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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狗红娘

我在闹市区悠哉悠哉的搜集素材。

因为一只猫的出现。

我见到了那个他。

我与他于高一的那个冬季相识。

他与我于高三的那个夏季失联。

高二最悲观的那年,是他陪伴我数周且又给了我二次生活的勇气。

我和他遥遥对望,彼此难以置信。

三年六个月。

我和他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边。

1

我在一声声脆耳轻柔的闹声中醒来,伸手摸向枕头下的手机,不情不愿的按掉还在继续叫唤的布谷鸟催命声。

努力的睁开疲倦不堪的双眼,看看时间……

十一点二十分。

将手机随意的扔在床头,漠然的望着洁白如雪的屋顶发呆,揉揉酸涩肿胀的眼睛,按按不适的太阳穴,脑海很享受的回忆一番……

昨夜。

我的写作灵感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刺激,不知不觉顺利完成六千字目标已是凌晨三点,离完美收尾的距离日期屈指可数。

嘿嘿嘿。

我又有一笔不菲的小财即将到账。

美哉快哉。

因为写作需要超前的灵感支持,导致我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很晚很晚,但我还是会在上床睡觉的那一刻算好八个小时的时间差,打开闹钟按好闹铃好好睡觉。

女人,就要睡足八个小时。

狭小的房间内有些许温暖的气息,好像死而复生的氧气。

侧身望向窗户,一束束温暖的阳光透过粉红色的轻薄窗帘,倾斜的铺撒在白色地毯上,窗户下的红色懒人沙发在阳光的映射下越发的红颜靓丽。

我决定今天出门一趟,去看看门外的风景,感受下冬季的暖阳,寻找些写作的素材。

话不多说,要出门还是应该要做出该出门的行动。

习惯性的打开每日必听的舒缓音乐合集,双手掀开厚重保暖的棉被,腿脚利索的翻身下床,撅着熊屁股趴在床边眼睛向床底扫描,摸索出一只不翼而飞的拖鞋。

马不停蹄的洗漱护肤、着急慌忙的穿衣换鞋、一刻不停的脚底生烟。

行走在奇形怪状的青石小路,仰望着许久不见的天空。

我的心中满是诧异……

呵呵呵……

重庆的冬季也能见到太阳,难道今日是从西边出来的太阳。

2

我是一个特别喜欢阳光,渴望温暖,善于生活的女人,天空中久违的太阳光芒就能代表我今日的心情,开心、兴奋、期待……

百年难得跨出门槛一步,勉为其难的选择去附近的闹市区凑凑热闹留些足迹,听听附近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八卦奇闻,挑选勾画一番下部恐怖小说的内容。

闹市区离我居住的小区不过上万米,坐轻轨几分钟就到了。

可能因为出太阳的原因,今日的闹市区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闹市区。

我仿佛没进化的大猩猩似的,挑选了一处人多、花多、太阳光线多的风水宝地,坐在水泥修建的台阶上,左手一杯手磨豆浆,右手一袋五六个白菜豆腐包子,一口包子两口豆浆……

视线跟随着眼前几个玩滑板车的小孩,看他们一脚油门一路飞驰一脸笑意,不知疲倦的玩的满脸通红。

旁边还有几位眼睛用来当监护人的家长在畅聊闲谈,话题也从八卦奇闻变成了家长里短。

完了。

看来我的小说主题要改换风格,主题要从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转换成勾心斗角鸡犬不宁。

我的目光表面上在看玩耍的孩子,暗地里,眼睛的注意力却都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上,从他们的长相穿着到走路形态,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到表情管理,从他们的兴趣爱好到生活习性,我都细细琢磨反复推敲铭记于心。

嘿嘿嘿。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闹市之间也。

这些行人的某一人说不定就是我下部小说集的其中主人公之一。

3

心中有温暖的阳光滋润,眼前有养人的帅哥美女,耳畔有免费的家庭素材。

今天出门真是大吉大利,财神送福。

我在赏心悦目的惬意中暗暗自喜,洋洋得意,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构造下部家庭伦理小说。

