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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去世前,向陪伴44年的丈夫索吻,回忆录里只写了另外三个男人

1928年,丁玲、胡也频、冯雪峰共同做了一个决定:三人一起去杭州生活。他们在西湖边的“葛岭山上14号”住了下来,房子是冯雪峰负责找的,独立庭院,两个卧室,胡也频住一间,冯雪峰住一间。

在白天里,今日丁玲和胡也频握手吟诗,明日她便与冯雪峰相拥写作。到了晚上,丁玲会轮流在两个房间里过夜。

在丁玲看来,胡也频和冯雪峰,一个单纯可爱,一个成熟有味,都是她喜欢的类型。鱼和熊掌同时拥有的生活状态,令她非常满意。而对于两个痴情男人来说,他们在等待丁玲的选择。这两人都明确表示,不管丁玲最终将如何取舍,他们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有时候话说得太早太满,其实不是一件好事情。爱情的自私属性,注定了它不能共享,只能独占。

最先明白过来、提出想结束这场游戏的人,是胡也频。他向丁玲坦露心声:“我总感觉这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丁玲心中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她没有正面回应胡也频,而是建议他去找好友沈从文请教。到上海见到沈从文后,胡也频一肚子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全部倾泻出来。

沈从文听完,极力劝说胡也频:“在这世上能遇见真爱不容易,不要随便说放弃就放弃!”接着他分享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最后还不忘记鼓励好友:“你要坚定爱情的理想信念,我会全力支持和帮助你的!”

回到杭州,胡也频按照沈从文的建议,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丁玲、冯雪峰过着“三人世界”。到后来,换成冯雪峰熬不住了,他逼着丁玲尽快做决定,没过两天丁玲便回复他:“我选胡也频!”

为什么要选择胡也频,丁玲对冯雪峰的解释只有一句话:“情况非常复杂,如果我现在离开,他肯定会自杀的。”

随着冯雪峰离开杭州,胡也频和丁玲重新回归“二人世界”,他们自动忽略了这段经历,两人仿佛又回到了1924年相识时那样。

丁玲是在北京大学国文系当旁听生时认识胡也频的,一开始丁玲并没有谈恋爱的兴趣,她的心思都放在写作上面,当时胡也频是《京报》副刊《民众文艺周刊》的编辑,丁玲在与他的交往中发现,这个人学识渊博,而且颇有教养。慢慢地,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丁玲似乎有些动心了。

正当友情出现质变苗头时,丁玲的弟弟突然夭折了,伤心欲绝的她立马赶回了湖南老家。胡也频听闻消息,赶紧向朋友借了20元路费,丁玲前脚刚到,他后脚便跟了过来。当胡也频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丁家门口时,丁玲母女俩都惊呆了。

再冰冷的人,心也会一点一点被融化,这个男人的及时出现,给了丁玲莫大的安慰,丁玲对胡也频的好感陡然上升。胡也频趁热打铁,大胆向意中人表白:“请和我回北平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胡也频满腔热情地奉上一个大纸盒,丁玲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玫瑰花,另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一个新弟弟所献。”丁玲深受感动,爱情之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回到北平,丁玲和胡也频在香山住下了,尽管这之前,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尽管这之后,他们同居而没有一纸婚书。

丁玲向朋友描述这段感情时说:“我们像一切小孩子般用爱情做游戏,因为非常高兴就玩在一起了。”后来朋友们才得知,这两人推崇“柏拉图式恋爱”,一直在“客气”过日子,并无夫妻之实。

同居后的丁玲,爆发出了惊人的文学才华,1927年在《小说月报》卷首发表处女作《梦珂》。1928年发表《莎菲女士的日记》,轰动文坛。

可是谁也没料到,丁玲很快陷入了另外一段感情,她被一个叫“冯雪峰”的文学才子吸引住了。那时丁玲获得了留学日本的机会,胡也频全力支持她出国的想法,托朋友给丁玲介绍了一名日语老师,这教师名叫冯雪峰,曾经在北大旁听过日语课程。

与冯雪峰第一次见面,丁玲不由有些失望,她感觉这人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打扮却极其土气,一副乡巴佬的模样,长得也非常普通,最关键的是冯雪峰还很穷。可是随着交往的深入,他们除了学习日语,也谈文学、时事,一聊天就完全停不下来。

两人都仰慕对方的才华,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内心萧条的丁玲,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她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爱上了这个男人。

重新“振奋”的丁玲告诉友人说:“这是我第一次看上的人。”丁玲给冯雪峰写情书,赤裸裸地表白:“在和也频的许多接吻中,我常常想着要有一个是你的就好了……和你紧紧抱在一起,身子也为幸福浮着……”

