗷!”哇塞!新老大竟然能让两脚兽给我们治伤!

“嗷呜!”老大好厉害!没想到连两脚兽都害怕老大!

“嗷嗷嗷!”老大威武霸气!老大统狼族!

······

一番的彩虹屁吹得我头晕目眩,然后迷迷糊糊的就贡献出了自己最后一盒奶酪棒。

看着一地的空棒子,我陷入了沉思。

是我太傻了还是这些土狗太精明了?

15


赶走了鬣狗群后,狮子们并没有着急离开。

大花那边似乎和族里的雄狮起了争执,我正要过去劝个架,就见到花姐跳的老高一下子踹到了雄狮的脸上,轻易地将雄狮干翻在地。

周围的狮子似乎见惯不惯,依然趴在地上好奇的看着车子前面忙前忙后的两脚兽。

见状,我默默收回了爪子。

“嘤?”小胖子。

狼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转头就见它抖着腿站在车门边上看我。

“嗷嗷!”大哥你好了?!

我冲刺到车门边就被我妈熟悉的伸脚绊了个跟头。

我:······

为什么!

接收到我控诉的目光,我妈很淡定的揪着我命运的后脖颈给我套上了牵引绳。

“为了防止你太跳脱让狼王二次受伤,从今天起,你必须怪怪戴着牵引绳,知道了吗?”

“嗷!”嗯嗯嗯,好好好。

想我震八方玉面昆仑狗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过是戴着个小小的牵引绳而已。

因为狼哥能正常站起来,我高兴的四条腿各走各的。

“嗷嗷!”大哥你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不?

狼哥瞥了眼我背上的牵引绳,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声说了句。

“嗷。”好多了。

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这声音低的跟被别的狼欺负了一样,格外的低落。

狼哥看到白大褂那边还在给受伤的狼包扎,转头又看到了还在干架的花姐一群狮子。

“嗷?”这些哪来的?

“嗷呜!”花姐它们是来帮忙的!如果不是花姐它们,鬣狗估计把车皮都扯掉了。

狼王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我妈则是在旁边惊奇的看着我和狼哥一唱一和,时不时的瞪大眼拍个视频。

那边狮子群似乎已经结束了单方面被殴。

花姐气势昂扬的走到白大褂那边,低声叫了几声。

蹲在地上给狼包扎腿的一个两脚兽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围的两脚兽也都紧张的僵在原地,大花并没有做出攻击性动作,而是蹲在不远的地方小声的朝坐在地上的人叫了声。

“吼。”谢谢你啊,之前救我的人类。

闻到瓜的味道,我的雷达神经滴滴作响,甩着舌头就凑了过去。

“哎?不、不是来吃我的?”坐在地上的两脚兽双眼迷茫,有点不明白眼前的母狮子想做什么,看到它那副乖巧的模样想必也不是存了什么坏心。

大花歪歪头:“吼?”为什么他还是听不懂?

我懂了。

大花这是找到了救命恩人来感谢人家的,可惜两脚兽没学过兽语啥也听不懂。

这时候,就轮到本狼王给两方架起沟通的桥梁了!

我轻轻桑,正准备汪两句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头狮子是不是来感谢你的?”来的人是我妈:“你看这边也只有你在给狼群包扎,母狮子又没有攻击的意思。”

“而且这幅撒娇的样子,不像家里打猫猫讨要抱抱的样子吗?”

要说不愧是我妈,我们直接跨物种心灵感应了。

地上的两脚兽也很惊奇,没想到竟然自己会碰到动物报恩。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温柔的朝大花笑:“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如果是为了和我道谢的话我很开心。”

“但是以后还是不要随意靠近人类了,很危险的。”

两脚兽满眼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狮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伸手摸摸它又似乎是想起什么,讪讪地放下手继续给地上的狼包扎。

大花听得糊里糊涂:“吼?”啥意思?

果然还得是我!

“嗷嗷嗷!”花姐,两脚兽很高兴!

我把两脚兽的话翻译给它,但是省掉了后面的那句。

生活在草原上的野兽并不会随意靠近人类,单从大花想靠近人类和雄狮干架就可以看出来,更多的动物还是排斥人类的。

但是像大花和狼哥这种曾经被救助过的,毕竟是极少数,而且本身就有极强的警惕心。

“嗷?”回来了?

狼哥见着我咧嘴跟个傻子一样回来,抬了抬眼皮。

“嗷嗷。”我可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包括那些受伤的狼也是。

“嗷呜呜!”交给我安排!保证让你们感受到五星级的酒店待遇!

狼一愣。

什······什么是五星级?