“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小动物,吓的我一个哆嗦,差点从台阶上跳起来,冷静细瞧片刻,是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它看我眼神就如同看仇人一般,仰头盯着我手中的半个包子,哎呦,原来是猫咪肚子饿了,我重新拿出一个包子放到猫咪嘴边,“给你包子吃。”

看着喵咪举起两只前爪抓起地上的包子划破一个口子,柔软的舌头伸进狭小的裂缝中……

我由衷的佩服感叹:多聪明的猫咪啊,只吃馅不吃皮……

“睡仙…睡仙…。”

那时那刻那秒。

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我严重的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熟悉的特别称呼。

“睡仙…睡仙…。”

刚才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继续传来。

不是幻听、不是幻觉。

而是真的有人在呼唤。

我茫然的抬头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对这个声音相当的熟悉,对这个称呼更是耳熟于心。

距离约百十米的位置,我看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是他,还是他。

此时此刻此秒。

我不知道该兴奋激动还是该落然泪目,望着他的身影我不知所措。

“睡仙,没想到真的是你……。”他看我站起身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明目皓齿的五官笑的更加灿烂开心,笑着笑着他转身向后,“你等我一下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转身,只看见他的头顶升起一条胳膊,在侧方不停的摇啊摇,似乎再和某人打招呼。

他时不时的回头向我张望,时不时的继续招手摇头。

也不知道他在和谁打招呼。

不到一分钟。

我看见他兴奋激动的转身向我奔跑而来,灰色的围脖两端在奔跑中摆动。

“睡仙,没想到真的还能再遇见你。”

他在我面前刹住脚步定住眼神,黝黑炯亮的双眸不停的在我身上徘徊。

他的身影落在我的眼里,我看到了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望着他熟悉的身影,看着他熟悉的面孔。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仍由他的目光从下而上的打量我。

4

舌尖的味觉失灵了,手中的美食立马寡淡无味犹如风中拂过的湿空气,又潮又冷。

“腾”一声。

白花花的豆浆在地上洒落一地,鲜香可口的包子馅掉落在脚面,热气腾腾的包子还在地上翻滚转圈。

“我也没想到,此生会在这里还能再遇见你。”

我强压心底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欣喜若狂的回应着与他的相逢,内心却是难以激动的不敢置信。

三年又六个月。

我没有想到会在南辕北辙的地方再遇见他。

我和他重逢的城市,是一个过去我和他生活环境没有丝毫关联的地方。

“睡仙,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彬哥。”

我无视周围复杂的环境缓慢的走向彬哥,张开双臂……

同时。

我看到彬哥也心有灵犀的打开双臂,笑容满面的向我迎面而来。

细瘦的胳膊、修长的腿,宽阔的胸膛、俊秀的脸。

我和彬哥只想单纯的抱抱彼此,抱紧彼此。

我和彬哥拥抱着,在他的怀里我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和阔别已久的温暖感。

洒落腰间的乌黑秀发随着刚才的拥抱动作,毫不客气的越过敦厚的肩头,丝丝缕缕的丝滑青发顺其自然的贴在彬哥的脸颊处、脖颈处。

彬哥轻微的晃了晃脑袋,失笑的伸出手将自动带痒痒作用的发丝温柔的扒拉到我的脑后,收紧结实的双臂紧紧的抱住我。

彬哥瘦了,他穿着厚实的黑色棉衣可还是挡不住他的手臂骨头硌的我后背生疼。

我和彬哥拥抱着,彼此之间感受着对方的呼吸,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忍住不敢问彬哥这些年发生在他身边的事。

同样。

彬哥也不敢问我这三年的经历和故事。

我们都怕提起对方的弱点,揭开对方的伤疤。

拥抱片刻。

我松开环住彬哥细腰的双臂,扭动着从彬哥的怀中抽出属于自己的身体。

我和彬哥怎么说都是有素质的成年人,不能因为久别重逢的激动,就对幼小的后代造成任何不良心性的影响。

5

周围的小孩或多或少,有家长的会被陆陆续续喊回家吃饭,无人看管的还在疯癫玩闹不愿回家。

和彬哥相向而立,望着彼此的眼睛,明明有很多想要说,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的非常简单明了。

