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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次的“海上之盟”,可惜均告失败,否则北宋命运可能改写

公元1115年,宋徽宗听信辽人(其实身份可疑)马植所言,认为刚刚被女真好一顿胖揍的契丹垂亡在即,遂派人渡海联金攻辽,企图趁火打劫乘机收复燕云。史称“海上之盟”。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徽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仅葬送了自己还赔上了江山。“海上之盟”从此成为了历史名梗,政治弱智操弄的代名词。

以事后诸葛亮的上帝视角来看,“海上之盟”无疑是智息的失败之举。但是如果我们把时间维度拉得更宽广一点,其实可以发现,“海上之盟”的创意并非没有合理成分。只不过没有挑对时机。赵佶的目的是夺回燕云十六州这一至关重要的战略地区。如果我们把时间线往回倒推到一百余年以前,也许结果会大大不同。

此时的金国尚未建立,女真仍是白山黑水之间渔猎为生的原始部族。北宋的主要敌人只有契丹。

经过几轮交锋,宋廷发现直接进攻不大可能取得成功,扫荡江南的宋军在强弓劲矢的草原牧民面前没有任何优势。独自面对契丹铁骑,宋军还是差了点意思。

上图_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 塑像

高丽与后晋的“海上之盟”,胎死腹中

当契丹八部形成了统一的大贺氏联盟,在耶律阿保机的经营下成为了东北亚新的霸主,势力范围也已扩张到了鸭绿江边北岸一带,为躲避兵锋,渤海国的部分靺鞨遗民涌入高丽境内,得到高丽收容后在鸭绿江下游南岸自己建立了新的小型城邦定安国(今白山市浑江附近)。

契丹对此十分警惕和恼火,但是仍旧按照外交方式遣使交涉。不过毕竟是以大国自居,国书之中言辞矜傲,颇有“问罪于前”的意思。结果小邦亦有大脾气,高丽国王王建一怒之下竟把契丹使团流放海岛。

外交谈判直接破裂,作为回应,辽兵很快大股云集于鸭绿江畔。高丽当然不敢怠慢,亦知敌我强弱分明,遂秘密联络与后晋高祖石敬瑭提议共同夹攻契丹。

这实际算得上是一次反向的“海上之盟”。不过石敬瑭不仅没有积极响应,之后甚至还做了契丹的儿皇帝。石敬瑭更干了一件贻害中原数百年的大坏事,就是向契丹主动割让了燕云十六州。

上图_ 后晋高祖石敬瑭(892年—942年)

几年后,石敬瑭和王建先后病逝,石敬瑭养子石重贵继位。石重贵改变了侍奉契丹的国策,想把之前搁浅的“海上之盟”拾起来继续完成,主动和高丽商量军事合作,对付契丹。而时过境迁,高丽新皇帝的态度也是迥异于先帝,回应谨慎而冷淡。

另一边契丹皇帝耶律德光(萧燕燕的丈夫)这次放下身段示好高丽。本来就不想打的高丽干脆直接回绝了后晋。新的一次“海上之盟”于是胎死腹中。

上图_ 辽丽战争 (辽朝高丽战争)

北宋与高丽的“海上之盟”,早早夭折

辽国在打退了宋军的雍熙北伐后,宋辽进入了较长时间的一段和平时期。而经过连番惨败,宋太宗回过味来了,干嘛非得自己单干呢?公元993年,宋廷降旨封高丽国王为检校太师,并赐了铜印金匮。

辽国君臣可不傻,这显然是为了联起手来对付我大辽啊!于是加紧军事部署。当年五月,女真派人向高丽通报辽国在边境聚集大军,肯定是准备入侵高丽。然而高丽因为之前和女真发生过冲突,认为对方“此非善意”,于是未加理会。八月份,热心的女真人再次通报消息给高丽,高丽也察觉到了边境异常,仓促开始防御准备。可是辽国东京留守萧恒德率领大军很快就杀来了。