16

因为这群狼没闹明白啥叫五星级酒店待遇,我连夜把车里仅存的狗粮都偷摸叼了出来分给了狼群尝鲜。

这群狼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普通的狗粮咬的嘎嘣响。

“嗷嗷!”这啥,吃着有点嘣牙但是越嚼越香嘿!

“呜呜呜!”好吃!没吃过这种东西!新老大懂得真多!

我蹲在原地,高冷的甩着尾巴,内心狂喜。

看看,这就是城里狗的待遇!

但是我没想到,我妈一早看到地上的满地狼藉时,揪着我大耳朵大骂了一个早晨。

“傻狗!你是不是傻!你把狗粮喂给狼?!”

“那可是你未来一个月的口粮!没了!全没了!”

“喝西北风去吧!”

说完就摁着我狗头在车外头面壁思过。

外头狼群一脸无辜的看着呲牙咧嘴的我,我忽然想明白了。

这群狼哪是土狗啊!

个顶个的精!

大冤种竟是我自己。

“呜呜呜——”我好惨啊,一大早就被骂。

眼见着狼哥为了复健从车子边一直在绕弯,我连忙趴在地上卖惨。

果然还是我狼哥最傻······单纯,我添油加醋的把昨晚撒狗粮给狼群吃的事和它一讲,它舔了舔我的头示意我不用担心,食物的话它去想办法。

未来的半个月,苦逼狼群被狼哥赶着去周围捕兔子。

周围兔子都快被这群狼抓到绝种了。

我和我妈也连着吃了半个月的兔子肉,现在看见兔子肉就犯恶心。

“今晚不会又是吃兔子肉吧?”

我妈担忧的看着不远处回来的狼群。

白大褂的车子坏了打了组织的求救电话,过了一个星期才来了一帮两脚兽连夜把他们搬走。

说是回去找支援,结果一个星期了也还没回来。

我苦着狗脸嚼着草根想换换口味,结果越嚼越苦。

“yue——”

干呕了一声后,天上掉下来一条蛇。

死蛇。

但是我依旧应景的跳了一段激光舞。

“嗷嗷嗷!”卧槽卧槽卧槽!

狼哥无语的把我按在地上,让我看清楚这是死蛇。

“嗷。”吃吧,还有几只鸟,给你换换口味。

我没想到狼哥这么贴心,竟然知道我吃腻了兔子,还特意给我换个口味。

我连忙感激涕零的叼起死蛇递给我妈。

她毫无防备的也顺势跳了一段激光舞。

我:······

我妈:······

狼哥:······

还真是不是一家狗不进一家门。

狼群就这么干巴巴的啃着兔子,经过人类的手段疗伤,几只受伤的狼恢复得飞快,半个月就能够行动自如。

期间花费了我妈留给我的营养膏数支。

狗罐头数个。

羊奶粉数罐。

从小活在草原糙养大的狼哪见过这些,不过几天就被我妈养的服服帖帖。

现在那几只狼看我妈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热辣,眼神一个比一个露骨,就差跟我一样喊一声“妈”了。

17

又过了几天,狼的伤势彻底好了。

包括当时受伤严重的狼哥。

这天早上,狼哥醒的很早,我睡的迷迷糊糊眼还没睁开就被我妈拍醒。

“大傻,大傻快醒醒!”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尊重一代狼王?!

我怒气冲冲的睁开眼就被她按着狗头一起挤出窗户外头。

狼群背着朝阳,拖着一头巨大的角马朝着这个方向走,走在最前头的正是狼哥。

伤势痊愈的狼哥重新回到最初见到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抬爪间的气势迷瞎了我的狗眼。

呜呜呜,好帅。

大家都当狼王的,凭什么!

我酸了吧唧的跳下车迎着跑了过去:“嗷嗷!”我的好哥哥哎!

这甜腻的声音我都差点yue了,见着狼哥嫌弃的目光,我连忙恢复正常。

“嗷嗷?”大哥你这么早去干啥了?

我伸脖子瞅瞅后头:“嗷嗷?”打猎?

狼哥高冷的点点头,然后冲着后头的狼叫了几声,狼群会意,将角马拖到了我妈面前。

我妈:······?

她颤抖着手,指着这个气若游丝的角马。

“这、这群狼该不会让我给它们烤这个吧?”

这段时间我妈被这群狼精坑着烤了不少兔子,晚上做梦都念叨不烤了不烤了,现在睡的一脸懵的起来看到这么大一头角马在自己面前,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群狼想吃点新鲜的烧烤。

“大哥们,烧烤不能吃多,要上火的。”

我妈哭死丧着脸双手合十。

狼王低声冲我妈嗷嗷两声,随后又想起我妈听不懂只能求救的看向我。

听了狼哥的一番解释,我迅速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忽然灵光一现,从后备箱叼了那个盛狗粮的袋子出来放在角马身上。

“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你们以后的新口粮?”