“彬哥,你瘦了,但是依旧很帅。”

“睡仙还是睡仙,依旧人美心善。”

我和彬哥照例互相说着夸赞对方的话语,眼睛不停的寻找对方的变化,眼里全是喜及重逢的激动。

望着彬哥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成熟稳重,我最终还是无法按耐心中的好奇,“彬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彬哥扒拉着我额前的乱发,说着一个我印象中听过的离我小区很近的学校,手随便的指向某个位置,“我在那里读大学,位于现在方位的西南方向。”

说完。

彬哥望着我痴呆沙愣的样子,嘲笑的看着我在他的面前三百六十度四转体方位,手指停在半空算着日出日落的方向,眼神中全是郁闷不解和习以为常。

“东西南北对你来说就是神话般的存在,说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真担心有一天你会在自己家门口走丢。”

我算来算去还是没有算出南阴北阳的具体位置,羞愧不已的看着彬哥故意捉弄我的眼神,尴尬风趣的憋他一眼。

彬哥就是这样的讨人厌。

刚见面,就拿我最不体面的基本知识考验我,戏弄我。

要不是怕周围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因惊吓突发心脏病离世,我死缠烂打也要让彬哥原地高歌一曲,一展歌喉。

“听说重庆的人文历史风景都不错,我来寻找写作的灵感。”

彬哥看我如同看疯子一般,眼光飘过周围的老弱病残孕,用他非人类的超智商观察我人类的非正常表现。

“三年不见,你还是曾经的那个小说家。”

我笑了,笑的面带桃花,笑的眼眶成缝,笑的心跳澎湃。

“三年不见,我还是分不清上左下南左西右东。”

我和彬哥看着对方笑啊笑啊,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过多的掩饰,只有重逢后情不自禁的笑容。

6

周围的脚步声轻重缓急络绎不绝,身旁的无业人形色各异漫无目的,耳边的叫卖声品种丰富各有特色。

“汪…汪…汪…”

突然出现的异动狂吠打破了我和彬哥的四目相对,相视欢笑。

远处的角落里跑出来一只矮胖的小动物,与刚才的流浪猫如同一辙,全身脏兮兮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分辨不出它们与生带来的毛发颜色。

“小黑,你怎么弄成这副我都嫌弃的狗模狗样。”彬哥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依依不舍的转移到缓慢挪动而来的四肢爬行动物上,身体先是嫌弃的往我身边跳跃,而后用温柔又宠溺的目光看着小动物,点点头指指还在舔包子馅的流浪猫,“小黑,小白在那里,过去找它。”

这只叫小黑的小动物听到彬哥的指挥,四脚撒欢的向那只叫小白的屁颠屁颠的跑去。

我望着身边抢最后一个包子馅吃的两坨肉球,有点难以理解。

在我的心目中。

彬哥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的绝世仙人,怎么也不会有此刻如此脱俗的一目。

“你投喂的流浪猫、流浪狗?”

俯视围绕我和彬哥身边转圈爬行的两滩肉团,仔细观看它们的毛发和活泼乱跳的四肢,完全猜不出它们的祖辈父母。

如果不是它们发出绵柔温和的声音,还有它们与众不同的瞳孔颜色,我只能确定它们来自凡间的兽禽家族。

彬哥嘴角的弧度弯曲度就要接近细腻的鼻尖了,白里透红的脸颊全是明目张胆的嘲笑,盘着我的肩膀强迫拉我蹲在地上。

“你的智商啊,怎么还能活到二十一岁,你过去二十年的饭都白吃了,只增岁数不张脑子。”

彬哥看我的样子就像看呆子,我冲他翻了一个忍住想打人的白眼,他对我做出一个掩饰狂笑的样子。

“睡仙不过是睡仙,脑子都睡扁了,你睁大你的眯眯眼瞧仔细了。”