冯雪峰也与友人讲到了他对丁玲的一见钟情:“完了,什么都完了,名誉呀,地位呀,都完了。那也是一种被俘虏的样子。”

只是在丁玲和冯雪峰之间,隔着一个胡也频。于是丁玲竟这样形容胡也频:“我虽然与他住在一块,但寂寞得很,所以我才写小说。”

她还特别强调说:“我也需要朋友,我希望两个人一起奋斗!”显然,丁玲想一起奋斗的那个人,是冯雪峰。

这段关系让丁玲内心很挣扎,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带着苦涩的笑,开始重新思考未来。

1928年年底,丁玲与胡也频来到了上海,与沈从文一起创办了红黑出版社。沈从文发现这对情侣经常争吵,渐渐地他看出来,丁玲应该是爱上了另一个人。没想到对此丁玲并不否认,但她认为她与冯雪峰的爱,和与胡也频的爱完全不同,对前者是激情,她充满了孩子般的浪漫情怀;对后者是深情,在平淡中精神相依。

感情就像一张网,谁也无法逃脱,丁玲在痛哭流涕中,将沈从文送的一双羊毛手套用牙齿咬得破碎不堪。

没过多久,红黑出版社就倒闭了,为了还债,两人前后来到了济南,胡也频在山东省立高中教书。平时大家经常能看到一个有趣的景象: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一身摩登打扮的丁玲,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步履维艰,胡也频个子比丁玲矮,他扶着丁玲小心翼翼地迈步,就像丁玲的“手杖”一样。

看似和谐的二人,其实各怀心事,丁玲抑制不住对冯雪峰的朝思暮想,她直接找到了上海去,胡也频赶忙收拾行李追过去,结果两人到上海后,才发现冯雪峰去了杭州。

在杭州,丁玲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冯雪峰,她又瞟了一眼身后沉默的胡也频,面对“二选一”的难题,萌生出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

丁玲拉住冯雪峰的胳膊问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三人一起生活呢?!”

“三人同居”,这个在任何人看来都匪夷所思的方案,两个男人居然接受了。胡也频和冯雪峰都愿意为丁玲付出,三人结伴来到杭州,一场“离经叛道”的前卫实验,将决定他们未来的生活走向。

实验最终宣告失败,冯雪峰离开的那天晚上,丁玲失眠了,她满脑子里全是关于过往的美好回忆。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许感觉奇奇怪怪,但生机勃勃的丁玲,如雨水般丰沛的感情,只是想确定自己爱的究竟是谁。

纵然爱情纯粹,也讲先来后到,丁玲收拾好心情,与胡也频回到了济南。没过多久,胡也频在济南的激烈言行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他们又被迫离开济南,到了上海。丁玲与胡也频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生了一个男孩,取名胡小频,之后,一家人照了唯一的一张合影。

在家照看婴儿的丁玲,万万没料到厄运即将降临。胡也频因为从事革命活动,突然遭到逮捕,被中统关押了起来。好友沈从文多方打探消息,得知胡也频只有投降才能保命。可是丁玲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她明白胡也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1931年2月7日,胡也频在上海的龙华司令部被枪决,年仅29岁。得知胡也频牺牲,丁玲悲痛欲绝。两人的爱情结晶刚满一岁,第一段名副其实的感情却烟消云散,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丁玲选择把儿子送回老家让母亲带,自己继续参加左联活动,阴差阳错之间,因为工作关系她又与冯雪峰重逢了。

时光打磨之下,冯雪峰的外表更显成熟稳重。而自从胡也频去世之后,丁玲的内心愈发苍白空洞。面对已婚的冯雪峰,丁玲的感情没有丝毫减损,她不顾一切地给他写信:“我这两天心都离不开你,想着你。我真真的只追过一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燃烧过我的心,这男人是你!”

冯雪峰并没有忘记丁玲,也仍然爱着丁玲,胡也频的牺牲更令他担心起了丁玲。但是考虑到妻子和孩子,冯雪峰选择了冷处理的方式。

被拒绝的丁玲异常痛苦,她不得不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她逢人便说,自己和冯雪峰已经升华为“纯洁的革命友谊”。丁玲还在《北斗》创刊号上发表了诗歌《给我爱的》:“没有机会好让我向你倾吐,一百回话溜到口边又停住,你是那么不介意的,不管是我的眼睛或是我的心……”

这时,一个叫冯达的英语翻译闯入了丁玲的生活,冯达的温柔将丁玲暂时拉出了感情苦海,他们同居了。虽然丁玲说:“他是一个陌生人,并不吸引我”,但是被冯雪峰无情拒绝后,需要被疼惜的她“能容忍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时间一过就是两年,在丁玲的心中,冯达始终是那个陌生人。平日里,冯达并不妨碍她,看见丁玲在写文章,就会走开;知道丁玲肚子饿了,便会做一顿简单的饭菜。彼此之间没有热,没有光,也不需要了解。