我妈试探的发问。

真棒!要不是我没长手,指定得给你俩大拇指!

“嗷?”不是我们的口粮,只是给两脚兽的谢礼。

狼哥走过来试图纠正我的话意。

我直接舔上了它的脸堵住它的话。

这有什么区别嘛,反正我妈也吃不完,到最后还是落在我们嘴里。

一大清早我妈兢兢业业的在切肉,我和狼哥趴在旁边聊天。

“嗷。”你们是不是准备走了?

狼哥又一次问我。

“呜?”舍不得我嘛?

我伸过头想看清楚狼哥的脸,结果它别过头一点也不露给我。

“嗷。”没有,毕竟你现在是狼王。

我懂它的意思,叹了口气哼哼两声。

“嗷呜呜。”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这狼王是你和那群老狼商量好的。

狼不可思议的转头看我,眼里写满了“你怎么知道?不应该啊!”。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傻,但是狼群里还有比我更傻的狼,一个奶酪棒就把话套出来了。

狼哥受伤的时候的确有考虑过位置和狼群安全的事情,内心纠结之下只能孤注一掷。

它在赌我妈有没有能力担的下它的伤,也在赌我能不能给狼群带来生存奇迹。

好在是赌对了。

“呜呜呜。”你就不应该当狼王,该去当赌王。

我舔舔有点干的鼻子尖,暗地吐槽这狼有八百个心眼儿,不然怎么会带出这么精的一群狼。

就知道在我这哄我骗吃骗喝的。

呸。

臭不要脸。

18

狼哥担心的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我妈察觉到这段时间狼群逐渐活跃起来,就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嗷?”要走了?

狼王察觉到了我们的离开意向。

“嗷呜。”对啊,我妈又不是野生动物,得回家的。

我绕着狼王不断蹭来蹭去,希望能安慰到它。

令狗意外的是狼哥格外的坚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哭哭啼啼,千万般的挽留。

也没有电视剧里的那种对话。

“不回去行不行啊!”

“那你养我啊?”

啥都没有。

就连眼神都僵硬的跟个木头一样。

我撇撇嘴,偷摸摸翻了个白眼。

结果在我妈让我和狼群告别的时候,狼王带着一群狼追在车后边跟着跑。

“完蛋,这群狼该不会也想咬俩轮胎玩玩吧?”

我妈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的发白,语气有些不安。

我发出一个气音,潦草地回复我妈。

那肯定不可能,这群狼在狼哥的教育下可是一群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狼,不是一般狼。

结果我妈以为我还在不舍,出声安慰我。

“大傻,狗狼有别,你和狼王是不会有未来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太监狗,这要是搁在狼群里下不出崽子是要被群狼浸猪笼的。”

我妈絮絮叨叨说的都是我一条狗听不懂的话,我也没搭理她,只是静静看着车子的后视镜。

镜子里的狼群越变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开了不知道多久后彻底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别这么难过啦,我们反正每年都来这里取景嘛,说不定以后还会碰到的啦!”我妈揉着我的狗头,难得轻声安慰我。

我当然不是因为伤心。

只是有些可惜下一次见面要好久之后了。

狼哥和我住的地方离的太远了,可能我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它毛都换了一层了。

不过也没关系。

就像和小区里别的狗约好一起出去玩狗咬胶一样,下次见着狼哥我肯定还给它带狗罐头和奶酪棒。

我明白狼哥和我不一样,是不能一起回家的。

所以我可以等到再次见到狼哥的时候和它讲小区里别的狗的八卦。

这么想着,我在车子的颠簸声里睡了过去。

直到天黑我睡醒的时候,我妈把我拍醒后声音有点怪的喊我。

“大傻,你是不是对人家狼王始乱终弃了?”

“嗷嗷?”干啥?咋地啦?

刚睡醒脚还有点不听使唤,四条腿软趴趴的支撑着我走出车门,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一群狼,带头的是我狼哥,就这么优哉游哉的趴在车子的不远处朝我打招呼。

这么多狼的眼睛,在夜晚反着车灯的光一闪一闪十分渗人。

我回忆了一遍临走的时候和狼哥告别,有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结果一个不敬狼哥的小动作也没想起来。

“嗷嗷?”大哥?你咋来了?

“嗷。”听狮子说你们是来拍那什么照片的,我们对草原很熟。

所以,需要我带路吗?

费用一根奶酪棒那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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