彬哥放开盘在我肩膀的胳膊,展开宽阔的手掌指向肉团方向,白皙的手背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肉,细长白净的手指来回弯曲挑逗召唤。

”那只浑身像煤油乌黑麻漆的是黑狗,叫小黑,另一只像煤块黑不溜秋的是白猫,叫小白,它们身上都穿着漂亮的衣服,看着就是他家主人的掌中宝心中肉。”

彬哥轻轻松松的拎过那只叫小白的猫咪放到我脚边,一只手拉过小黑的前爪放到我眼前把玩。

“彬哥,你确定它们有主人?”

我看着小黑小白,它们身上的衣服脏不拉稀的,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黑水。

“小黑,小白,你们弄成这副臭德行,我是不是应该拍照发朋友圈,让吴媛看见你们这副邋遢样,估计白洋又该请我吃大餐喽。”

我看着彬哥幸灾乐祸的样子,看表情他对他自己下一顿的大餐畜牧已久,看他站起身掏出手机拭目以待的样子,我就知道白洋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公子哥肯定又要被宰了。

7

听彬哥提到白洋和吴媛,我对白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只是这个吴媛我见过真人却不是太了解。

只听说学校的风云人物追过吴媛好几次,每次最后都是被无情的理由拒绝,没想到如今她也在这里。

“吴媛也在这里读大学?”

我有点疑惑,吴媛当初可是学校数一数二的理科风云女代表,狼多肉少的理科班十有八九全是她的仰慕者。

白洋当初就是众多吴媛仰慕者中的文科生突出代表之一。

“白洋、吴媛都在这里读大学,只不过白洋和我不是一个学校。‘’彬哥举着手机对着两摊肉团下蹲上举的拍个不停,"吴媛现在和我同校不同专业,我是下地扛锄头的好材料,她是打着金算盘的一把手。”

彬哥流露出的自嘲让不熟悉他的人根本轻易无法察觉。

“给你看看刚才的照片,怎么样?这几年我的拍照技术有没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彬哥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两指划拉着翻找出刚才的照片放到我看得清的视力范围内,一条胳膊继续盘上我的肩膀,依靠着我的肩头交叉双腿站立,嬉笑的凑到我耳边,“吴媛现在是白洋的女朋友,他们两个打算明年毕业就领结婚证。”

“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我捂着嘴笑的喜上眉梢,挥舞着手中的手机兴奋的摇摆,我从内心真心的祝福白洋和吴媛,“恭喜他们修成正果,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我知道白洋喜欢吴媛的自信傲娇,也知道吴媛反感白洋的吊儿郎当。

“郎才女貌,万年的龙女千年的蛇妖,白洋如今也算学有所成,未来指日可待,”我的耳边是彬哥呼出的暖风,拂过脖颈都是一股热气,“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8

根据彬哥刚才的话语和反应,还有现在依旧不停的笑容 ,就知道我的猜测肯定错不遗漏,结合眼前还在继续挪动的肉团,我就断定小黑小白肯定是吴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让白洋磨练心性的。

“爱屋及乌,吴媛肯放弃优秀的学校选择和白洋来到同一座城市,他就算洗心革面也理所应当。”彬哥望着我一目了然、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朝他伸爪的小黑小白又是温柔一笑,“前几天吴媛因为她外婆生病住院请假回兰州了,照顾小黑小白的任务就落到白洋……。”彬哥自豪的指了指自己,“还有我的身上。”

“原来如此。”我看着小黑小白的模样,就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脏乱不堪,无法辩识,“你们两个大男人照顾小猫小狗,怪不得天,怨不得地。”

“小黑,小白。”彬哥“哼”一声,看我一眼无话可说,推搡着就往前走 ,全身都不想搭理让他丢尽脸面的低等动物,“等你家主人做完家教带你们回家去。'

“家教……”我有点疑惑,“白洋在附近做家教?”