而丁玲与冯雪峰,两人更是远远相望,保持着不冷不淡的距离,直到1933年秋丁玲出事。

那一天,冯达外出前对丁玲说:“今晚12点之前要是我还不回来,你就赶紧走。”冯达刚一出门,就被特务盯住了。11点半,丁玲回到家中,正要收拾东西离开,三个陌生人突然破门而入,随后冯达也回来了,结果丁玲和冯达一块儿被逮捕了。

在浙江莫干山监狱中,丁玲多次试图自杀,都被冯达拼命救了下来。而此时,丁玲口中“不介意”的冯雪峰,正在四处托人找关系营救她,可惜未能成功。冯雪峰将丁玲寄给自己的信件认真整理,以《不算情书》为题公开发表在了《文学》杂志上,他想通过这些特殊的文字记录,表达对丁玲的爱而不得。

在狱中的丁玲,意外怀上了冯达的孩子,1934年9月,她生下了一个女婴。当丁玲被组织上营救出狱后,她终于与冯雪峰见上了面,可是与丁玲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出现任何激动人心的场面,两人四目相对,都不开口说话。

后来丁玲克制不住哭了出来,冯雪峰总算是回应了一句:“你感到只有你一个人在那里受罪?我这几年里也同你一样受着罪呢。”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丝毫同情和安慰,丁玲哭的更大声了。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口是心非的冯雪峰,依然为丁玲安排好了行程,就这样,丁玲逃离南京、奔赴延安,从此断绝了与冯达的来往,再没有回过头。在她的人生轨迹中,冯达成为了一个匆匆过客。

到达延安后,谁也无法阻止丁玲再一次坠入爱河,这一回是不被大家看好的姐弟恋,对方比丁玲小13岁,叫陈明,是丁玲主动追求的他。在丁玲看来,陈明外表英俊,才华横溢,颇有些胡也频当年的影子。

丁玲继续着新恋情,此时冯雪峰被关进了上饶集中营。他受尽折磨,奄奄一息,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冯雪峰告诉狱友赖少其,自己梦见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始终望着他,鼓励着他,支撑着他熬到了最后。根据冯雪峰的描述,赖少其画出了那双大眼睛,当他第一次见到丁玲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冯雪峰心中那双眼睛嘛!

1942年,被监禁近两年的冯雪峰,出狱后回到了浙江丽水云和县疗养。丁玲与陈明,则在人们的一片质疑声中结为夫妻。他们没有婚礼仪式,没有请客吃饭,也没有亲友祝福,唯一的收获,是“丁玲爱上了一个小丈夫”的评论。

四年后,冯雪峰为丁玲出版了《丁玲文集》,他还每月从自己微薄的薪水中提取出一些,寄给丁母,但是以丁玲的名义。

婚后的陈明兑现承诺:对丁玲的两个孩子视若己出。两人靠着相濡以沫的感情,携手度过了无数风风雨雨。在丁玲大起大落的人生中,陈明一直陪伴身边。这个盼来了安稳的女人,骄傲地宣告:“如果没有陈明,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转头丁玲在回忆文字里说:最纪念的人是胡也频,最怀念的人是冯雪峰,最后悔的一段感情是冯达。“陈明”两个字,没有出现在任何章节。

也许“陈明”,更适合出现在丁玲的现实世界中。人们吃惊地发现:当年叱咤风云的豪迈女汉子,性情大变,成为了一个温柔的小女生。和陈明一起散步时,丁玲会将头轻靠在他肩头,那状态就如年轻的恋人一般。

图 | 丁玲、陈明一家

1976年1月31日,正月初一,冯雪峰去世。1985年,丁玲坚持拖着病弱的身体,从北京赶到浙江参加了冯雪峰学术研讨会。

1986年2月,丁玲在病榻上迎来了生命中最后一个春节。她仔细听着窗外热闹的鞭炮声,两眼黯淡无光,伤感地说:“雪峰就是这个时候走的。”她在记忆里努力搜寻冯雪峰的模样,直到看见他远远站在那里,眼睛闪亮。

2月14日,丁玲咳不出来,满头大汗,拉着陈明的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你再亲亲我,我是爱你的,最放心不下的是你。”1986年3月4日,陈明含泪一吻,丁玲从容离去。这只扑火的飞蛾,不停燃烧着自己,直到病痛使她安息。

后来记者问陈明:“您认为影响丁玲的最大事件,发生在哪一年?”陈明脱口而出:“是30年代,胡也频牺牲了,她坐牢了。”

文 | 筱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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