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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的脑子是一块面团,被医生从鼻孔里一条条地抽出来

高考前夕,我的月经情况“每况愈下”,等到高考结束那一天,我的月经也彻底不来了。我妈和我都没太在意,只觉得就是精神压力大,下个月就好了,结果等到下个月、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月经还是没有出现。

女大夫小声说

“我已经把你妈支走了”

我妈坐不住了,她开始带着我去医院看病,挂号时从不犹豫,永远是妇科。

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病时,大夫把我妈支走后,问我有没有性生活,我说没有。那位女大夫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回答,于是用稍小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把你妈支走了,你告诉我,有没有性生活?”我说:“没有。”她继续说这关系到病情,我依旧肯定地说:“没有。”

随后,大夫开了一些化验单,就让我去做相应检查了。我出了医生的房间,在走廊里看见了我妈,她接过各种单子带我去化验,嘴里嘟囔着“这个大夫声音太大了,我在楼道里都听见她问你的问题了”。我当时一阵眩晕,心想得亏我是真没性生活,不然以这种方式败露,还真是很夸张。

激素水平化验完毕后,大夫让我再去做个核磁共振检查,我跟我妈都觉得“这点小事”上升到核磁,恐怕不至于,于是就没有做。从那天开始,我便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治病马拉松。

以为不会有问题

检查只为落个心里踏实

两年间,西药、中药还有按摩,能试的方法我都试了,能去的医院也都去了,可月经始终不来。

有一天,我上完厕所惊讶地发现纸上有鲜艳的红色,于是马上给我妈打电话,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得出一条令人无语的结果——那血很可能来自痔疮。经过这次血乌龙事件,我更加相信“十人九痔”是一句真理。

在这两年的求医问药期间,我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永远是“最近有性生活吗”,而每次,这个问题我总要重复回答好几遍,才能让医生真的相信我的回答。那些日子,我感受到了一种医生对少女的“偏见”(当然,这个信息确实对诊断很重要,也会有个别少女隐瞒真实情况)。

两年后,一切治疗没有效果,我突然想到,要不然试试之前没做的核磁共振检查?我妈当时还非常自信地说,做一个吧,应该不会有问题,咱们就落一个心里踏实。

结果,核磁发现了脑垂体瘤,且已出血。当时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就像被什么冻住了,仿佛时间在那一瞬间都停止了。我能感觉到,我妈很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然后带我回家。

幸运的是,表姐大学同学的小姨前阵子刚做过垂体瘤手术,她对治疗流程很熟悉。于是,在核磁出结果的当天下午,我们火速挂了一个神经外科特需门诊,大夫看过片子后直接说:“垂体瘤已经出血,必须手术。”

第一次被男人捏乳头

检查泌乳情况

住院那年我20岁,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并没有太害怕,反而觉得有点“高兴”,年纪轻轻就要经历一场大病,感觉自己的人生剧本真是无比精彩。

在神外住院期间,我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脑瘤术后复发的,有感觉天旋地转才发现自己得了脑瘤的,还有出门前写好了遗书、抱着赴死心态来这里看病的。

刚住院的那几天,我一直在为手术做着准备。主治医生是一位很年轻的男大夫,有天他照常来给我做检查,却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让我解开上衣扣子,我半信半疑地解开了一个。他说:“还得再解。”我:“还解?为什么?”面对着惊讶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我,他也不好意思地说:“我需要做术前检查,要检查一下你的泌乳情况。”于是,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袒胸露乳。

术前检查一切顺利,手术那天早上,我跟同屋的奶奶挥动着手告别:“奶奶,等我手术回来,咱们还住一个屋接着聊天。”

进了手术室,大夫问我感觉如何,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想法,我竟说了一句“这个手术室真高级”,当时主任和主治医生已经到场了,大家听到以后都笑了。主治医生问我:“昨天几点睡的?”我:“九点。”医生:“你跟护士要催眠药了吗?”我:“没有,我特别困。”他当时震惊地对我说“你心真大”。

之后,有位医生说要给我输液,并告诉我一会儿拔气管插管时不要抬头,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好像脑子是一块面

从鼻孔里一条条地被抽出来

我感觉自己正睡得香,突然一个遥远的声音说:“不要抬头,我们要拔插管了。”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嗓子眼里有一个长长的东西被拔了出来,那感觉真是太yue了。

后来,我被推出了手术室,听到有人一直在叫我,让我不要睡。我听出是主治医生的声音,因为太困,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我听见了,你别叫了。”

这时,我被推到了电梯里,半天电梯门都没关,我二姨说了一句:“要不您等下一趟电梯行吗?我们孩子刚做完手术,着急回去。”迷迷瞪瞪的我忽然喊:“你坐下一趟不行吗?我刚做完手术你还跟我抢电梯啊!”电梯里的大家哄堂大笑,只听主治医生跟我家里人说:“你们放心吧,她是真的醒了。”

我知道自己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ICU),但感觉一切声音还是那么遥远,昏昏沉沉间,我听见一位护士问:“孩子她妈呢?”另一位护士答:“她妈在楼道里哭呢。”当时,我内心十分不理解,我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于是,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我爸在床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坚强点。”

我一共在ICU里住了四天,前两天意识都很模糊,分不清白天黑夜。我只记得住进去没多久,斜对面床位就来了位因出车祸而做开颅手术的病人,他没日没夜无意识地发出巨大的呻吟声。

好不容易熬到了转出ICU那天,我又迎来了比手术更恐怖的拔鼻子里面填塞的纱条。

因为我垂体瘤的位置和大小都符合微创手术要求,所以并没有开颅,而是做的经鼻蝶切除手术,术后我两个鼻孔被分别插入了非常长的鼻条。主治医生过来告诉我要拔出鼻条时,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直到他开始操作,我才发现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真是酸爽到了极致。

在那几十秒里,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一台小型的面条机,我的脑子就是那块面,它在鼻腔受到挤压,从鼻孔里一条一条地被抽出来,所有鼻条都拔出来以后,我的眼睛和脑袋彷佛都被掏空了。

儿子快4岁了

一切安好

回想那段“奇遇记”,我现在依旧感慨万千。同时,身为过来人,我也成了周围人的义务“指路员”,向有类似情况的人们科普垂体瘤的相关知识。

时至今日,当我跟我妈再聊起这段经历时,都非常感谢那个曾经“小题大做”让我去做核磁共振检查的大夫,如果没有她的建议,可能我还一直在妇科打转。

在我术后的第三年,我大姨担心地给我妈打来了电话,说某电视节目上讲垂体瘤患者不适合生孩子,容易复发(实际并不会)。本来事情已经平息,这下我妈又开始担心。于是时隔三年,我再次来到神经外科门诊,在简单阐述来意后,医生询问了我术后三年的情况,肯定地说:“没事,不要听那些,你现在恢复得很好!”

如今,我的儿子已经快4岁了,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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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亚

编辑:香橙、代天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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