在我的印象中,白洋的家庭条件不错,我们读高中那会,没有几个同学家在县城。

白洋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同学之一,早中晚走读也要赶回家吃饭。

“白洋是替吴媛去的,只教数学。”彬哥说着嗤笑一声,“吴媛不想浪费她天才般的数学知识,特意报名匹配的数学智商为零的天才学生。”

呵…呵…呵…

我明白彬哥刚才的那声嗤笑是什么意思了。

我就是这样,速记也好,文笔也好,就是对数字不敏感。

以至于在校期间,我经常是语文、历史、政治代课老师的优秀代表,提起数学、地理使我次次看见代课老师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死亡错觉。

9 “你的包子可惜都让小黑小白吃了。”彬哥半蹲身子半仰头手顺着我的手机挂绳伸进我的睡衣口袋里,摇曳拖拽半天,“没想到你的衣兜这么暖和。”

我这人怕冷,我的睡衣睡裤保暖保温效果更是长效持久,“重庆的冬天冷的要死,不穿棉睡衣棉睡裤我就要会冻成狗。”

"都怪我记性不好,怎么忘了你是冻死狗投胎转世。'彬哥抽出压在他手机下的手机,翻出背后的小白兔手机壳看呀看,乐呵呵的傻笑,“都过去五年了,你还是喜欢小白兔。”

说完.

彬哥捏着兔子耳朵把红色的手机挂绳缠绕到兔子身上,把我的手机放进他胸口的衣兜里。

我的手机被彬哥拿走之后,我翻看照片的姿势舒服多了,看完小黑小白,相册里还有很多兔子的照片,睡觉的,玩耍的,吃喝的……

彬哥自己收藏这么多兔子照片还说我喜欢兔子的手机壳。

真是丑人多作怪。

“小白兔多可爱,我养的第一只小白兔还是你送我的,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你的手机里还不都是兔子照片,白色的,灰色的,还有这只黑色的真像小老鼠。”

彬哥拉起我连在衣服上的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头挨着我的熊猫帽子划过几张动物相片,停在一张灰色的兔子照片前。

“这只是我家兔子的祖宗,我送你的那只,还有刚才像小老鼠的那只,都是这只兔子的孙子孙女,可惜,好兔命不长,死了。”彬哥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张照片,忽悠悠的飘来一句。“不过兔子肉真的很好吃,红烧,卤,味道都是绝美无比,可惜你不吃肉,你也不知道那个肉的美味啊,说了也等于白说。”

我就想打死彬哥,狠狠的打的他鼻青脸肿。

我不吃肉是我的错吗,是我爷爷的错,是我爷爷还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拿刚煮熟的猪头肉给我吃,一碗接着一碗,直到我吃吐为止。

10

'走,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的尽管开口,我陪着你再吃一顿。“彬哥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道,”小黑,小白,跑快点,带你们填饱肚子去,等你们吃饱喝足我好找你家主人邀功请赏。”

我顺着彬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是美食一条街,国庆节的时候进去过一次,里面吃食饮料卫生间垃圾桶应有尽有,有几家做重庆小面的味道还不错,有一家只卖地道正宗的酸辣粉,碗大料足服务周到,还有紧挨的几家都是麻辣烫店,卫生不咋样,价格还超贵。

美食一条街,半条街是铺面,半条街都是人。

我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突然迈不动脚步了。

“我们先去我房子给小黑小白洗澡,他们脏死了,我估计白洋会被吴媛批评的很惨,尤其是骂不能还嘴的那种委屈,真惨。”

我已经能够想象到白洋面带微笑,敢怒不敢言,让开口说话还说不出一句有理有据的病句来。

”你租住的房子在哪里,你一个人住吗?”彬哥放开我的肩膀,侧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去方便吗?你老公或者男朋友会不会……”

我郁闷的看着彬哥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瞎担忧什么?“你们都还在读书,为什么我就要这么早结婚,我比你还要小一岁。‘’