上图_ 高丽王室

此时有大臣提议请求宋廷出兵,合力对付辽国。然而高丽国王王治忘了自己还是大宋的检校太师,竟哭着否定。高丽派李蒙戬前去辽营议和,萧恒德轻蔑地回复,高丽顺宋而忤逆我大辽,辽国只能“恭行天罚”,予以惩戒。王治则吓的在皇宫筛糠不朝,干脆摆烂了。出人意料的是,高丽安戎镇(今朝鲜平安南道文德郡)守将英勇阻击,竟成功击退了辽军的进攻。

宋廷这边还在密切观望,宋将李继隆甚至上疏请求趁机进攻幽州。太宗也派了专人出使高丽,但是由于陆路都在辽军辖境,于是扬帆渡海,但不知是遇到了海难还是遭到契丹截获,一去就没有回来。这一次“海上之盟”又告夭折。不过以王治的态度,宋使是被他出卖给了辽国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公元994年,高丽自行撤回了在汴京的臣节,改换门庭,成为了大辽的藩属国,并改易辽国年号。

上图_ 宋真宗,赵恒(968年-1022年)

“海上之盟”的大门,彻底关闭

王治去世后的高丽新国王王诵即位,北宋这边则正值宋真宗即位,王诵悄悄又派出使臣来到汴梁觐见,请求宋朝驻军高丽境内,帮忙防御辽国。真宗不是个雄主,对于缔结这种很可能惹出麻烦的新版“海上之盟”毫不感冒。使臣又提出恢复对宋朝的朝贡关系的条件,但持重的真宗对此仍未置可否。

形势发展的迅速也不容真宗多做考虑,萧太后和辽圣宗亲征大举南侵,很快兵临黄河北岸。宋真宗被寇准、高琼等人连哄带骗架到前线应战。公元1004年,宋辽订立澶渊之盟,算是结束了几十年的军事对抗。既然如此,宋真宗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帮高丽进攻契丹,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了。

公元1009年,萧太后去世,恰巧高丽发生了政变,刚刚亲政的辽圣宗以此为借口亲率领四十万大军征讨高丽。出兵之前,辽圣宗还专门遣使向宋廷通报了自己对高丽的军事行动。

辽军在高丽的战斗并不顺利,遭到顽强抵抗,进退两难。遭排挤出任天雄军的寇准惊喜于高丽的“超常发挥”,积极上疏宋真宗,建议乘契丹在燕云的守备空虚,不应“无所作为”,挥师进取。寇准甚至替真宗拟就了国书,约高丽定下日期,同时发起进攻,给予辽军两面夹击。但是真宗充耳不闻,只是醉心于他的“天书封禅”把戏。

至此,“海上之盟”的大门似乎彻底关闭了。

上图_ 燕云十六州

既然北宋的国家战略是通过战争夺取燕云十六州,一劳永逸地解决被动防御问题。那么就应该充分认识到对辽作战的艰巨性。合则强,分则弱,把契丹的敌人联合起来,才更有可能战胜强大的敌人。

如果宋初在和契丹的战争中充分发动周边诸城邦的力量,尤其是实力不俗的高丽,结定一个具有操作性的“海上之盟”,重创甚至击溃辽国都是大有可能的。

首先,当时萧太后刚刚去世,辽国人心浮动,辽圣宗发动了四十万大军征讨高丽,远超之前澶渊之盟时攻宋的规模,可谓尽起倾国之兵,燕云及后方势必空虚。

其次,辽兵以优势兵力竟被高丽区区镇所边兵所阻,足见高丽军队的战力不可小觑。

倘使契丹在和高丽两次大战之时,宋太宗、真宗父子二人能够当机立断,连横高丽甚至定安国,夺回燕云十六州,为大宋逆天改命也许不是幻想。

作者:文山樵人 编辑:莉莉丝

参考资料:《辽史》《高丽史》《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篇》《高句丽前后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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