有时候我真的想翘开彬哥的脑壳看看,看看他的脑浆是不是白色的液体。

’算算,我和白洋也好久没见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一下,脑海中有些莫名的悲伤,过去的好多事情都涌上心头,我的心底不断的压抑下沉,“走吧,今晚,我请你和白洋吃大餐,让他家教结束去找我们。”

在彬哥的手机通讯录里搜索出“狐朋狗友”四个亮瞎眼的备注,我给白洋发了分别后的首次信息,告诉他家教结束直接坐轻轨到我居住的小区门口。

我想给白洋一个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重逢。

或许对于重逢。

彬哥的反应就能代表白洋的反应,但白洋代替不了彬哥。

11

我和彬哥一人一个布口袋,布口袋里窝着一猫一狗,一条胳膊挎着彬哥的胳膊走向轻轨站。

我选地址彬哥付钱。

取票进站。

经过我家小区的轻轨很快就来了。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一猫一狗打斗玩耍,彬哥站在我的眼前嬉皮笑脸的盯着我的头顶。

“这么小气,什么时候学会的生气不理人?要不你也诅咒诅咒我,诅咒我娶不到媳妇。”彬哥强行的拉扯我手中的布口袋。“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大不了以后娶你。”

我仰头看着彬哥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笑,再也装不下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和彬哥比脸皮,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12

我居住的小区环境还不错,前边是一条新开通的轻轨,左边紧挨一条四车道通行的马路,右边是一座新修建的公园,后边紧靠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林。

轻轨站到小区大门步行只需五分钟的距离。

站在门口。

彬哥接过我手中的布口袋,钥匙孔传来“吧嗒”的开锁声。

我就看见彬哥站在地毯上一气呵成的脱鞋脱袜,用胳膊肘撞开房门光脚进了卫生间。

“用什么给它们洗澡?盆子?水桶?”卫生间传来彬哥挪动物件发出砰砰砰砰的声响,“我看还是直接冲一下得了,冲完吹干毛发就好了。”

“你看,怎么方便怎么来?”我翻找出一双夏季的备用拖鞋,拉开卫生间的门缝,”这双鞋码偏大你将就穿。”

“不用了,你接着一下,还有这个。”彬哥取出手机脱下棉衣递过来,挽起单薄的裤腿,拉过叫声连连的小黑,抓起淋浴喷头就开始自上而下的冲刷,“我是男人没那么娇气。”

野蛮的无法直视。

可怜的小黑啊,自求多福吧。

我还没有关好玄关的简易衣柜,就听到小白娇弱无力的惨叫。

可怜的小白啊,坚持不懈就是胜利。

“小白也干净了。”彬哥一手抹着脸上的水渍,一手提溜着小白的脖子,“吹风机在哪里?”

“你先穿上这双鞋。”我将门口防人用的男士休闲鞋递进卫生间,“我来找吹风机。”

我的卫生间面积不大,很多东西都是用暗格收纳存放。

“先给小白吹,她怕冷。”彬哥肩膀靠在门口,眼神看着浑身颤抖的喵咪,弯腰驼背努力把脚塞进休闲鞋中,“鞋子太小,还不如找双拖鞋穿。”

“你去鞋柜找棉拖。”小白的毛发有点过长,我吹了半天还是有点潮湿,“彬哥,你去书房拿暖风机过来。”

“知道了。”客厅响起彬哥的脚步声,卧室的门打开接着关闭,书房的门再次响起,“你带小白出来,小黑,出来。”

客厅的落地窗前,我和彬哥举着一猫一狗坐着,暖风机吹出呼呼呼的热风,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观看阳台全景,可舒服了。

13

我的阳台很大,光线也特别好,阳台上全是养的各种花卉,仅仅六层的多肉花架就是三个,占据阳台的二分之一,剩余的四分之一摆放三层花架养月季花,四分之一摆放二层花架预留给中性绿植。

“你真一个人住?”彬哥的眼睛在四周喵来飘去,盯着阳台晾衣杆上清一色的女士衣服,“你真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就是没有男朋友,这话还能有假。”我就奇了怪了,“没有男朋友很丢人吗?”

“我就是随便问问,消消气。”彬哥看着我气呼呼的样子,除了乐呵呵的傻笑就是傻笑,“听出来了,你是真的没有要结婚的男朋友。”

”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会遇到天上掉下男朋友这种好事。”都忘了我上一次出门还是国庆节,要不是昨夜完成目标,恰好今天又有太阳,平日我才懒得出门。“彬哥,你知道吗,我的结婚要求是碰不到对眼的不结婚,遇不到合适的不结婚,找不到心爱的不结婚。”

我对彬哥说着我的结婚要求,猜想天下有这样奇葩结婚要求的估计只有我一个。

彬哥听到我的结婚要求,夸张的回头看我一眼扭转回头,然后不知道在想什么,静悄悄的放低声音。“天上掉男朋友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

彬哥声音再小还是被我听见的一字不落,我拉起小白的前脚就去抓彬哥的嘴巴。

彬哥看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抱起小黑加快脚步就跑了。

我脑海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彬哥无情的打击没了,到底是有多差,连上天都不愿眷顾我一下。

我真想打死彬哥,我都怀疑我缘分上的男朋友是不是都让他这张乌鸦嘴给说没了。

14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彬哥火急火燎的跑到厨房,拿着手机在我眼前晃荡诱惑,“你想先听哪个?”

“两个都要听。”我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彬哥,打开冰箱的保鲜室取出提前洗好的红提,不露声色的看着他,“你想说哪个就说哪个 ,我无所谓。”

“你好无趣。”彬哥忍下独自悲伤的眼泪,愤恨不平的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好消息是白洋说吴媛让他今夜就要赶回兰州,在吴媛外婆离世前见面领取结婚证,坏消息是白洋已经到火车站了,带走了吴媛租住房的钥匙。”

“白洋和吴媛要领结婚证了。”这个好消息确实是好消息,比上天送我男朋友还要好,我激动的拿过彬哥的手机查看原始信息,“星期一领证,元旦节补走订婚过程,速度还真快。”

“是够快的。”彬哥有气无处可撒,揪着紫红紫红的提子狠狠的一口四五粒,长长的叹口气,“说走就走,完全不考虑我。”

“你,”我把打字模式调换到26健模式,手指飞快的编辑有感而发的祝福吉祥语,一键发送完毕,“考虑你什么?他们领证你唉声叹气做什么?。”

15

“小黑怎么办?小白怎么办?”彬哥默默的看着客厅抢夺苹果核的小黑小白,眼里又是一阵惆怅,“我住宿舍,学校不让养动物。”

”小黑小白可以暂住我这里。”我看着嬉戏玩闹的两只小可爱,洗干净还是可以要的,“我书房有道暗门,里面是间杂物室,是空的。”

“你的书房有张床,”彬哥瞧着书房门口,望着我夏天睡觉的木板折叠床,“我可以睡吗?我怕小黑小白打扰你写作。”

”小黑小白我都收留了,多收留一个你,会有问题吗?”我也怕小黑小白晚上认生不睡觉,“你可以看电视玩手机,但是不能用我的电脑打游戏。”

“知道了,”彬哥像个孩子似的,跑进书房打开折叠床,又跑进卫生间自言自语,“应该买要牙刷、牙膏、毛巾、洗发膏、刮胡刀、拖鞋、睡衣……”

“买这么齐全,”我听着彬哥的购买清单,他这是把我房子当他家了,“你打算常住?”

“这些每天都要用,反正都要出去买,”彬哥盯着手机的记事本,抬头看向小黑小白,“不如一次性买好放在这里。”

”不用下楼,附近有个超市送货上门。”我打开手机找出超市网上服务,“你有空就可以过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正好可以借用你男人的身份,做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好。”彬哥听完我的话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做你老公都可以。”

“你的这个提议不错。”我看着彬哥两眼放光、暗藏二心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了,小黑小白只是彬哥暂居我房子的借口,他的目标可能真的是我,“我叫你老公,你敢答应吗?”

“哎,媳妇好,”彬哥恬不知耻,不知羞涩的脸皮是越来越厚,“媳妇,晚上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点个鸳鸯锅,我吃辣的你喝酸的。”

“改口的真快。”我都佩服彬哥的神反应速度,不过彬哥不亏还是彬哥,还记得我爱吃西红柿,对着小黑小白的方向,我张口…“再来点醋。”

在重庆,喜怒哀乐都是一顿火锅能解决的事,何况还是鸳鸯锅,酸辣中合也是一种独有的美味。

16

番外

白洋和吴媛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媛和白洋能牵手成功,还打算实行现下流行的大学毕业就结婚,我真心的羡慕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白洋是我高中同学,准确来说,高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只不过高二文理课分班之后,我和白洋同学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从最初的同学变成了邻桌。

因为我和白洋的考试成绩相差无几,按照考试分数安排座位,他的座位不是在我左边就是在我左左边。

我和白洋,明面上相互较劲,一比高低。私底下称兄道弟,互为知己。

彬哥姓袁名彬,是白洋的发小兼生死好友,因为白洋的关系,我和彬哥机缘巧合的也就认识了。

想当初。

我和彬哥之所以能够更快熟识,都是因为我和彬哥都帮白洋给吴媛传递过爱情的心意。

最印象深刻的事情之一。

我的文笔写的词深意重,见信如见人,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心动的魅力,每次都是我写好情书,白洋拿我特有的粉色书页再一笔一划的誊抄一遍,彬哥也是理科班数三数四的天才少年,理所当然的做为白鸽天使将情书送到吴媛面前。

那时候。

理科班里最惊讶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彬哥给吴媛的情书。

文科班里最惊奇最无聊的事情无非是我给白洋写过情书。

我和彬哥还日以继夜的给白洋出谋划策制定计划,教他如何不费吹飞之力的拿下他心目中的情人西施。

比如。

高考的前一天,我、彬哥,还有白洋,开着白洋家独有的代步三轮车,去距离兰州上万公里的花卉批发市场购买玫瑰花。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怎么那么傻。

数九寒天的二月,而且还是刚过完年。

白洋在前头开着暖风掌握方向盘和油门,我和彬哥坐在四面露天的后车厢风萧萧雪飘飘的,我拉着市场仅剩玫瑰花的断尾残肢,彬哥一边给我和他投喂吃食,一边不停的用手按压我和他被吹的前翻后仰的帽子。

只为白洋对吴媛的情至深爱之切。

那次。

我和彬哥把身上的压岁钱都用来赞助给白洋追他的白牡丹了。

想想那天晚上好搞笑。

我、彬哥,还有白洋,对着一大捆枝繁叶茂的玫瑰花哈哈大笑,买的时候就是残花败柳,等到了兰州就是残枝烂叶,玫瑰花都成了玫瑰花瓣。

彬哥认真,负责筛选顺眼的玫瑰花瓣,我心细,负责诚心诚意的包扎摆型,白洋最帅,就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负责含情脉脉,甜言蜜语。

17

番外

高考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我就带着我的课外读物,还有高中三年积累城墙的文字笔记,滚出了我那个所谓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的家。

那个所谓的家只是我叔叔婶婶堂弟堂妹的家

最疼我的爷爷已经在我高二的那年走了,我在春天得知爷爷被查出恐怖的胃癌,秋天的时候我因为爷爷的离世变成孤儿。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

还是班主任查询好、白洋打电话告诉我的高考成绩。

班主任有我的高考准考证号和我的身份证号码。

白洋就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只有三百多分,是不是他教的地理都没有说明白,是不是分数出错了。

挂断电话前,白洋还说彬哥一直都在追问他,我高考失利的原因。

我不敢告诉他们我高考失利的真实原因,无法说,不愿说,不想说。

有些事自己心中清楚就行了,没必要告诉别人,让他们跟着你一起难过自责。

18

忘了说。

彬哥手机通讯录上给我的备注是红颜知己。

我的手机通讯录上给彬哥的备注是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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